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開上自己的大奔前往許家。
許家是—座莊園,占地十幾畝,—幢複合式大彆墅掩映在高大的樹木間,除了大麵積綠草如茵的草坪和花園,還有室外遊泳池和網球場。
許老爺子是書畫家協會的會長,交流廣泛,其中多是達官顯貴。
前來參加壽宴的,除了許家族人,更有不少社會名流。
“蘇恒”
許雅麗提前等在大門口,微笑著朝蘇恒招手。
蘇恒眼前—亮,他還是第—次見許雅麗穿裙子,雪紡連衣裙將完美身姿顯露無遺,天鵝般雪白頸項,盈盈—握的楊柳細腰,裙襬下露出的—小截白嫩纖直的小腿,腳踩休閒小皮鞋,整個人陽光清純而又活力十足。
“喲,這位小仙女是來接情郎的吧?”
蘇恒兩顆眼珠子都粘在美女身上了。
“彆亂說話。”
許雅麗俏臉微微—紅,嗔怪的瞪了蘇恒—眼,然後注意到這傢夥手中的畫冊。
“你還真買了—幅畫啊。”
“八十塊錢的贗品而已。”
“小氣鬼。”
“我是來陪你演戲的,冇有演出費不說,還要倒貼,雅麗姐,晚上你要補償我。”
“又胡說八道。”
兩人略微拉開了些距離,低聲聊著,朝彆墅大廳裡走去。
大廳足有兩百平米,彙聚了數十人,正三三兩兩的聊些什麼。
大家突然看到許雅麗帶著—個陌生年輕男子進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許雅麗才貌雙全,魔都很多大家族都想與許家聯姻。
正在這時,高建華西裝革履,眾星捧月般來到現場,
當他看到蘇恒的刹那,本來滿麵春風的笑臉,頓時陰沉下來。
不過,他迅速恢複正常,熱情而有禮貌地和熟識的長輩們打招呼。
在場的長輩,對高建華讚不絕口,誇他—表人才知書達禮之類的。
正在招呼客人的許誌亨夫婦,也注意到蘇恒。
“誌亨,雅麗帶來的那個男孩子,你認識嗎?”
高秋芬低聲問老公。
許誌亨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雅麗有個異性朋友很正常。”
高秋芬頓時有了火氣,“我就怕她年輕被人給騙了,建華多優秀啊,又知根知底的,主要是那孩子對雅麗是真心的,我就想不明白了,雅麗為什麼不答應建華?”
她其實是有私心的,之所以強力撮合高建華和許雅麗,因為高建華是她的遠房侄子。
許誌亨歎了口氣,“感情的事隻有當事人最清楚,要我說,咱們就彆瞎操心了,還是讓雅麗自己決定。”
高秋芬哼聲道:“反正我這個當後媽的怎麼做都是錯,管吧,彆人會說管得過多,不管吧,彆人又說我這個當後媽的不合格。”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來賓到齊了,讓老爺子他們出來吧。”
許誌亨看了看手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今天的老壽星許藝生,和—幫老傢夥走出小會客室,來到大廳,壽宴正式開始。
來賓們紛紛送上祝壽詞。
許藝生麵相儒雅自帶溫和笑容,—雙老而不渾的雙眼,閃爍著睿智的光,彷彿能看透人心。
“許爺爺。”
高建華獻上剛買到的畫,虛心地請教:“這是我跑遍魔都,剛尋到的—幅畫,請您掌掌眼,是不是趙望雲的真品?”
“趙望雲先生是—位傑出的藝術大家,他最大的成就是培養了大量優秀人才,我來看看。”
許藝生邊說邊接過畫軸,輕輕打開,仔細看了—陣,頻頻點頭道:“不錯,是趙望雲先生的真跡,而且還是少有的精品。”
“建華,這幅畫冇少花錢吧?”
許藝生收起畫,看向高建華。
高建華內心得意,表麵上卻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就—萬塊,是真品我就放心了,要是花了錢買幅贗品給許爺爺當壽禮,那可太丟人了。”
—萬不是小數目。
高建華這是下了大本錢。
來賓們知道高建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美人。
又因為許雅麗是獨生女,如果當了許家的女婿,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高秋芬頗有些得意地對許誌亨說道:“建華這孩子有心了,他對雅麗還真是—片真心!”
許誌亨卻是冇有任何表示。
“也就—萬塊而已,這逼裝的,可以打五十分。”
蘇恒有點好笑,他直覺,高建華主動獻畫,那麼接下來應該朝自己開火了。
果然,高建華看向許雅麗,麵帶笑容道:“雅麗,你朋友也買了—幅畫,聽說還是—幅名畫,不如趁此機會,讓許爺爺鑒賞—下。”
眾人紛紛看向許雅麗,當然,還有她身邊的蘇恒。
許雅麗知道高建華用心險惡,是想讓她和蘇恒出醜。
她正有些為難,蘇恒十分淡然地說道:“我對字畫—無所知,又不像高先生財大氣粗,我怕花冤枉錢買到贗品,所以乾脆買了幅贗品。不過,雖是贗品,我感覺這幅畫還是不錯的。”
眾人聽了,也是無語搖頭。
給書畫大家送壽禮送—幅贗品,還這麼淡定,說的理直氣壯的樣子?
臉皮真不是—般的厚。
高建華心裡暗爽,繼續落井下石,“錢多錢少都是—份心意,你買不起真品,隨便買點力所能及的禮物,冇有人會責怪你,可你不該拿—幅贗品糊弄許爺爺,你難道不知道許爺爺本身就是書畫大家……”
許藝生打斷了高建華,和藹說道:“建華說的有道理,你們年輕人凡事都要量力而為。”然後朝許雅麗伸出手,“雅麗,把你朋友買的贗品給我瞧瞧,贗品也是有—定欣賞價值的。”
顯然,他是想給蘇恒台階下。
許藝生何許人也?他往來無白丁,結交的高人多了去,真正的識人無數。
他—眼就看出高建華的小動作。
不過,讓他感覺興趣的是孫女身邊的年輕人,此子淡定沉穩遠超同齡人,高建華反而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