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寧之來蘇家“做客”後兩日光景,蘇小小百無聊賴的坐在窗下觀雨。
昨日起就開始下雨,到現在都冇有停的趨勢,已經整整兩日,蘇小小不能去天橋底下襬攤算命,著實是有些無聊。
望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蘇小小擺弄著手上的羊脂白玉,窗欞一陣晃動,蘇小小警戒地防備,一道影子一閃而過,眨眼間,窗根兒跟站立一個風姿偉岸的男子,打著油紙傘,一臉平靜。
“是我。”
蘇小小:……
特麼的。
“顧督主好信用,說等兩天就是兩天,可是來給我送……咳,送玉石的?”
差點說成送銀子,還好反應及時。
顧寧之垂眸。
“並不是,四姑娘可方便跟我走一趟。”
雖是問話,用的卻是的肯定句,似是打定了主意讓她去,問話不過是走個過場。
“何事?”
能讓錦衣衛督主,冒著大雨親自來找她,怕是並不簡單。
果不其然,顧寧之抿了抿唇,沉默半晌。
蘇小小無奈歎氣。
“算了,我不問,走吧。”
顧寧之抬眸,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小姑娘這麼相信他?
充其量不過見過兩回,居然問也不問的打算跟他走了?
蘇小小白眼。
“彆想那麼多,好歹你也是錦衣衛大督主,還能陷害我一個普通小官家的女兒?”
再者說了,即便蘇爺修為大不如前,也並非普通人能算計得了的,符籙對付人不行,她還有鬼煞。
顧寧之眼底帶笑,說道:“既然如此,四姑娘便隨我走一趟吧,不過還要委屈下四姑娘。”
說罷,顧寧之轉過身去背對著蘇小小,意思明顯,是想要揹她。
蘇小小眼角直抽,倒也冇反對,手腳麻利的攀上窗戶,趴上顧寧之的背。
顧寧之一手拖著蘇小小大腿窩,一隻手打著傘,刻意將傘向後傾斜,將蘇小小完全覆蓋在傘下,他自己前麵的衣襟被雨淋濕也毫不在意。
做好準備後,縱身提氣,足尖一點,輕鬆躍上房簷,踩著屋頂上的瓦片飛奔在房簷屋頂之上。
速度很快,冇過多久,倆人降落在一處院當中。
顧寧之將蘇小小放到地上,手上的傘遞給過去,蘇小小剛接過傘,正房的房門從裡麵被推開。
“寧之,你來了?”
一臉憔悴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一襲月牙白衣,頭戴玉冠,俊秀的臉上滿是頹廢之色。
顧寧之點頭嗯了一聲,拉著蘇小小往裡走。
“墨玉怎麼樣?”
青年歎氣:“不見起色。”
裡麵的,是他的親弟弟連墨玉。
自上個月起,墨玉去江南遊玩一趟回來便連日的高熱不退,嘴裡不停唸叨著胡話,有時甚至發了瘋一樣衝著不同的地方揮拳頭,好似在打架。
有時又好像很恐懼,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整整已有月餘,人家遍尋京城名醫,得出來的結果就是連二少得了失心瘋。
偏偏墨玉剛剛與寧國公府的嫡女定了親,此事若傳揚出去,怕是這樁親事也要告吹了。
所以連家將此事死死瞞下,暗中將連墨玉送來這處彆院靜養,想著儘快想辦法醫治纔好。
時至今日,實在是冇有辦法,才找了顧寧之。
顧家與連家是近親,連家現任當家主母,連墨玉的母親,是顧寧之的親姑母,當今皇後的親妹妹。
今日顧寧之來時,連墨玉正在發瘋,見了顧寧之立刻驚恐地躲起來,顧寧之心中有疑,這才冒著大雨去了蘇府,把蘇小小帶過來。
蘇小小乍見此人也是一怔。
一聲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這特麼哪是人啊?渾身上下冒著黑氣,分明是邪靈附體,俗稱鬼上身。
“可看出什麼了?”
顧寧之問。
蘇小小搖頭,轉身走出門外,顧寧之眉頭一擰,緊隨其後。
先前那男子,連墨玉大哥,連成玉很是不解,寧之為何帶了個小姑娘來?
“寧之,這……?”
顧寧之搖頭:“這位是蘇四姑娘。”
蘇家四姑娘,連成玉略有耳聞,眼神詢問:就是那位蘇家丟了好幾年,剛尋回來的嫡幼女?
這麼一個小姑娘,能治好墨玉?
但連成玉相信顧寧之,知道他不會拿墨玉開玩笑,又聽到顧寧之問蘇小小的話,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隨手在房門上貼了兩張符,看得連成玉眉毛直跳。
什麼情況?
這小姑娘,莫不是小神棍來著?
蘇小小全當冇瞧見他的眼神,低聲道:“是邪祟附體,而且已經有些日子了,最好先不要驚動那邪祟,否則被附體之人性命難保。”
事情搞清楚之前,蘇小小不會妄下定論,所以才如此說,倘若那人當真死有餘辜,她是絕不會出手相救的。
顧寧之雙眸一沉,有這麼嚴重?
而連成玉整個人都在恍惚,什麼邪祟?什麼附體?真有這麼玄乎的事,寧之他……也信?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小小白眼。
“這話應該問被附身的那個人,冤魂索命,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招惹上的,若非他身上帶著護身之物,怕是早就被索了命,還能撐到現在?”
冤魂索命?
顧寧之眉頭緊皺。
“不會,墨玉一向溫潤心善,斷不會無緣無故沾染人命。”
他說得肯定,連成玉也聲聲附和:“冇錯,墨玉他再善良不過,平日裡連犯了錯的下人都捨不得重罰,怎麼可能會害人性命。”
蘇小小聞言,眉毛一挑,對著連城玉道:“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
連成玉一怔,這話頭跳的未免有些太快了,他一時反應不及。
反倒是顧寧之一臉穩重,將連墨玉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
蘇小小抬指一算,眉毛擰得更重了。
“如何?”
顧寧之雙眸一閃,原以為她畫符很厲害,聽聞還治好了紹離和喬家姑娘,冇想到還能掐指一算。
若非親身經曆過,顧寧之損失肯定是不會相信,這世界還真有掐指一算這麼一說。
蘇小小語氣凝重道:“說的冇錯,從八字上看,的確是個大善之人,且福澤深厚,隻是我剛剛看過他一眼,渾身陰煞之氣分明是沾染惡果之像,如此相伯仲,隻有一種可能。”
顧寧之和連成玉都屏住呼吸,靜待下文。
“十之**,是被人偷了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