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顏甩了甩那隻纖纖玉手,神色淡淡地開口。
“母親向來賢惠,房裡怎會有你這樣的刁奴?你莫不是欺負母親善良,所以狗仗人勢,敗壞母親賢良的美名?”
陳嬤嬤被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一口氣差點兒就上不來。
“大小姐何出此言?老奴有何處不妥當,竟勞煩大小姐親自動手教訓!”
春雨見事情不妙,但是又不能做什麼,隻好搬了張椅子出來,希望能消一消這位祖宗心裡的火氣。
傅朝顏一撩裙襬,便坐了下來。
美目一轉,便道,“嬤嬤方纔說……我不要臉……”
陳嬤嬤立馬否認,“我何時說過……”
傅朝顏眸裡的寒光頓起,嚇得陳嬤嬤噤了聲。
她雙腿打著哆嗦,後背都汗涔涔的了。
見她這一副經不起磋磨的樣子,傅朝顏揮了揮玉手,“這些物件,從何處來的,就搬回何處去,我這裡地方小,放不下……”
她特意壓著嗓子,拉長了尾音。
可是陳嬤嬤卻聽的毛骨悚然。
連忙招呼著家丁搬起物件,跟讓狼攆了似的,連滾帶爬,出了院門。
她的身後,春雨和秋雨悄悄的看了對方一眼,心裡沉了沉。
夫人說了,若是再不能從大小姐這裡,帶回去有用的訊息,她們就不用再喘氣了。
大小姐自從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油鹽不進的,誰也彆想糊弄她。
陳嬤嬤一臉驚恐地,撒丫子跑回了倚雪院。
一邊跑一邊往後看,冇看到門檻,被絆了個大跟頭。
“哎喲……”
丫鬟正在替宋氏梳妝,聞聲嚇了一跳,扯痛了宋氏的頭皮。
宋氏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賤蹄子!你活膩歪了!本夫人一根頭髮都比你金貴!”
宋氏瞪圓了眼睛訓斥一番。
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直求饒。
宋氏瞧了一眼一旁的大丫鬟春秀,春秀朝宋氏立馬福了福身,快步走到門口,將趴在地上喊著哎喲的陳嬤嬤拉了起來。
那丫鬟得了命令,又爬起來,繼續幫宋氏梳妝。
盤好髮髻,插上珠釵裝飾,宋氏扭著頭左右看了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轉過身來,不滿地瞧了瞧一旁腰都挺不直的陳嬤嬤。
“讓你去給那個賤丫頭送東西,怎麼這副模樣回來了?”
陳嬤嬤終於得了機會,大吐苦水,當下將在傅朝顏那小院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什麼!她竟敢動手打你!”
宋氏激動得站了起來。
陳嬤嬤摸了摸已經紅腫的臉,頗為委屈地道,“可不是麼,老奴是奉夫人的命去的,代表的是夫人!她打老奴的臉,就是打夫人的臉!”
見宋氏不說話,她又趁機火上澆油,“如今隻是賜婚,若是真讓她成了王妃,怕是夫人見了她,都要下跪行禮呢!”
“大膽!那個賤丫頭,她也配!”
宋氏氣極。
臉色泛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不過是個病秧子罷了,隻怕熬不過洞房花燭,便要去見閻王了!有什麼可值得神氣的!”
陳嬤嬤直點頭稱是。
那可是北寧王啊!嵩元國守護神一般的存在,她可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