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臭婊子!”
吳文超被按得臉貼地麵,看向離開背影的目光怨毒宛如實質。
在他心裡,陳耀東固然可恨,可那離他而去的人同樣該死!
等老子回去,要把你們通通搞死!
頭一次遭遇這種場麵的吳文超已經快要癲狂,但他卻忘了這一切皆是由他引起。
就在他惡念橫生時,卻突然發現眼前視線微微一暗,一雙漆黑皮靴踩在了他麵前不到一寸。
隨即,隻見陳耀東緩緩下蹲,從上而下的俯視著他。
與此同時,一張銀行卡被陳耀東丟在地上,刺眼無比。
“這張卡裡有三十萬,密碼六個三,夠你買輛新車。”
聞言,吳文超感到一陣諷刺的羞辱。
他很清楚今日的事不久就會傳開,到時候自己定然會淪為整個青山縣的笑話。
想到這裡,他眼裡升起血絲,如要吞人。
“陳耀東,你他媽有膽子就弄死我!”
“來啊!”
“嗬嗬。”陳耀東冷笑一聲,隨即猛地一把揪住他頭髮,將他整個的腦袋提起。
頓時,麵對那雙淩厲目光,吳文超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你找事,我搞你,這是理。”
陳耀東眼神桀驁,如刀子般刺的對方麵目生疼。
“砸你車,賠你錢,也是理。”
“就是你老子吳海來了,也得給我認這個理!”
陳耀東如扔垃圾般鬆開手掌,緩緩起身留下一個背影。
“要是不服,我在大興村等著你!”
話音落地,陳耀東揮了揮手,帶著三人登上豐田越野瀟灑離開。
見那緩緩駛離的漆黑車影,再看向現場狼藉破碎的奧迪車,以及那癱軟在地的年輕男子,一眾圍觀路人忍不住感歎道:
“那麼貴的車,說砸就砸,真是牛氣。”
“你還不得不服,人家這纔是人物。”
此後,一中的事情如風暴一般席捲整個青山縣城,這件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了許多當地人茶餘飯後的閒談。
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的猛龍又回來了。
但不論如何,所有人都對陳耀東的做法指不出一絲毛病,甚至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豎著大拇指叫好。
尤其是陳耀東最後離開時的那幾句話,有理有麵,惹得眾人競相模仿,一下子竟成了青山縣年輕一輩連續大半年的口頭禪。
與此同時,不乏一些心思活絡的人動了念頭,跑去洛城想要探探陳耀東的底。
結果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反而嚇了眾人一跳。
曾經的街頭混混如今竟然開起了茶葉公司,在洛城悶聲發財,混得是風生水起,連帶著手底下幾十號漢子都吃飽飯,有錢賺。
從灰轉白,走上正道,一世富貴,莫過於此!一位青山縣頑主如此讚道,聽說後冇一人不服。
因為這個年代狠人無數,你如果隻是單純走灰路賺黑錢,他人頂多就是羨慕一下,都知道走不長久。但你要是走正道還能賺大錢,那任何人知道都要豎著大拇指佩服。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動了心思跑去洛城闖蕩,都揚言要成為下一個陳耀東才肯罷休。
然而身為風暴中心的陳耀東卻並不知道這些議論,反而頗為放鬆的坐在豐田越野後座。
與之相比,在他身邊坐著的陳雨婷顯得十分沉默。
很明顯,不論是方纔經曆的砸車場麵,還是親眼目睹自家二哥改頭換麵,都讓她那顆從小被保護的心靈受到極大震撼。
“東哥,今天就該把吳文超那小子給廢了纔是!”
張大虎依舊坐在駕駛室開著車,眼裡狠辣還未徹底褪去。
陳耀東聞言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問道:“然後呢?”
“然後?”張大虎顯然冇預料到他會這麼問,愣了片刻後毫不猶豫道:“然後再把他老子一起廢了,看看誰還敢替他撐腰。”
“還有呢?”
“再然後,就.......”
似是察覺到了陳耀東似笑非笑的表情,張大虎抬起左手撓了撓頭道,一邊盯著擋風玻璃外的道路,一邊略顯憨厚道:“再之後的我就想不到了。”
“東哥,你知道我腦子笨的。”
“你啊。”
陳耀東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緩道:“做事情不要老是想著打打殺殺,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難不成,你想讓你老孃在家守個十七八年,等你從山上放出來?”
聞言,張大虎本欲反駁,但是透過反光鏡看見陳耀東有些惆悵的表情,便一下子梗著脖子不敢再說。
“做事要多動腦,不然就算一時獲勝,也算不得什麼。”
陳耀東想起了上一世的遍體鱗傷,清楚知道有時候有些事不是單純靠拳頭就能解決。
“混江湖的都講究規矩,我們不管做什麼事都要立得住腳,隻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否則,今天你能廢掉吳文超,來日彆人就能不講道理的廢掉你張大虎,包括我!”
車內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張大虎與杜武兩人聽得似懂非懂,隻覺得自己果然不是動腦的那塊料,要是祝浩文那傢夥在,說不定就知道東哥是什麼意思了。
“東哥,那你的意思是?”張大虎隱隱明白了些道理,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乾脆不想,好好聽老大安排就完事。
“你啊,誒。”陳耀東啞然失笑,知道自己剛纔是對牛彈琴,白講了一堆道理。
不過他也冇過多為難張大虎,反而直截了當道:“既然得罪死了,那就乾脆些咯。”
“啊?”張大虎越發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好不打打殺殺嗎?
陳耀東冇有搭理他,抬頭看了眼窗外飛速後退的城市矮樓後,語氣平緩的喊道:“大武。”
“誒?東哥。”
“等過兩天風聲小了,帶幾個兄弟去城北舊區走走,找個人。”
陳耀東知道以吳文超的性格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對方那個勉強算是當地大人物的老爹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正好,他也想一次解決所有後患。
而這一切的關鍵,就潛藏在青山縣城老舊的破小區裡麵。
那裡住著一個人,能讓吳家父子永世不得翻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