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等了半天都冇能等到想要的答案,下頜線不自覺繃緊,片刻後,他溫聲開口:“如果你需要時間考慮,我可以等你。”
蘇簡腦子一片淩亂,壓根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這時她好似突然想到什麼,言辭堅定地說:“不行!”
周律麵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繃著臉問:“為什麼不行。”
蘇簡臉色難堪的解釋,“我們已經分手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你隻是因為當年我不辭而彆的事感到不甘心,所以纔要和我複合,但這並不是愛情。”
周律擰了擰眉,語氣不善,“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不甘心?”
蘇簡看著他,“我當然知道了……”
周律沉了口氣,一臉嚴肅地盯著她,“當年我們都有錯,我希望我們可以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蘇簡聽到他說當年他們都有錯時,頓時覺得喉嚨哽住,眼眶湧上一層濕意,她偏開視線不去看他,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羸弱的一麵。
即便如此,周律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眼尾紅了,男人薄唇微抿,心底某處泛軟成災。
他聲音溫柔地呼喚她的名字,“阿簡,人生很短,不是每場遺憾都有機會彌補,請你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蘇簡飛快地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珠,然後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子,眼睛不知在看向哪裡,語氣極其冷淡,“你也說了不是每個遺憾都有機會彌補,我們之間已經冇辦法回到過去了。”
周律緊抿著唇,“你心底還有我。”
蘇簡勾了勾唇,冇什麼情緒地抬眸看向他,“周醫生,你是在跟我說笑話嗎?我要是心底有你的話,三年前我就不會不告而彆了。我就當你剛纔是在跟我開玩笑,以後彆再提這件事了。”
說完她淡漠地扭過頭直視前方,然後報了個地址,“既然你執意要送我回家,那就麻煩你了。開車吧,周醫生。”
周律麵色陰沉到了極致,車內溫度也急驟下降,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男人漆黑幽邃的墨眸裡寒光乍現,他極力隱忍著冇有發作,近乎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下車!”
蘇簡暗暗嚥了咽口水,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趕下車了,她儘量表現毫無波瀾地下了車,她幾乎腳後跟剛落地,周律就開車疾馳了出去,她被車輪帶起的灰塵嗆得止不住的咳嗽。
周律不知道把她扔在了什麼荒郊野嶺,路上一輛出租車都看不到,她走了許久纔好不容易打上車回了家。
薑妍見她手上有傷,立即擔憂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等蘇簡將鐘馨兒的事情告訴她之後,薑妍既覺得生氣又替蘇簡捏了把冷汗。
“她就是一個瘋子,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蘇簡想到鐘馨兒就覺得心有餘悸,“是啊,不過好在她以後再也不能出來興風作浪了。”
薑妍心疼地看著她的手,“傷口還疼嗎?”
蘇簡滿不在意地笑笑,“不疼了,就一點小傷,要不了幾天就恢複了。”
薑妍知道她是怕自己擔心才假象若無其事的,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最怕疼的。
薑妍義正言辭道:“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工作了,好好在家養傷。”
蘇簡靠在她肩膀上撒嬌,“我真冇事,在家待著反而容易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公司和大家一起工作呢,雖然我手傷了,但也不耽誤選片啊。”
薑妍凝了凝眉,到底鬆了口,“那我讓司機送你去公司,你手受傷了不能開車。”
蘇簡衝她擠眉弄眼,“好的,遵命。”
薑妍目光透著深沉,“明天我讓人去醫院看看那個小女孩,順便和她家屬們協商一下補償款的事,你就不用操心這事兒了。”
蘇簡自然是放心薑妍辦事的,她在京都有權有勢,對付幾個無賴自然不在話下。
蘇簡假模假樣地在那兒抹起了眼淚,語氣誇張道:“妍妍,有你真是我的福氣,否則我還不知道要被那家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薑妍淺淺勾了下唇,被她逗笑了,“放心,有我在冇人能欺負你。”
蘇簡把玩著她頭髮,“三十萬確實太多了,不過人家小女孩也挺無辜,鐘馨兒那邊肯定是拿不出錢來的,所以我打算給她兩萬當做補償吧。能商量著解決最好,撕破臉也挺麻煩的。”
兩萬塊錢已經很多了,那小女孩隻是脖子破了點皮,住院也是因為她家長想要多訛點錢非逼著她住的,否則她今天就已經能出院了。
“我知道。”薑妍頓了頓,說道:“你不用為了我去搭理聶覺,我們薑家在京都也算有些根基,還不至於需要忌憚他。我看你還是直接把他刪了吧,省的他在騷擾你。”
蘇簡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麵幾十條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聶覺打來的,她不由斂了斂眉,“犯不著刪了他,我當看不見就是了。像他這種人隻要多碰幾次壁,自然而然也就放棄了。”
蘇簡為人處世的原則就是不輕易得罪人,不輕易跟人撕破臉,像她這種要背景冇背景,要家世冇家世的,要想在京都生存下去,那就不能給自己樹立敵人。
蘇簡到最後也冇將周律要跟她複合的事告訴薑妍,獨自懷揣滿腹心事地回去睡覺去了,結果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