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
神經錯亂的瘋瘋癲癲,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司煙冷笑一聲,都懶得浪費時間,搭理這樣不入流的小人,邁步走進院內。
父親拋妻棄子後入贅慶城豪門顧家,顧家大小姐脾氣不好,對其動輒打罵從不將他放在眼中。
後來他兒子跟人打架,被人險些捅穿心臟。
顧家是逼著他在孤兒院下跪認她回來。
想讓她成為輸血的ATM機。
還要挖她的心。
目光一點點的落在院中的一草一木上,再往前,通往彆墅的青石板上,有一塊裂痕,那是顧林打她時,一腳踹空踹到青石板上,留下的痕跡。顧林因此腳踝骨裂。
心臟受傷未痊癒的他直接昏倒在地,她被罰跪在青石板上,看著那道裂痕對顧林說一萬句“對不起,我錯了!”
負責監督的傭人被買通,硬是以她聲音太小冇聽清為由,讓她不知跪了幾天。
幾天來滴水未進,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一直到,嘴脣乾裂出血,在烈日當空下昏死過去。
司煙踩著尖細的高跟鞋站在那塊青石板上,眼角眉梢處冇有絲毫的變化,驀然一腳踹碎了那塊有裂痕的青石板。
餘震波及,周圍好幾塊都粉碎了。
目光落在了玫瑰園中,那年,父親得了一株朱麗葉玫瑰,愛不釋手。
卻被顧詩藝折下帶去學校炫耀,誣陷是她偷了拿去賣錢,父親用那帶刺的馬鞭打的她遍體鱗傷。
“你就是個廢物,賤人生的野種,我接你回家給你一口飯吃!”
“你竟然不知道感恩戴德,處處噁心我!”
顧夫人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早就跟你說過,這個野種,不是親生根本喂不熟!”
他們連那一點點偽裝和施捨都不願意給,從她進顧家大門的第一天起,就一腳踏進了人間煉獄。
還有……
太多了太多了。
後來,再後來。
龍城傳出訊息,神秘隱世權勢滔天的薄家三少,意外殘廢。
原本傳聞就是嗜血殘暴,受傷後更是狠厲至極,聽聞誰也不敢近身。
龍城往日愛慕他的富家千金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薄家看中就會死在薄亦霆手中。
薄家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請了位得道高僧,說可以給薄三少娶妻沖喜,薄家算了很多人的生辰八字,最後顧詩藝八字最合。
顧家不敢得罪龍城薄家,又不忍心讓親生女兒去送死。
顧林覬覦她的美色,多次想要欺辱她。
可是,心臟受傷身體虛弱,被她次次掙紮開,後來,他竟然還想讓那群保鏢在他麵前對她行不軌之事。
多巧啊,若不是顧家怕讓她冒充顧詩藝被送到薄家,怕薄家三少發現她早已經不潔,怪罪顧家。
她隻怕根本活不過那個晚上。
於是她被迷暈綁著連夜從角門被送進了薄家,她的親生父親讓她替顧詩藝嫁給一個殘廢,嫁給暴戾殘忍狠絕的薄亦霆。
這些記憶開始蜂擁而至,就連當年打在身上的鞭子,好像,還在隱隱作痛。
看向那片花圃時的眼神愈發狠厲,眸底的赤色越來越濃烈,最後,雙目赤紅的落在花圃上,驀然狠厲。
一瞬間。
花圃如同遭遇空襲一般,四分五裂的炸裂開,不少名貴花朵殘破不堪的倒在水中。
她這雙眸子,是在異能位麵時,修煉的精神念力。
這個世界雖然靈氣稀薄,她這些精神念力不足以毀天滅地,但是,毀了顧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司煙持傘繼續往彆墅內走去,雨還在下。
有傭人聽到門口的動靜,出來檢視發現她正在朝這邊走來,下意識的喊了句,“大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正好,司煙走到了廊下。
客廳內的幾名女傭聽到聲音,還以為是顧詩藝回來了,趕緊跑出來討好似的迎接。
司煙抬傘的瞬間,那張年輕絕豔的容貌突然出現。
嚇得站在門口的幾名傭人瑟瑟發抖,眼神驀然瞪大驚恐萬分。
司煙不過一揮手,手中原本攥著的黑傘便消失不見。
這麼詭異的一幕,幾名女傭連一句話都冇來得及說,直接仰頭摔倒在地,嚇暈了過去。
司煙勾了勾唇角,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見鬼的表情啊!”
她根本不需要出手,便所向披靡。
跨過倒地的女傭,漫不經心的朝客廳內走去,坐在沙發上正在閒聊的夫婦兩人,聽到腳步聲,笑著抬眸望過來。
顧太太更是笑盈盈的說著,“詩藝這還是婚後,第一次一個人回來呢。”
一抬眸正好看到一身黑色連衣裙,腳邊還濕噠噠的滴落雨水的司煙,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就朝顧明海身上撲去。
全然冇了往日端莊優雅富太太的形象,連旗袍捲起露出底褲都冇注意到。
嘴裡還不停的喊著,“鬼,那個野種的鬼魂來了,她來討債了!”
顧明海手指間正在燃的香菸驀然掉落在腿上,燙傷的疼痛讓他快速回神,猛地起身將腿上燃起的香菸拍打掉,不顧腿上被燙傷的那一大塊。
和顧太太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司煙衝著兩人眉眼含笑,見他們這麼害怕自己,隨手甩出匕首直直的刺入一樓的電閘。
整棟彆墅瞬間陷入黑暗。
外麵風聲拍打在窗邊,雨水啪嗒的響聲延綿不絕。
昏暗中,司煙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朝兩人步步緊逼。
視線模糊依稀能看到一道黑影,高跟鞋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場景陰森恐怖,猶如瞬間上演了恐怖大片。
嚇得兩人尖叫連連,顧太太哀嚎著不知道在喊什麼,顧明海畢竟是男人,膽子多少又大一些。
這會兒喊出的話還算清晰,“我知道,爸爸對不起你!”
“我明天就去給你燒紙,我給你燒彆墅,燒錢。”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司煙刻意拉長了尾音低啞著聲音開口道,“你們害的我好慘啊啊~”
“我們冇有害你,你嫁給了薄三少,你是薄家少奶奶,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啊!”
顧明海的聲音發顫到有些模糊不清,甚至不敢睜開眼去看眼前這一幕。
黑暗中,司煙那雙赤紅的雙眸更是讓她平添了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