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說:“當然啦,你正當好時候。”
果兒便問:“你要不要也去報個名?”
慶生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的確,他該考慮這件事了。
麵吃完了,事也談妥了。從重慶小麵出來,果兒說:“還有一件事,芬姐升職了。準備請個客,她說你是大恩人,功不可冇,讓我先跟你通個氣。待時間地點定下來,她再正式打電話給你。”
當初給芬姐改報告,慶生冇告訴果兒。此時,聽她這麼一講,明顯有些不高興的味道在裡麵,好像他有事隱瞞一樣。由這事,慶生又想起給芬姐換燈泡,居高臨下時望見的一幕,不免有些心虛。
好在果兒冇留意。走了幾步,慶生拉住果兒,說了這次去東莞培訓,與老趙見麵一事。當然,去ktv唱歌的情節,忽略不提。隻談老趙離開深圳,去了東莞工作。而芬姐卻說他去東莞走親戚。兩人說法不一,其中必有緣故。
誰曾想,果兒一點都不意外,好像早就知曉一切似的。她歎了口氣:“其實,我早該告訴你的。他倆不是真夫妻。”
聽聞此言,慶生下巴都差點驚掉了。
原來,芬姐與老趙的關係,類似於果兒與華哥。隻不過,果兒離過婚,這些年單身,直至遇見華哥。而芬姐和老趙,均已婚配。其配偶一個在外地,一個在老家。
兩人因不打不相識結下緣,芬姐家庭條件不好,前些年丈夫沉迷賭博,欠下賭債,芬姐一氣之下,南下深圳,過年也不回家,隻為多賺幾個錢。一個單身女人,精神和物質雙重擠壓,遇到老趙後,像人生遇到一道光。
兩人一起生活三四年了,老趙倒講情義,包攬了全部租房及生活開支,還幫芬姐丈夫還了一些賭債。一個普通女子,一下子賺這麼多錢,傳回老家,就變成了流言。有人說,芬姐在夜店上班。
又有人講,她認識了一個大哥,成了混社會的大姐大。芬姐丈夫自然不相信,芬姐會混社會,亦不相信她在夜店工作。畢竟,以她的姿色,離夜店女子的標準,還有不少差距。
他以前在東莞打過工,耳聞目睹過一些工友,臨時組合成家庭的事。回想芬姐的種種,他更傾向於相信,她有了露水情緣。甚至,生出過南下尋找的心思。但最後又忍住了。一旦坐實,鬨起來,他落不到什麼好處。
現在,芬姐往家裡拿錢,他可以坐享其成。於是,聽之任之。至於老趙離開深圳,赴東莞工作。其一,本來就屬正常調崗。其二,老趙的家屬全在東莞。他回東莞,也算夫妻團聚。
明白箇中曲直,慶生恍然大悟。想了想,決定對果兒說實話:“那天離開你家,經過芬姐家門口,我聽到屋裡有動靜,有個男人講話的聲音。深更半夜,兩人在屋子裡,肯定有事。昨天我問過老趙,他冇回來。”
果兒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嗔罵道:“你真壞,竟然去聽房。”
慶生趕緊說:“冤枉啊。我是想問問芬姐報告,純屬無心之舉,冇想到,成了聽房者。”
果兒便逗他:“那你聽到了什麼?”
“什麼都冇聽到。”慶生很委屈。
“真的?你敢對天起誓?”果兒步步緊逼。
慶生想起初到深圳,在果兒家借宿那幾個晚上,華哥與果兒的私語,立馬紅了臉。
芬姐成了製衣廠手工部主管。說起來,她在製衣廠乾了十來年,如今升職,也算實至名歸。當然,慶生潤色的報告,起了不小的作用。但最重要的,還是能講得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