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拍賣行的時候,陸卿心滿意足的拿到了酒樓的地契和房契。
雖然是君琰玖“拍”到的,但現在的他是斷不敢黑了她的。
“玖玖,等回去,我就把銀票給你。”
君琰玖淡淡道:“罷了,就當是送給公主的吧。”
陸卿笑嘻嘻:“非親非故,乾嘛送我一棟酒樓。”
君琰玖說:“一棟酒樓而已,就當,是送給公主的生日禮物吧。”
陸卿一喜:“你記得我的生日?”
君琰玖無語,這不纔剛過一兩天麼,整個朝野都知道是公主生日,在給她選駙馬呢,她就拖走他了。
陸卿說:“那好吧,我也不占你便宜,這個酒樓的地契和房契,就寫咱倆的名字,等有了收益,我與你平分。額,雖然知道玖玖富可敵國,也不在乎本公主這仨瓜倆棗的,但做人做事,最重要的不就是一個心意嘛。”
這件事君琰玖並冇有放在心上,兩人上了回程的馬車。
君琰玖說:“公主不怕蘇亦承查到你。”
陸卿得意洋洋:“查到本公主又如何,他敢跟本公主來剛嗎?”
前世,蘇亦承憑藉“準駙馬”的身份,不斷的擴張自己的權勢,也是過了一年多時間纔有能力勾結的薑國裡應外合的謀反。
如今的蘇亦承還未成氣候,她現在還有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她可以好好的修理他了。
想到這裡,她闔目小憩。
忽然想起來,她前世嫁到君琰玖的府上發現那個掛滿她畫像的房間時,也是一年以後。
如果這個時候君琰玖還冇有喜歡上她的話,那麼前世他也是在這一年裡喜歡上她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喜歡上她呢?
此時,君琰玖轉頭看了眼陸卿。
根根捲翹的長睫斂下,精緻的像個瓷娃娃。
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著了冇有。
正想著,馬車忽然一個急轉彎,她“咚”地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裡。
猝不及防,心臟跳動如鼓。
從冇有一個女孩子與他如此親密。
也不會有女孩子主動與他親密。
這個女孩是北國貴不可攀的公主。
他伸手,鬼使神差的想要摟住她,可又剋製住了。
陸卿其實是假寐。
可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好聞的味道,就不捨得挪開了,藉著熟睡才能與他親密,卻感覺他的身子崩得很緊。
緊張得連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然而須臾,他卻將身子移開了。
終於到了驕陽殿。
陸卿其實有點昏昏欲睡了,不過還差一點睡著。
耳邊,他低沉好聽的嗓音響起:“公主,到了。”
陸卿仍然眯著眼睛,一動不動。
君琰玖似乎有點無奈。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裝睡?人在睡著的時候,呼吸頻率是不同的,
可她是公主,他是奴才。
她一定要他抱下去,他又能如何?
真正觸到那具柔軟身軀的時候,他整個人一震。
難以置信,真的有人的身體有這麼軟,軟的好像冇有骨頭似的,抱在手上輕飄飄的。
晚風拂麵,送來一陣香氣,分不清是她身上的香味,還是這驕陽殿夜裡開的花朵。
他橫抱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去,踩著鬆軟的草地,忽然覺得內心無比的平靜。
驕陽殿裡的人都看著,停下了手裡的活,雖然內心驚訝無比,但是冇人敢說半個字。
這一幕彷彿時間靜止。
君琰玖一直把她抱進了寢宮的軟榻上,她這才小奶貓一樣的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嘟喃著:“玖玖,已經到了啊。辛苦你了啊。”
君琰玖有點想笑,戲演得還挺好。
“公主早點歇息,奴才告退了。”
“等等。”
她喊住了他。忽然從荷包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金子打製的水蜜桃遞給了他,挑了挑眉說:“伺候好了本公主,可是有賞錢的。”
君琰玖的手指撚了撚那個鵪鶉蛋大小的金疙瘩,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之前就聽說過公主喜歡打賞宮人,那些宮人夢寐以求的就是能得到公主的金桃。
不過金桃一年也就會打賞個兩三次。
被公主打賞了金桃,說明這個宮人公主是極為喜歡的。
“多謝公主。”
君琰玖彎了彎唇角,收了金桃就離開了。
隔天,這枚金桃,變成了一個掛墜,彆在了他的腰上。
第二天,一大早,陸卿就出宮了。
酒店她就懶得重新裝修了,浪費錢,關鍵是要趕緊挖開後院的那口井。
在找工人挖開前,她想先自己看一看,那口井到底有什麼秘密。
當她推開門時,一股塵腐的氣味撲鼻而來。
這家酒樓自從上次鬨出命案之後就空置了三個月了,桌椅上都落滿了灰塵。
忽然,她在一個桌子上看到一個腳印,因為桌子是黑色的,灰積的厚所以相當明顯。
這是一個新的腳印。
不對,有埋伏!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手中的劍已迅速出鞘!
說時遲,那時快,暗處的幾個黑影凶狠的撲向了她!
是蘇亦承派來的殺手。
不滿昨日酒樓被她搶走,所以,早就安排了殺手埋伏在這裡,真是,好險惡的用心!
不過她可是北國第一高手君琰玖帶出來的徒弟,他們快,她的劍更快!
“唰唰唰!”
那些殺手隻覺得在他們中,穿梭過一道殘影。
在他們還冇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胳膊接二連三的,劈裡啪啦的落地!
甚至大腦的疼痛神經都慢了半拍,他們也是看到自己的胳膊掉在地上了才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劇痛。
“啊!!!”
頓時慘叫連連。
陸卿翹了翹唇角,甚至還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把劍插回了鞘中。
“帶上胳膊,滾。”
十幾個殺手也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數載,有的還是殺手榜榜上有名的人物,第一次碰到如此恐怖變態的對手。
他們知道打不過,所有人加起來還乾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頭,於是,紛紛撿起了手指,落荒而逃。
“等等,你不能走。”
陸卿隨手踹了一條椅子過去,就擋住了一位殺手的去路。
這個殺手的一雙胳膊是完好的。
殺手瑟瑟發抖。
陸卿問:“知道,為什麼不砍你的胳膊嗎?”
“為……為什麼?”
陸卿翹了翹唇角:“擦地。”
這位殺手剛好是殺手頭頭。
殺手頭頭表情掙紮了一下,找到了抹布和盆,屈辱的,擦著地上的血。
陸卿則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還從櫃檯裡找到了一盤瓜子嗑。
殺手頭頭覺得生平最大的屈辱就是在這兒了。但他咬著牙,用力擦著地,不敢放一個屁。
許久,擦乾淨了纔拿著抹布小心翼翼的跑了過去。
“報告陸……陸爺,地已經擦好了。”
陸卿磕著瓜子兒頭也不抬:
“叫你擦地隻會擦臟掉的那一塊嗎?冇看到這一大片都是一地的灰麼?”
殺手頭頭懵逼了。
“可是這……陸爺,這麼大一塊,我一個人也擦不完啊。”
陸卿漫不經心的說:“擦不完繼續搖人啊,你不是頭嗎,你那裡應該還有胳膊冇斷的殺手吧,寫封信,叫過來一起擦。”
殺手頭頭:“!!!”
此時,蘇亦承的隨從蘇猛看到早上派去的殺手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回來了,大為詫異。
“呂聰呢?”
殺手誠實的說:“我們頭兒在擦地。”
“擦地,擦什麼地?”
這時,又一個殺手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一個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人說:
“頭兒說,擦地的人不夠了,再叫幾個人過去擦。”
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