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田文羽一腳踢開了大伯家的屋門。
裡麪人齊齊望過來。
老太太正坐在案板旁邊,攤餅。
手裡還拿著雞蛋,正準備往韭菜裡加雞蛋。
老頭子坐在鏊子旁邊烙餅。
其它人手裡都拿著一塊餅,有滋有味的吃著。
“好啊!又偷吃,我們一家人乾活,一年到頭吃不到乾的,你們倒好,又是雞蛋,又是菜餅。”
“把我們三口人當什麼了?”
田文羽一聲大吼,走過去就踢翻了老太太麵前的韭菜盆。
他媽的,不給我家吃,誰都彆想吃。
“哎呀,你個天殺的,我的韭菜,雞蛋啊!”老太太一看盆扣在地上,直接心疼的大吼。
“你乾什麼?”田勝利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要來打田文羽。
田文濤卻先他爹一步,直接衝著田文羽一拳打來。
他早就想動手了,昨天被這小子拿菜刀虎住了,今天可冇菜刀。
隻是他拳頭還冇到,就一腳被田文羽踹飛了。
田勝利一家,瞬間暴怒,就連老爺子都抄著烙餅的竹丕子朝田文羽打來。
“來來來,要動手,到院子裡來”田文羽向這一家子叫囂,然後退到了院子裡。
“快來人啊!一家子偷吃。還打人啊!”
田文羽這一嗓子,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剛喊完,田勝利就到了他麵前,朝著田文羽就掄拳頭。
田文羽一個閃身,就躲過去了。
上一世,經常出遠門,為了防身,練過的好吧。
田勝利笨拙的身體,哪裡是田文羽的對手。
躲過田勝利的同時,反手就給了在田勝利身後,也準備掄拳頭的田文濤一個耳光。
田文濤文弱書生,哪裡會打架,再次被抽倒在地。
田文晶和田文麗一看弟弟被打,一個去扶自己弟弟,一個也沖田文羽而來。
而衝過來的那個,正是田文晶。
MLGB,田文羽心中大罵一句,心中卻大喜,可算抓到機會了,一定要抽這個婊子。
他再次躲開田勝利在他身後踹過來的一腳。
躲過田文晶向他臉上抓來的爪子,就給了田文晶一個響亮的耳光。
田文晶一下被抽懵了,長這麼大,還冇人抽過她的臉。
“哇的一聲就哭了。”
田勝利再次撲來,還是被田文羽靈活的身體躲了過去。
向著剛要站起來的田文濤,就是一腳。
田文濤哀嚎一聲,捂著肚子,直接倒地。
這一腳,田文羽是真用了力。
老太太哀嚎一聲,大孫子被打了,心疼的她趕緊撲了過去。
就連田勝利都去看兒子去了。
田文羽心中竊喜,就特麼打你寶貝疙瘩,看你們能咋地?
不是心疼他嗎?不是覺得他是你們的心尖尖嗎?老子就打你們的心頭肉。
田勝林兩口子出來,嚇了一大跳。
剛纔出來,院子裡亂成一片,自己兒子上躥下跳,眼花繚亂。
這兩口子還冇反應過來。
就看到田文羽趁著那一家子都去看田文濤的情況。
走到正在捂著臉哭的田文晶身前,又是一巴掌。
嘴裡還罵罵咧咧不知道罵的啥。
田文羽罵的是英語,罵田文晶就是個臭婊子。
田文晶再次被扇耳光,再次大哭起來。
田勝利回頭,一看閨女捱打,再次向田文羽撲來。
而且還在牆角抄起一把鋤頭。
田文羽一聲大吼,“老田家虐待養子啊!不給吃的,還捱打啊!”
正好左鄰右舍,聽到動靜的都出來看,就看到田勝利拿著鋤頭追著田文羽打。
田文羽撒腿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老田家太欺負人啦!村長打人啦!”
很多人一看田勝利要殺人的氣勢,趕緊攔住田勝利。
質問田勝利,“要乾嘛,衝一個養子掄鋤頭,這是要虐待養子嗎?”
大家把田勝利攔住,田勝利已經被氣昏了頭,口中大喊,讓大家放開他,他要打死這個王八蛋。
很快人越來越多,村書記很快就到了。
“田勝利你乾嗎呢?”
一聲大嗬就把田勝利吼的清醒不少。
“楊書記啊!家門不幸啊!養了個白眼狼啊!”田勝利一臉委屈。
“楊書記啊,你得為我做主啊!這個天殺的小崽子,要造反啊!連我都敢打呀!”老太太一看書記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摸著自己的三寸金蓮就開哭,以前老太太是裹過腳的。
“楊書記啊!你可來啦!這一家子人打我啊!”田文羽站在人群後邊,也哭訴起來。
他剛纔趁著逃跑的時候,把自己的海魂衫扯開了口子,在身上還抓了幾道血痕。
甚至臉上都抓了兩道,對彆人狠,對自己也得狠點。
“都給我過來,說清楚怎麼回事?”
楊書記把當事人,全都叫進院子。
先看看田文濤有冇有事,又看看田文晶。
發現都冇受多大傷,冇啥大事,就是田文晶捂著臉在哭。
而田文濤冇有那麼多心眼,早都忍著肚子痛站起來了。
楊書記問他有冇有事,他當著這麼多人,可不承認冇打贏田文羽,那多丟臉啊,直接說冇事。
他說冇事,楊書記就冷著臉看向田勝利“多大個事,你就拿鋤頭要把人打死啊?”
“你不知道啊書記,這小子進我們家,就掀了我們家的麵盆,還打了文濤,更抽了我閨女好幾巴掌”說完還指了指正在捂著臉哭的田文晶。
楊書記一聽,這不是兄妹打架嗎?有你們這些老傢夥啥事?
不過還是看向田文羽,“是這麼回事嗎?”
“你得給我做主啊楊書記,家裡和地裡活都是我和我娘乾,一年到頭都隻給我們喝玉米糊糊,吃地瓜乾。”
“他們天天晚上偷吃雞蛋,烙白麪餅。”
“今天晚上還偷吃韭菜雞蛋餅,我心疼我爹孃,你看他們都瘦成啥樣了。”
“我就找他們一家理論,他們竟然集體打我,還罵我是長工,要打死我。”田文羽說到這裡,還流下兩滴眼淚。
這不是裝的,主要是她想起父母上一世,父母的遭遇,忍不住流淚。
楊書記聽到這裡,眼睛瞪大,先不說田文羽說的感不感人。
就那句長工,刺痛了他的心。
“誰說你是長工?”
“我奶奶”田文羽指了指老太太,“他不光今天說,幾乎每天都罵我是他們家長工。”
老太太瞪大眼,她什麼時候天天說了,她是偶爾會這麼說,這小犢子冤枉她。
尤其今天,她也冇這樣說呀?
楊書記氣的臉色鐵青,他能當上書記,就是因為他們家過去貧窮。
他爹和爺爺,都是地主家長工。
那時候越窮越光榮。
不過現在一聽長工這兩字,就冒火。
眼神毒辣看向老太太“老田太太,你封建思想很嚴重啊?是不是冇被批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