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小的用詞裡,強調了“他們”,慶生心知肚明,他更想見的,還是果兒。發小不敢與果兒聯絡,隻能曲線救國,請慶生幫忙。慶生昨天才見到果兒,其實晚上出門,還想再見,但見麵頻率如此之高,怕人講閒話,更怕果兒不肯見。
向果兒傳達發小的心意,其實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但慶生正愁冇機會,於是興高采烈,抬腿邁步,往果兒的出租屋走去。
果兒那天冇加班,慶生進屋,坐下,喝完一杯茶,纔講明來意。
果兒聽罷,表情淡淡的,隻講了一句:“幫我勸勸華哥,讓他彆來看我。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見他。”
慶生說:“我知道,你是講情義的人。”
果兒說:“正因為講情義,所以纔不能見。”頓了一下,又問:“你希望我見他麼?”
被果兒將了一軍,慶生一時啞口無言。說真心話,他當然不願他倆再見。慶生說:“我要替發小謝謝你,你是個好女人。”
果兒說:“冇你講的那麼好,我心裡也有陰暗麵。”
對此,慶生亦認同:“人都有兩麵性,這纔是人性。”
不待果兒回話,慶生又說:“不見就不見吧,我明天勸勸他。華哥也是有福之人,聞到這麼久的體香,該知足了。”
顯然,慶生在借他人之題,發自己心中之想。果兒露齒一笑,她聽明白了。又坐了一會兒,果兒明顯有趕慶生出門的意思了。
她不能再錯下去。
告彆出門,對麵芬姐家裡,燈火明亮。慶生見果兒合上了房門,輕輕移步,到了芬姐家門前,正欲伸手敲門,問問她報告的事。
手舉在空中,還冇落下,忽然聽到屋裡有喘息之聲。側耳細聽,竟然是兩個人的。慶生明白屋裡正行何事,羞得麵紅脖子粗。
再一想,又覺得不對。他聽芬姐講過,老趙不會這麼快回來。那麼,這房間裡另一個男子,會是誰呢?
上午剛上班,慶生就被告知,明天要去東莞參加一個培訓。會期兩天,明早過去,晚上住一宿,次日下午結束後返程。
慶生第一次參加培訓,因公出差,又是東莞,想起在列車上遇到的阿碧,不免有些興奮。仔細一想,擔心桃子也要參加,到時兩人碰頭,實在尷尬。
側麵打聽了下,此次培訓,隻他一人,這才安心。
中午下班,在食堂吃了飯,找到個僻靜處,給蘇妹打電話,先問了家裡情況,又問了問嶽父生意如何。
其實,這叫醉翁之意。他想問的,其實是嶽母。但那些事,不好直接開口,隻好假裝問候嶽父。
蘇妹歎口氣:“我媽現在天天不出門,昨天我還去陪她。在鄉村,流言太可怕了,明明不是真的,傳來傳去,就成了真的。而流言給人帶來的傷害和影響,會是一輩子的。”
聽聞蘇妹的話,慶生隻能跟著歎氣。歎罷,安慰蘇妹,勿要多想。
“如果你願意,我請假回來,接你和嶽母來深圳轉一圈,散散心就好了。”
蘇妹聽了,柔和起來:“我媽常跟我講,你這個女婿不錯的,有時,我太強勢了,常讓你受委屈,我在慢慢改正。不過,去深圳的事,我估計難以成行。你的心意我領了,我也會對我媽講。”
慶生說:“那就辛苦你了,以後多回家陪陪媽吧。”
蘇妹說:“這是當然。”
談完家事,慶生話題一轉,說起他的工作來。他調崗行政部以來,工作屢獲認可。這次培訓,就是一個證明和肯定。
當然,這些話無法對彆人講,即使果兒,也不能開口。但蘇妹就不一樣的,她遠在天邊,又不認識柏州的人,她再怎麼講,也不會傳到同事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