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吃了!”
“你不說是香甜沙軟嗎?”
“這是放了多少鹹鹽啊!我的舌頭差點掉了!”
三人紛紛抱怨不止。
柳騰的臉更是青一陣紅一陣,憋了半天,憋出來了一句話:“這是哪家的笨蛋廚娘做的?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一口吃下去,差點送我上西天!”
蕭珩皺眉思索了半晌,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朝著果子行望去,隻見那抹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向著不遠處的首飾鋪子去了,隻留林墨仰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蕭珩原打算讓林墨請她上來一敘的,轉念之間,又作罷了。
一來,這不合規矩,他倒是無所謂,就擔心給她造成名聲上的影響。二來,他想起當日在衛府見她時的樣子。
她明明是攝於他,卻依然強裝鎮定。
想必,她是緊張和擔心的。
既然如此,那一切等到婚後再說吧,眼下就由她去吧。
衛靈犀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入了蕭珩的眼,她依舊熱情飽滿,滿心歡喜的走進了一家首飾鋪。
雖然母親給她準備的嫁妝裡已經有了不少首飾和頭麵,但是,哪個女人嫌棄過自己首飾多的?
反正也是閒逛麼,要是有合適的就挑選那一兩件回去就是了。
衛靈犀在首飾鋪裡東瞧瞧細看看,挑選到最後也冇有選到什麼能夠入得了她眼的東西,正要帶著丫鬟轉身走的時候,掌櫃得笑眯眯地出來了。
“這位小姐冇有看上什麼滿意的東西?我這兒有一副翡翠鐲子,不管是水頭兒還是色澤都非常好,您要不要看看呐?”
“那就拿來吧。”
“好嘞。小姐您坐,小二給小姐看茶。”掌櫃得一聲吆喝,鑽進屋裡頭去取鐲子去了。
衛靈犀吃著茶,等著掌櫃的出來。
約摸一會兒的工夫,那掌櫃得雙手托著一個錦盒出來了,滿臉賠笑得把那錦盒放在了衛靈犀的麵前,將那錦盒打開了來。
盒子裡麵有兩個水潤清透的冰藍色翡翠鐲子,一打眼望過去,這鐲子的質量就不錯。
衛靈犀一眼就看上了這兩隻鐲子,當即說道:“掌櫃的,開個價吧。”
掌櫃的攤開一巴掌在她眼前晃著,笑道:“一口價,小姐若是相中了,就拿走。”
“好。”衛靈犀答應了,“金蕊給銀票。”
“慢著!”隨著一道清脆澈亮的女聲傳來,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她指著衛靈犀那手裡的鐲子,蠻橫地說道,“掌櫃的,六百兩銀子,我要了!”
衛靈犀聽著這聲音耳熟,一回頭,竟然是自己上輩子的死對頭宋瑩玉。
她委身蕭子煊做妾時,宋瑩玉這個正妻可冇有少磋磨了她,動不動賞她兩個耳光那是家常便飯,一個不高興就罰她跪搓衣板。
她和蕭子煊在紅銷帳裡行魚水之歡,卻讓她手持著蠟燭守在外麵聽著,火紅的燭淚燙得她雙手通紅起泡,她卻半分不敢言語。
不僅僅是因為她愛蕭子煊愛的卑微,還因為她的父母親人被宋家人緊緊拿捏著。
如今,不會了。
她不再是蕭子煊的妾,這次有她在,她也可以幫衛家避免災禍,萬萬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了。
掌櫃得見來了個財大氣粗的,出口就是六百兩銀子的,頓時喜笑顏開:“小姐真是大手筆,我這就讓人把東西給您包好。”
“慢著。”衛靈犀一把按住那錦盒不鬆手,“掌櫃的,買東西也得有先來後到吧,既然你已經做了我的生意,就莫要再做他人的生意了。人得講誠信才行!”
宋瑩玉剛剛成功的從衛靈犀手裡把蕭子煊給搶走,心裡正得意呢,如今遇見了衛靈犀,難免要奚落她一番,看她出出醜。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宋瑩玉擺出了一臉勝利者的姿態,對她倍加嘲諷,“聽說你剛剛被蕭子煊退了婚,我以為你得在家裡頭痛哭流涕尋死覓活呢。”
衛靈犀嘴角一掀,也毫不客氣的反擊道:“宋小姐都不出府門的嗎?也難怪了,如今這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是我衛靈犀不要他蕭子煊了,要痛哭流涕尋死覓活的人也隻能是他。”
“你倒是怪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宋瑩玉翻了個白眼,諷笑道,“你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吧,給自己找個安慰和心理平衡。我呢,心胸寬闊,你若是求求我呢,冇準我一個高興,讓蕭子煊把你抬回府裡做妾,如何?”
衛靈犀知道宋瑩玉是在羞辱她。
她倒是不急,唇畔含笑,眸光雪亮地看著她:“做妻我都不稀罕,何況做妾?我明白了,宋小姐是專門喜歡撿人剩下的啊?也難怪了,我棄之如敝履的東西,宋小姐捧在心窩子裡呢!”
宋瑩玉被她一言給狠狠地噎了。
什麼叫衛靈犀剩下的?
這婚事分明是她求了他爹去太後孃娘麵前,讓她老人家給賜婚的!
到了衛靈犀嘴裡怎麼就成剩下了?
眼瞧著,這店裡的顧客都停下來看熱鬨了,宋瑩玉這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說什麼這臉也不能夠丟在這兒。
“你怎麼說我家小姐的?”宋瑩玉身邊的大丫頭碧柳狗仗人勢,凶巴巴地衝衛靈犀喝道,“我們小姐那婚事是太後孃娘上個月親自賜婚的,哪裡是撿你剩下的?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金蕊和銀蕊見宋瑩玉的使喚丫頭竟然罵自家小姐,立刻就叉腰,準備要和她理論了,卻被衛靈犀給攔住了。
“你說誰胡說八道?”衛靈犀問碧柳。
“我說是你。”
碧柳的話未說完,隻見衛靈犀手腕一抖,一盞茶水就潑在了她的臉上:“這就是宋府裡調教出來的丫頭?你家小姐若是調教不好你,我不介意代勞。”
被當眾潑了茶水,看起來是潑得丫頭,其實這就等同於是打了宋瑩玉的臉。
她轉身,一甩手啪得給了碧柳一個響亮的耳光:“小姐們說話,哪裡你插嘴的份?出來給我丟人!”
碧柳被潑了茶水,又被打了耳光,頓時就眼淚汪汪的:“我錯了小姐。我是替小姐鳴不平,分明是太後孃娘給您和蕭公子賜得婚,衛小姐卻說您是撿她剩下的,這不是給小姐故意落您的麵子。”
衛靈犀抿嘴一笑,動聽的聲音如山泉淙淙:“世人都知道我與蕭子煊早就有婚約在前,這婚書都交換了,你告訴我太後孃娘賜了婚。你這話是說太後孃娘不好呢,還是說你家小姐就是喜歡搶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