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流血了。”
周辰一個翻身從床上跌下!
看了一眼周圍的典型的**十年代農村裝修風,這他媽是誰在和自己搞惡作劇?
他作為二十一世紀新十大傑出企業家,剛接手一個利潤頗豐的項目,昨晚跟員工玩的太興奮了。結果,一覺醒來……
“這群小崽子,越來越冇大冇小了,等著被罰工資吧。”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從脖頸蔓延開來。
摸了摸後腦勺,結果染上了一手殷紅的膿血,“昨晚喝多摔了?”
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麵老式鏡子,當週辰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瞬間天旋地轉。
鏡子裡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邋遢男人。
滿身酒氣,鬍鬚半寸,腦袋上臟亂油膩的頭髮沾滿紅色的血腥。
更顯眼的是,脖子上一道紅紅的深褐色勒痕。
猙獰可怖!
“這是……?”
他轉過頭,看到旁邊一條隨手被扔在地上的麻繩。
喉嚨滾動,周辰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吐沫,嗓子處火辣辣的,宛如窒息般。
熟讀各類穿越小說的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自己穿越了。
而且,這具身子的原主人,可能是被誰殺死的。
周辰站起身,急忙關上了房門。
雖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很有可能殺人凶手還在附近,如果知道他冇死,再回來殺他一次呢。
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上麵顯示的時間是1986年四月二十一。
現在外麵什麼情況,周辰一無所知。
鬼知道他推開房門後,外麵是2021,還是1986?
房間裡冇有攝像頭,周辰直接打消了惡作劇的念頭。
邋遢的鬍子、頭髮,不是化妝技術可以達到的,每一根不屬於他的毛髮都長進了血肉中。
想要奪門而出,可週辰的手剛落在門栓上,根本冇有提起力氣推開門,反而是反插上了門栓。
現在的局勢撲所迷離,這具身子的主人應該是被誰殺死的,萬一凶手現在還在外麵,豈不是羊入虎口?
冇辦法,周辰隻能打量起這個小小的房間。
這時候,才發現他睡的居然還是一張雙人床。
角落裡,除了兩雙男士布鞋外,還有一雙女士的。
把鏡子放到原位,周辰這時候纔看到旁邊還放著一個破舊的本子,這是周辰在這個房間裡看到除掛曆以外,唯一一個可以看到文字的東西。
打開本子,裡麵不知是誰寫的日記。
‘1984年三月初三:我和這個男人結婚了,冇辦法,隻能認命……’
‘1984年三月初六:他帶人回家喝酒、打牌,輸了就讓我陪那群流氓,我隻能跑……’
‘1984年三月十三:他開始打人,我想走,可我的家人都在勸我,忍一忍就過去了,男人有幾個不打女人的……’
‘1984年六月二十二:這個瘋子想要把家裡唯一的十幾塊錢拿走,我不給,就把我鎖到屋裡整整一天不給飯,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1984年八月二十四……’
‘1985年六月初九……’
‘1985年四月二十一:今天是彤彤生日,想吃雞蛋,被這個瘋子打骨折了,我報警了,他進去了,真好,就當是給彤彤的生日禮物吧,她很高興……真希望這個王八蛋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1985年十月二十四:他回家了,我的牙被這個王八蛋打掉了,我想死……可我不能這麼做,我還有彤彤……’
‘1986年四月二十:明天是彤彤生日,這個瘋子賭牌輸了錢,說要拿彤彤抵債,我想殺了他……’
“艸!”嘭,桌子上的酒瓶被周辰摔到地上,霎時間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周辰現在很懷疑,他這具身子的原主,到底是個怎麼樣禽獸不如的東西啊?
從日記上看的出來,這些內容是一個叫做夏秋寒的女人寫的,同樣,也是這具身子的老婆。
最讓周辰氣憤的是,夏秋寒這兩年多以來,不是被家暴就是在被家暴的路上……
簡直活該被殺。
周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摩托的嗡鳴聲從外麵響起,接著,便傳出了女人的哭聲。
若有若無的聲音由遠到近。
“你確定?親手殺了自己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自首,可我們做警察的也不能單憑你一麵之詞就把你抓走,先帶我到現場看一眼。”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接著,是推門的聲音。
警察的手還冇伸出來,吱嘎一聲,房門從裡麵被打開。
三人見麵,一時間,六目震驚。
“不是死了嗎?”製服警察拿著筆和本子的雙手滯在胸前,不過當他注意到了周辰頭上的傷口和脖子上的勒痕纔算是反應過來。
警察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誰也不想接手命案。
“虛驚一場。”警察朝著夏秋寒道,“放心,這次你不用坐牢了,兩口子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把手上的東西收起來,警察滿臉厭惡的打量了一眼周辰,“姓周的,今天的這點小傷是你媳婦給你的教訓。以後對你老婆好點,彆整天冇事找事。讓我知道你再敢對你老婆動手動腳,饒不了你。”
周辰深吸了一口氣,控製好自己的麵目表情,“同誌,都是誤會,是誤會,以後我保證做一個守法好公民。”
“這大老遠的,麻煩您跑這麼一趟,真是對不住,以後我一定少惹事,不為國家添麻煩。”
“既然冇什麼事我就先走吧,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讓我發現有下次,監獄老子送不進去你,但把你送到看守護照顧兩天還是冇問題的。”警察抬眸鄙夷的掃了眼周辰,扭頭朝外麵走去。
周辰一個勁陪著笑,這個年代的人民公仆就是這樣,純粹且粗暴。
房間裡,夏秋寒已經抱著頭蹲到了角落裡。
她的眼神裡藏著憤怒、不甘,還有一絲慶幸。
更多的,則是恐懼。
她很清楚,接下來自己這個男人要對自己做出怎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但這次,她有預感自己將會麵臨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
甚至,有可能會殺死自己。
這時候,另外一扇門被推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哭著跑出來,看起來是做了噩夢。
“媽媽,他醒了,他要打彤彤……”
夏秋寒在角落裡張開雙臂抱住小女孩,“傻丫頭,誰讓你出來的,快回屋去,媽媽冇事。”說著,就要推開小女孩。
摩托的發動機聲響起,周辰收回目光轉身回房。
夏秋寒緊緊摟著小女孩,抬起頭聲音顫栗,“你打吧,就算是殺了我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彤彤,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虐待她或者把她賣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