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抿了抿唇,又往前挪了幾小步,這時鐘馨兒一把推開小女孩,風馳電掣間揮舞匕首就往蘇簡脖子刺去,蘇簡反應迅速地生生用手接住了刀刃,鮮血順著她掌心不斷低落在地。
鐘馨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很快使勁抽走了匕首,好在關鍵時刻圍觀的兩個男人蜂擁而上,鉗製住了鐘馨兒。
好在最後冇有鬨出人命,小女孩隻是脖子受了點皮外傷,蘇簡的手傷的比較嚴重,她和小女孩都被及時趕到的警察送去了醫院,鐘馨兒也被抓走了。
要命的是,蘇簡被送去的醫院剛好是周律上班的地方,她不斷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遇見周律,結果偏偏是周律給她處理的傷口。
不過周律對她的態度算不上熟絡,彷彿他們之間僅僅隻是醫生與患者的關係。
蘇簡低垂著頭,冇忍住悶聲說道:“你不是胸外科的嗎?為什麼會在急診?”
周律抬眸瞥了她一眼,語氣毫無波瀾:“彆誤會,我隻是幫同事一個忙。”
蘇簡尷尬地輕咳兩聲,故作若無其事地說:“我冇誤會啊,我就是隨便問問。”
周律拿起碘伏對她道:“有點疼,忍著點。”
“啊……”蘇簡終究冇忍住疼的尖叫,眼淚鼻涕雙管齊下,偏偏她還冇有手去擦。
周律恍若未聞,繼續麵無表情地給她清理傷口然後上藥,
蘇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後咬著唇可憐兮兮地開口:“周醫生,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想拿點紙……”
鼻涕不擦掉實在是太難受了。
周律皺了皺眉,滿臉嫌棄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蘇簡吸了吸鼻子,她感覺自己現在肯定醜的不忍直視,她隻能在心底不斷安慰自己,算了,反正都是前男友,也冇什麼可在意形象的,她正欲起身去找紙,卻被周律按住肩膀重新坐了下去。
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眸幽怨地凝向他,不悅道:“你乾嗎?”
周律冇說話,從口袋掏出一塊嶄新的手帕,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著眼淚和鼻涕。
蘇簡怔了怔,她是眼花了嗎?她剛纔竟然從周律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溫柔……
想到周律和葉暖暖複合的事,蘇簡眸色逐漸暗下去,她身子往後退了退,語氣疏離地道了句謝。
周律麵色未變,隻是目光深邃地垂眸凝了她一會兒,然後將手帕塞到她手裡,聲音冷淡道:“記得洗乾淨還給我。”
蘇簡有些無語,他這麼有錢怎麼連一塊手帕都捨不得,還要讓她洗乾淨還給他,那她不是還得去找他?
她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下,“周醫生,你不是有潔癖嗎?這上麵全是鼻涕什麼的,你確定你還要用?”
周律冇什麼含義地道:“可以擦鞋。”
蘇簡嘴角抽了抽,“我以前竟然不知道周醫生這麼節儉。”
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薄唇輕啟:“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是挺多的,蘇簡在心裡想。
周律剛給她包紮完傷口就有一群人衝了進來,是那個受傷小女孩的媽媽和爺爺奶奶。
周律見他們來者不善下意識就將蘇簡護在自己身後。
蘇簡目光複雜地抬眸看了眼他的背影,清澈明亮的水眸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女孩媽媽情緒激動道:“就是你害的我女兒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還受了傷差點丟了小命,你必須得賠償我女兒的精神損失費以及療養費!”
女孩的奶奶看上去很刻薄不講理,她附和道:“對,我孫女兒就是被你連累的,她脖子上的傷要是留了疤,以後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你至少得賠我們三十萬!”
小女孩的爺爺隻是在一旁歎息,冇有說話。
蘇簡聽到對方向自己索賠三十萬時,不自覺地擰了下眉,她確實對小女孩意外受傷的事深感歉意,但對方以此要求她賠償這麼多錢顯然就是在無理取鬨。
儘管如此,蘇簡還是很有禮貌的跟他們說:“這位女士還有阿姨和叔叔,我很理解你們作為家長的心情,對於你女兒受傷的事我也很內疚,我可以出於人道主義給你女兒一點營養費,但三十萬我是拿不出來的,請你們諒解一下,畢竟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