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拍了拍薑舒的手,關憂道:“你可還好?”
薑舒點頭,忍住喉間洶湧的哽咽,笑著道:“我很好,娘怎麼跟老夫人在一起。”
薑母瞥了一眼被簇擁著,老臉笑開了花的沈老夫人,低聲道:“你尚未和離,還是侯府夫人,我入府參宴依禮當去拜見老夫人。如此關鍵之機,可不能讓人說我們不懂禮數,以此為由給你定罪。”
“並且,我也想探探老夫人的口風。”
薑舒聞言豎起了耳朵。
薑母低歎道:“老夫人話中未有和離之意,侯府並不想放你離開。”
高攀不易,離開更難。薑母悔的腸子都青了。
薑舒聽完麵色冷了下來:“放與不放,由不得他們。”
今日壽宴,上京顯貴幾乎都來了,她便要借沈清容的嘴,將和離之事抖開,鬨的人儘皆知。
侯府不放她走,那她就逼的他們不得不放。
母女倆低聲私語,互相寬慰商議著對策。
那邊廂沈清容有意出風頭,故意當著眾人的麵送上壽禮。
“祖母,這是南海赤玉珊瑚,願祖母長壽安康。”
沈清容獻上一株近兩尺高的赤玉珊瑚,驚豔了在場所有人,連鬱瀾和孫宜君也伸長了脖子瞧稀奇。
珊瑚生長在海底,尋常人根本潛不下去,極難采摘,顯世少有。
而像沈清容拿出的這般大小,更是罕見珍貴。
便是鬱瀾貴為長公主,府中也不曾有這般大的。
“太漂亮了,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
“我在玲瓏閣見過一株粉色的,是他們的鎮店之玉,但隻有巴掌大小。”
“我可以摸摸嗎?”有人試探著問。
沈清容得意大方道:“當然可以。”
有人開了頭,便有人跟上,排著隊觀賞觸摸。
沈老夫人見到如此情景,心中很是自豪榮光,笑的滿臉褶子。
“嘁,摸一下是能長生不老還是包治百病,一個個丟人現眼。”孫宜君譏誹。
鬱瀾好笑的問她:“你不想摸摸嗎?”
孫宜君嘴硬道:“不想。”
鬱瀾惋惜歎息:“那便算了,我也冇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珊瑚,本想叫你一同觀摩。你既不願,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孫宜君:“……”
鬱瀾悄悄瞟了她一眼,起身朝人群走去。
孫宜君跺了跺腳,起身追上道:“公主相邀不敢不從。”
“那就委屈你了。”鬱瀾掩嘴輕笑,並不拆穿。
孫宜君繃著臉,試圖挽回些顏麵。
“長公主。”
見到鬱瀾,圍做一團的人群分散兩邊給鬱瀾讓路,恭聲見禮。
孫宜君跟在鬱瀾身後,大搖大擺的占便宜。
徐令萱狠瞪了孫宜君一眼,氣的攥緊手心。
孫宜君瞧見了,故意輕哼了一聲。
徐令萱臉都綠了。
孫宜君看的渾身舒坦,俏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分外刺眼。
“長公主。”沈老夫人起身問禮。
鬱瀾頷首道:“老夫人,我瞧這赤玉珊瑚很是稀奇,想湊近些觀賞。”
“長公主請。”沈老夫人忙道。
能得鬱瀾青睞,是侯府的福氣,沈老夫人喜不自勝。
沈清容也與有榮焉,熱情的為鬱瀾講解。
孫宜君稀罕的瞧著,上手將每一處都摸了個遍。
鬱瀾忍著笑聽沈清容聒噪。
終於,孫宜君轉了一圈摸夠了,鬱瀾也‘觀賞’完了。
兩人準備回坐位時,徐令萱突然開口,將矛頭指向薑舒。
“聽聞薑家富可敵國,不知沈侯夫人準備了什麼壽禮?可否讓我們開開眼。”
霎時所有目光齊齊看向薑舒。
薑舒莫名其妙,被迫停止了與薑母敘話。
沈清容幸災樂禍的等著,看薑舒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