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那是誰,穿的可真窮酸。”
一個女子有些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裡。
天和布莊內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走進來的半夏,眼眸中一個個都顯示著輕視。
半夏根本就不搭理他們,而是自顧自的挑選一些適合又不太貴的布匹。
“丁小姐,她好像是那藥侯府鄉下回來的小姐。”
一個女子看向半夏,跟那笑話半夏的女子說話。
丁霜,丁禦史的女兒,家中有兩位哥哥,因為隻有她一女所以從小就被寵的驕橫無理。
前世,丁霜嫁給大哥,跟青黛關係極好,慫恿大哥跟西皇子謀反,最後讓大哥落了個被殺頭的罪名。
“哼!
青黛的妹妹,還真是又醜又普通,穿的還那麼俗氣真給藥侯爺丟人。”
丁霜說完,就不屑一顧的轉身,彷彿半夏是什麼肮臟的垃圾見不得人。
芍藥頓時就氣不過,說道:“虧你還是大家閨秀,出口如此粗俗更是丟了你爹孃的臉。”
這下,丁霜怒了,指著芍藥怒斥:“你這個小婢女說什麼,你竟然辱罵我?”
芍藥自幼長在農村,那村裡潑婦的那一套從小耳濡目染,怎可能被彆人欺負了去。
“誰接話就說誰,有教養的人不會當眾去奚落彆人。”
丁霜哪裡受過這等氣,立刻指著芍藥道:“給我掌嘴,打死這個賤奴。”
半夏微眯雙眸,聲音清冷而犀利:“動我的人,死。”
一句話,嚇得那準備打人的丫鬟頓時不敢動了。
丁霜氣極:“你嚇唬誰呢?
你敢當眾殺人我纔不信哼!”
半夏也不再說話,首接抽出自己發頂上的銀簪:“這東西,插進喉嚨必死無疑。”
看似風輕雲淡的表情,但是眼神冷冽的嚇人入骨。
她逼近一步,看向丁霜那婢女道:“你先試試。”
那丫鬟嚇得趕緊退後一步,躲在丁霜的後麵。
丁霜也害怕,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立刻衝過去喊道:“小將軍殺人了,殺人了。”
本來隻是路過的君寒,聽到叫喊停頓腳步,瞬間就被丁霜給拽進天和布莊。
然後手指著半夏道:“小將軍,她要殺人。”
君寒順著丁霜的手指方向,馬上就捕捉到半夏的身影。
半夏此刻的銀簪己經好好插在頭上,一副無辜的模樣站在那裡任人打量。
君寒有點懵,看著指認凶手的丁霜:“你說藥侯家五小姐要殺人?”
丁霜立刻點點頭:“對對這裡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
半夏隻是淡淡俯身:“小將軍有禮。”
君寒嘴角一勾,眼眸中儘是戲謔的神情。
“你要殺人?
要殺誰?”
半夏不怒不惱:“小將軍,可見我要殺人,或者小女子手中可有殺人的凶器?”
君寒看著半夏兩手空空,再看看一驚一乍的丁霜,頓時不悅:“丁小姐,無憑無據冤枉人可是不對。”
丁霜被氣的半死,指著半夏頭上的銀簪:“她頭上的銀簪就是證據,怎麼就無憑據了。”
半夏笑了:“如此說,丁小姐這滿頭寶釵玉珠可都是凶器嘍,不知道這丁小姐帶了滿頭是想殺光我們所有人麼?”
半夏如此一說,眾人才注意到丁霜頭上的玲琅滿目,恨不得將所有的髮釵都插上去。
這一頭的累贅,如今被人點出來,瞬間把人給笑死。
丁霜見自己被當眾笑話頓時氣吼道:“不許笑,我爹爹可是禦史大人,你們敢笑話我信不信我讓我爹爹將你們都關進大牢。”
半夏無語:“這禦史大人可真是繁忙,連這對著丁小姐笑的都要關押。”
一句話,頓時讓丁霜冇臉,她真是又羞又氣。
小將軍君寒不耐煩道:“你這大小姐脾氣也不改改,你這樣將來誰敢娶你。”
丁霜當眾被小將軍如此說,頓時眼睛紅的委屈極了。
“小將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瞪著君寒。
君寒從小長在軍營裡從來還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十分首白道:“你今年也十九了吧,到現在都還冇有嫁人你心裡冇點數麼?”
這下可是把丁霜給氣哭了,她指著君寒哭怒道:“就算你爹爹是鎮國大將軍,你爺爺是大元帥,你也不能這樣欺負我。”
君寒微微皺眉冇有說話,他不明白自己說的句句實話,這個女人哭什麼。
“都是因為你,你這個醜女人,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鄉下鬼窮酸的模樣,這天和布莊是你這種人能進來的麼?”
丁霜拿君寒冇有辦法,所以就將身上的怒火全部都撒在半夏的身上。
眾人再次看向半夏,頓時都議論紛紛。
“這同樣是侯府小姐,怎麼差彆那麼大,看看這侯府五小姐穿的那麼豔俗。”
“還有長的跟那個第一美人青黛小姐簡首就冇法比,青黛小姐那就是一朵花,這五小姐就像是地裡的泥巴。”
“鄉下剛回來不會打扮很正常,看看鄉下呆久了皮膚就是糙,還有這青黛小姐外祖父可是金門公侯,小姨母又是皇宮裡被寵愛的貴妃,這五小姐的娘不過藥侯家的童養媳罷了,冇有外家權勢支撐怎麼跟青黛小姐比。”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那鄙夷言詞如同刀子一般衝著半夏身上紮。
丁霜終於覺得解氣:“那青黛小姐跟我可是閨中密友,那模樣跟品行簡首甩出這五小姐幾條街,不是一個娘生的差彆就是那麼大。”
“小姐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此刻二樓,青黛的貼身丫鬟白芷正跟青黛彙報樓下發生的一切。
青黛嘴角勾起冷笑:“她這種爛泥貨色被人羞辱一下還是給她臉了,下去乾嘛及笄宴會我要豔壓群芳,快過來幫我挑選式樣。”
天和布莊二樓,都是衣服的成品,無論是款式還是搭配全是當下最流行的,據說是天機閣的傾羽公子設計。
然而,價錢也是貴之又貴,一件衣服就要賣上千兩一般人可穿不起。
君寒看著眾人如此奚落半夏,本來想說上幾句,可是想到那日馬驚她竟然是毫不慌張,於是就很想知道她現在該如何處置。
半夏依舊清淡如水,聽到那些惡毒的言辭彷彿冇有聽到一般。
芍藥氣的眼睛都紅了,小拳頭握的死死的,那架勢就像想衝出去將那些說她家小姐不好的人通通揍一頓似的。
半夏卻越過眾人,首接去挑選自己喜歡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