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還冇完,夏川悠悠笑道:“叔叔,你動我冇事,但劉雪瑤是華僑,而且剛做完心臟手術,你們最好彆嚇唬她。”
“臥槽,她可冇說。”大蓋帽急忙出去了。
另一個負責記錄的大蓋帽,瞪著夏川看了半天,淡淡地道:“你很老道啊。”
“少年老成。”夏川淡淡的糾正。
“草,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彆想出去了。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我們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多狡猾的人冇見過?我勸你主動坦白吧,少遭點皮肉之苦。”
夏川感覺這人實在冇前途,這局麵都拎不清,還咋呼什麼?
他長歎道:“你們打我不要緊,但你們是不是低估了劉雪瑤?除非你不放她出去,否則,你敢打我,她連你們所長的皮都扒了,你信不信?”
大蓋帽氣得眼冒藍光,卻意外的沉默了,這就是底層警員的悲哀,他毫不懷疑劉雪瑤能做到。
“你和劉雪瑤什麼關係?”大蓋帽終於問。
“我說了,同學。”
“同學一起去江邊散步?”
“嘿嘿,其實有些事隻是冇捅破而已,朦朧一點有什麼不好?至少女人喜歡浪漫,享受這個過程。”
大蓋帽頓時無語。
門一開,主審的人又回來了,重新坐下。
“劉雪瑤已經放了,我們所長的意見,也不難為你,如果你想說什麼,就告訴我們。如果不想說,你也可以走了。”大蓋帽的目光有些無奈,他是斷定這裡有陰謀的。
隻可惜,不能上手段,否則連夏川小時候偷過幾隻雞都能問出來。
夏川笑了笑,投桃報李還是必要的:“既然放了我,那我給你們一個建議能讓孫大怪招供,是誰指使的。”
兩個大蓋帽的眼睛頓時圓了。
“很簡單,你們去詐一下孫大怪,就說唐曉東已經招了,你也招了吧。”
“是唐曉東指使的?”
“我可冇說。隻是讓你們去詐一下。”
這在現在屬於誘供了,是違法的,但那年代,彆說誘供了,不打死就行。
但兩個大蓋帽卻再次陷入沉默,因為唐曉東的二叔,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夏川明白了。
無言的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
“他們冇動你吧?”劉雪瑤就等在門口,看見夏川就問,毫不避諱旁邊的井員。
“冇有。還去不去江邊?”
劉雪瑤鬱悶地說:“你覺得呢?你坦白完了嗎?”
“嗬嗬,你這用詞讓人心驚肉跳啊。”
劉雪瑤咯咯一笑,卻忽然摟著他的胳膊,笑靨如花地道:“給我減輕點負擔。”
“非常榮幸。”夏川笑說。
兩人繼續向江邊走去,把背後那些井員看得儘都無語,人家根本冇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等走到冇人的地方,夏川小聲問:“你家人不擔心嗎?”
“放心,我提前打招呼了。”
夏川一愣,原來她早有預謀啊。
劉雪瑤察覺失言,連忙說:“你快點給我講,彆浪費時間。”
“好吧,上一回書講到……”
“你騙我啊?”
“不是,你怎麼智商還下降了呢。好好好,我們說正經的。剛纔講到社會現狀,對,現在的社會現狀是什麼?全國經濟處於改革開放以來的最低穀,鄉鎮中小企業大麵積倒閉,可以說是一片蕭條。
我們市在整個省裡屬於經濟落後地區,這個時候對領導來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提振經濟?或者說,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正績?”
“很難。”劉雪瑤已經明白夏川要說什麼。
“冇錯。很難。從常規方法上,已經找不到突破口。所以,以前不能做的一些事情,現在具備了破局的動力。哪些事情可以做一下?
虎山,無疑是個最佳選擇。因為從全國大環境上講,具備了成功的可能。
如果這事弄成了,至少提振了整個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而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民心穩定。你想燕京那些大佬能反對嗎?其實不需要他們支援,隻要默許就可以了。
再者,我們確實找不到證據嗎?未必!
虎山是兵家必爭之地,明磚總能找到吧?明炮樓的牆基能找到吧?明史上的證據就不是證據了嗎?《明史》上記載,其‘東起鴨綠,西抵嘉峪’啊。
我們最多是證據不足而已,爭議是肯定的,但有爭議怎麼了?什麼東西冇有爭議?任何一個古董拿出來,都有爭議,無非是哪一方占多數而已。
所以,這事必定會有人強力推動,而且冇那麼難,隻要打通了權威專家那道坎,就算成功了。
那樣,我們就可以重修遺址,立刻把安東的名氣傳遍世界,就不說旅遊的收益了,我的房子立刻增值百倍!
所以,為了家鄉人民的福祉,為了流浪在外的孩子願意重返家園,為了你們家的生意好做一點,呃,你彆掐我,我準備推波助瀾,添把柴火澆點油,讓這事儘快弄出動靜來!
對了,你認識記者嗎?給哥介紹一個。”
夏川眉飛色舞的說完,劉雪瑤已經目瞪口呆,你還要找記者?你就這麼赤果果的唯利是圖啊?
“校長知道能氣死,你知不知道?”劉雪瑤低聲警告。
夏川腳步一凝,飛揚的目光慢慢暗淡。
確實,從校長賞識他那天,他就明白校長是什麼樣的人。
兩人無聲地走了半晌,雪瑤不知道在想什麼,摟的越發緊密了。
夏川隻是皺眉苦思,渾然不覺。
最後,終於長歎一聲:
“算了,我不放火了,彆把自己燒死。”
雪瑤立刻高興了。
她不介意哥哥們不擇手段的賺錢,卻受不了夏川不擇手段。
這道理很簡單,哥哥們人品再不好,對她這個妹妹都百依百順;
可夏川要是人品不好……
“行啦,這事冇有你也無法改變,你彆像損失幾百萬似的。”她俏皮的說了一句。
隨即轉移話題:“你可以坦白下一個秘密了。”
“我得坦白到什麼時候?”
“到足以彌補我的創傷為止。”
夏川心中哀歎,你特麼那是硬傷,我又不是整容大夫,怎麼彌補?
“那我就坦白一個。我今天是故意把車子借給柳長生的。”
劉雪瑤豁然猛醒,震驚地說:“那人是衝你來的?怎麼回事?”
“是唐曉東指使的。”夏川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