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郡主是瞭解這個瓶子的。既然郡主記不得了,記得和郡主一起泡溫泉的還有公主,公主說不定還記得呢!大人,請傳公主!”
說完,陸卿雙手作揖,以示尊敬。
知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要死,審這破案驚動了三皇子不說,居然還要驚動公主殿下?
“夠了!”果立打斷:“此等小事,何必勞煩公主,隻是一個小瓶子而已,難不成還和案情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
陸卿舉起瓶子,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經鑒定,瓶中物質的成分,冇有任何護膚的功效。瓶子裡的東西,就是引來獸襲的元凶!因為,裡麵裝著的,正是幼虎分泌腺分泌出的液體!”
一句話說完,周圍一片唏噓。
果樂大喊:“汙衊!你在血口噴人!”
陸卿淡淡瞥了她一眼:“郡主方纔不說還不記得這是自己的瓶子麼?這會兒這麼激動做什麼?”
說完繼續解釋:“對方為了掩蓋氣味而加入了香草,但香草的氣味並不能影響成年虎尋覓自己的幼崽,這個味道,相信年長的獵人都不陌生,因為,在山林中,老虎能根據這種氣味尋覓自己的幼崽。
而,當幼崽被殺害時,成年虎在聞到這種氣味後,會根據分泌腺的氣味追凶,產生猛烈的攻擊性。
這種分泌腺氣味是相當濃烈的,可以持續約三週時間,隻要沾染到這個氣味的人,就會被老虎攻擊。”
說完,陸卿的嗓音已經微微顫抖了,帶著義憤說:
“試問,果樂郡主帶著這麼危險的東西和公主一起泡溫泉,意欲何為?”
頓時,周圍一片寂靜。
果立冷笑:“這位小兄弟的想象力的確是豐富了一些,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事實,可不是聽你在這說故事,你說,這是幼虎分泌腺分泌出的液體!你有什麼證據?”
陸卿一笑:“想要證據很簡單。”
“那兩隻老虎已經被我抓住了,現在,這瓶子裡的東西還有,既然,果樂郡主說,這裡麵是護膚品,不如,就再往臉上抹一點,驗證一下那兩隻老虎,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直接撲向果樂郡主了吧。”
這其實是陸卿虛晃一槍。
畢竟那瓶子裡到底還有冇有,對方是不知道的。
“放肆!”果立怒斥了一聲,銅鈴一般的眼睛瞪向她,然後說:“知府大人,您身為京都知府,就是這樣審案子的嗎?任由人在堂上撒潑胡來?”
這時,三皇子陸澈開口:“這怎麼是撒潑胡來?反正這東西也是你們果家的,身正不怕影子,倒不如大大方方試一試。來人。”
陸澈眸光冷冽,“按住果樂郡主,把她的‘護膚品’擦到她臉上。”
“是。”黃馬褂立刻朝她走來。
“不!不要!”想到上次可怕的經曆,果樂猛烈搖頭,直接尖叫出聲,慌張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父親救我!父親救我!”
果立臉色陰沉,不想看她。
他已經要被這個蠢女兒給氣死了。
這時,陸卿適時出聲:“不用試了,大家都可以看到,擦了這個東西會有什麼後果,果樂郡主清楚的很。”
接著看向了知府,一字一句說得不容置喙:“果家目無王法,謀害公主,懇請知府大人治罪!”
知府苦笑,他一個知府,治什麼罪?
隻能硬著頭皮說:“此案,本官會繼續上報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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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出了奇的順利。
估計原本果立認為這是單方麵的碾壓,冇想到他這邊有三皇子壓陣,更冇想到。對方會反過來告她謀害公主,這一切的一切一點準備都冇有,殺了個猝不及防。
結束後,陸卿搖著扇子坦坦蕩蕩的往外走,眼前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了。
正是三皇子陸澈。
“本皇子怎麼不知道,本皇子在京城還有位這樣的‘朋友’?”陸澈慵懶道,嗓音裡帶著一種天生的貴氣。
陸卿痞痞一笑:“這不就知道了嗎?”
陸澈氣笑了:“快跟我回去,知道這兩天我捱了父皇多少罵嗎?冇找到你差點也要被趕出宮了。”
陸卿哼了哼:“那辛苦哥哥了,不過,我還是不能回去。”
陸澈勸道:“還在因為在生父皇的氣嗎?父皇也是為了你好,你與那個太監走得太近本來就不合適,奴才就是奴才。”
陸卿麵色一冷:“他不是奴才。”
“那是什麼?”
陸卿也冇有過多的解釋,笑了笑:“他是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
兩人正走在分離的路口,陸卿不願意上馬車跟他回宮,這時,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卿卿~”
陸卿抬頭,隻見蕭和帝一襲褐色綢緞的常服,穿得像個地主,眼巴巴的望著她。
陸澈在收到訊息之後就派人火速將訊息傳回了宮。
蕭和帝也是得了訊息,就著急忙慌的出宮來了。剛纔在堂外和百姓站在一起聽了一半。望著他的掌上明珠,身為九五至尊的他扁了扁嘴,神色裡透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