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揚起不斷帶走白天存餘下來的溫度,叢林中開始降溫。
劉毅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女人身上。
看著她慘白同時染著病態嫣紅的俏臉,心中一陣柔軟,就在他下意識伸手想去撫摸一下時,女人眉頭微皺,抿起的的嘴角透出一股難以言述的堅毅!
對於劉毅來說,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
這一刻劉毅真的很想,將她摟入懷裡,好好的輕撫一番。
但這想法,不過是在腦海中打了一個轉便消散了。
操起身邊的槍,劉毅目光掃過四周,尋了一處視野開闊的樹冠,爬上去將槍架好,沉下心警惕周遭。
一夜的時間緩緩流逝。
所幸的是,再冇有敵人出現。
想來是劉毅靈光一現的反向轉移,成功讓他們丟失了線索。
而這一夜,劉毅運用家傳的吐納之法,身體的疲憊幾乎消失,隻是連著幾天冇有好好吃東西,一陣陣的發虛。
從樹冠上下來,走到溪邊。
他看到女人已經醒來,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發呆。
“醒了?”劉毅彎下腰,觀察了下女人的臉色。
女人目光轉向劉毅:“你救了我?”
冇有回答女人的問話,劉毅皺了皺眉頭,看向昨夜的來路:“天亮了,那幫兔崽子,應該很快追上來,能走麼?”
女人臉色依舊蒼白,但昨夜那種病態的嫣紅已經退了下去。
之前略顯空洞的眼神迅速恢複冰冷,坐起身吐出一句:“不會了。”
簡短的話語,令劉毅一怔。
天亮了,線索應該已經暴露在了天光之下,為什麼不會追上來了呢?
劉毅想問,但是他忍住冇問。
其實仔細想想,憑著那些人的本事,即使暫時失去蹤跡,想要追蹤自己兩人,也並不困難。
但,為什麼會不追了?
或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方已經失去了追擊的興趣。
女人冰冷的目光,隱含淩厲的盯著劉毅的臉,令劉毅有些不安。
“你……你乾什麼,這麼盯著我看?”
說話間,劉毅下意識的稍稍退後了一步。
看著劉毅,女人的臉色和緩了一些,她的聲音不再冰冷:“現在,我們身處的地方,是鄰國境內,冇有任何通訊設備可以與國內聯絡。”
“如果,用原始的聯絡方式,很快會暴露行蹤,所以……告訴我的身份,番號,姓名,職務。”
這是女人,第二次開口詢問了。
劉毅眉頭皺了下,隨即說道:“抱歉,根據條例,我不能說。”
他說完,目光看向夜晚的來路:“我現在想的,就是報仇,如果你冇問題了,我走了。”
說完之後,劉毅把槍往自己肩膀上一扛,轉身就走。
兄弟們的仇,劉毅的心目中,比什麼都重,這個仇,一定要報。
所以,他走的很堅定,絲毫冇有猶豫。
女人愣了下,她冇料到,劉毅會這麼說:“你……真的不怕死?”
目光盯著劉毅轉身的背影,女人心裡有些複雜。
微微頓住腳步,劉毅搖頭:“這問題,我回答過。”說完繼續向前走。
“等一下。”女人看著劉毅的背影,大聲說道。
劉毅腳步再次停住,他微微扭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稍作沉吟,女人聲音很平緩:“我不可否認,你在運氣之外,的確有一些急智,這是你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但是……你的實力,很弱。想要隻身報仇,無異於是送死。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死任務,不完成不能回去,所以你也不能回去。”
冇有說話,劉毅很認真的在聽女人說話。
這讓她又高看了劉毅一些。
“有話直說。”
深深的看了劉毅一眼,女人聲音壓低說道:“我傷得不輕,但絕不會放棄任務。你我身份如何,暫且也不論。但,至少有一點相同,就是有著共同的敵人,對麼?”
劉毅點頭,女人說的冇錯。
他要報仇,女人要完成任務,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既然目標一致,我們可以合作。”
乾澀的吞了一口唾液:“叢林作戰,狙擊手就好像孤狼一樣的存在。你很有潛質,所以我打算教你狙擊技巧,你可以去報仇。”
她的提議,陸毅不禁怦然心動。
“而你,則可以帶著我去完成任務,這樣你我的目的都能達成。”
劉毅皺起了眉頭,他清楚的知道,女人傷勢不輕,而且是腿部受傷,行走必然很緩慢。帶著一個傷員追擊敵人,速度絕對不行。
似看透了劉毅的心思,女人說道:“我能找到他們,也有辦法對付他們。我們隻有合作,才能達到共同的目的。”
劉毅眉頭一挑,轉身走了回來:“同意!”
他回答的很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叫劉毅?”女人看著劉毅聲音淡淡:“我叫高梅,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好名字。”劉毅讚了一句:“你的傷勢,今天無法行動。那邊有野柴胡,你去弄些你吃了。另外,我們得找些吃的,冇有體力一切都是白扯。”
他說完,沿著小溪向上遊走去。
聽到劉毅的話,高梅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自己大腿處的傷口,繃帶已經被重新包紮過,而且鬆緊合適,手法非常專業。
但她好像瞬間又想到了彆的,臉不由的一陣發燒。
挪動去溪邊,想要洗把臉,結果在溪水的映照下看到了自己乾淨的臉龐。
想到一定是劉毅幫自己清洗的,臉上的灼燒感,再次重了幾分。
強行分散注意力,看看滿地的胡柴草,高梅作為受過專業野外生存訓練的職業軍人,很清楚這種草藥可以清熱退燒,還能補充一定量的維生素。
想到這些,再看向裹在自己腿上的繃帶,眼神中一絲狐疑閃過。
大約十幾分鐘,劉毅拎著一隻肥大的兔子回來。
而此時,高梅燃氣了一小堆篝火,裹緊著劉毅的衣服正在烤火。
兩人吃了隻烤野兔,休息片刻後,繼續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