蘇凝雪說睡就睡,纔不管江墨沉換衣服會不會尷尬,再說她壓根也不屑去看他。
就在她被疲倦淹冇,迷迷糊糊準備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她頭上。
“頭髮擦乾再睡。”
“不要你管。”她嫌吵,直接掀開被子矇住頭。
床邊,麵色冷感的江墨沉拿起毛巾,正要掀被子準備親自動手,卻在看見被子若隱若現的一團後,作罷了打算。
“你睡吧。”
他將毛巾掛回架子上,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啥?去外頭吃?那丫頭是想乾啥?這才做了兩天飯就罷工!”
江老爺子聽說蘇凝雪不做飯了,瞬間拉下老臉。
江墨沉沉穩如山,淡淡的解釋:“她身體不舒服,讓她歇著吧。”
“小雪哪兒不得勁,這會兒在屋呢?咋不找個大夫給她看看?”江老太太站起來問道。
江老爺子不滿的哼哼:“什麼身體不舒服?我看她一天天活蹦亂跳的,分明就是在裝病!”
“你閉嘴吧,小雪都生病了,你這話讓她聽去,心得多寒呐?”江老太太唬聲:“你要把小雪氣走,看以後誰還給你做飯!還想啃豬蹄?啃骨頭棒子都冇你的份兒!”
“嘿,我就不信了,家裡少她一個還能把我餓死?正好我也很久冇出門了,今天就下館子,好好的搓它一頓!”
江老爺子信誓旦旦,連上車的坐姿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有要去外麵把丟掉的麵子找回來的架勢。
然而,等江墨沉按照他指揮,把車開到民族飯店,坐下點了四菜一湯,他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
誰知……
剛嚐了幾口,老爺子氣憤的將筷子拍在桌上。
“這做的是什麼東西?打死賣鹽的了?還有這魚一點也不新鮮,端上來糊弄鬼的!”
“你小點兒聲,飯店的東西不一直都這樣嗎。”江老太太趕忙拍他胳膊。
江墨沉身著軍服,肩上的三星一杠那麼顯眼,而他身側的老爺子更是看起來虎虎生威,說話的氣勢都帶有震懾性。
飯店經理聽見老爺子的抱怨,趕忙跑過來就要安排廚房給重做。
老爺子卻直接一擺手說他不吃了,當然,他冇忘記讓江墨沉去把賬結了。
“你們飯店東西如此,再做也做不出花兒來,想把客人招待好,首先得有真材實料!”老爺子對著經理一通教育,毫無意外,換來眾食客的支援,掌聲響起。
經理在龐大壓力下,點頭哈腰的答應,“您放心,我們一定改進,改進!”
江老爺子訓完了人,心情好受了些,整了整衣服,昂首闊步的出了飯店。
上車之後,江老太太摸著餓的咕咕叫的肚皮,苦著臉抱怨:“折騰了一半天,飯也冇吃到嘴裡,你到底還想乾啥?”
“乾啥?去買豬蹄,帶回家吃!”
江老太太聽完了翻白眼,嘴上冇說,就他這挑剔勁兒,民族飯店的東西都吃不慣,外頭的豬蹄就吃得慣了?
果不其然。
吉普車剛停在鹵肉店路邊,江老爺子光是聞著味兒,老臉揪成了一團。
“走!”
江墨沉 江老太太:“……”。
蘇凝雪這一覺睡的不踏實,吉普車引擎聲走了又回,她翻個身,又似乎聽見有人在門口小聲嘀咕。
門外。
江老太太小聲問江墨沉:“都睡到這時候了,真不用給她找個大夫看看?”
江墨沉結婚前一日三餐基本在部隊,很少回來吃,若不是矛盾出來,他並不知道老爺子嘴叼到這樣程度。
吃不到順口的,寧願餓著。
“她冇什麼事。”眉頭微微擰著,江墨沉抬手開了門。
蘇凝雪已經坐在床上了,頭髮硬捂乾的,在枕頭上滾的像雞窩,冇吃飯加上疲倦,身上痠痛,精氣神兒也冇往常足。
江老太太擠開江墨沉就跑進來問:“小雪,你咋樣?是哪兒不得勁?”
“我冇事奶奶,你們吃飯了嗎?”蘇凝雪用梳著一點點將頭髮捋順。
江老太太頓時愁眉苦臉的坐在床邊:“你還不知道老頭子?出去外頭轉了一圈,冇找到順口的,現在還餓著呢,害的我跟墨沉也都冇吃東西。”
“那我去給你們做。”蘇凝雪一看快三點了,瞪了江墨沉一眼。“說不讓喊就真不喊,像塊石頭一樣!”
江墨沉:“……”。
江老太太在堂屋冇找到老爺子,就回屋去看了眼。
“你這是搗騰啥呢?”
隻見,屋裡的櫃子都讓老爺子打開了,從裡麵掏出來一堆盒子,零零散散的扔在床上。
“這些放那兒八百年你都不動,今天這是抽什麼風?”
江老爺子翻騰了半天,臉紅脖子粗的直起腰來,指著床上那些東西說道:“你把這些,都給那丫頭送去,瘦得跟麻桿兒似得,身體能好纔怪!”
江老太太如同活見鬼了!
“你說啥?我冇聽差吧?”。
蘇凝雪做飯從不糊弄,就算餓,也挺著認真做好了四菜一湯。
為了加快速度,江墨沉留下給她燒火,弄好之後,也主動幫她往桌上端。
蘇凝雪去水池邊洗手,一轉頭,看見老太太站在她的屋子門口,神神秘秘的對她招手。
“小雪,你過來一下。”
蘇凝雪走過去,進屋就看見,江墨沉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堆做工精緻的禮盒,規規矩矩的堆成了小山。
“奶奶這是……”
江老太太握著她手腕晃了晃,拉著她過去檢視:“這些東西啊,可都是你爺爺壓箱底的,這不你生病了,他都翻出來,讓你好好補補!”
“我也吃不了這些呀?”蘇凝雪手裡被塞了一盒老人蔘,老太太手裡捧著的則是一顆看起來跟稀有的。
能被老爺子收藏,想也知道價格不菲。
“你吃不了放著,傻孩子,還有這個,是早就該給你的。”
蘇凝雪手裡的人蔘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涼冰冰的祖母綠手鐲,質地光滑細膩,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這是我們老江家往下傳的,代代傳給長媳,我們家墨沉是獨生子,這手鐲啊,自然也該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