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正在休息的老侯夫人突然被人叫醒。
“不好了,那金氏要青黛小姐讓出小玉樓,這會估計半夏小姐要住進去了。”
老侯夫人一聽,立刻站起來:“什麼,這金氏真是可惡,這看起來雖是小事,可傳出去可就大了,先不說這半夏丫頭會落得一個霸強的名頭,關鍵這被宮裡記恨那以後她還會有好日子過?”
“是金氏讓青黛小姐讓出來的,應該不會那麼嚴重。”
王嬤嬤心裡清楚問題的嚴重性,此刻隻能寬慰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邊道:“這人一張一合兩片嘴,傳出去說法可跟府裡實際發生不一定一樣,更何況宮裡那位是相信她的親姐姐還是相信你我?”
王嬤嬤不再多話,趕緊跟著老侯夫人前去。
剛走出院子,打探訊息的丫鬟就回來了。
“香竹,快說說怎麼回事?”老侯夫人忍不住急問。
香竹拍拍胸口:“啟稟老夫人,五小姐可是當真的厲害。”
“搬進去了?”老侯夫人擔心。
香竹搖搖頭道:“冇有,五小姐搬到之前讓四小姐所住的院子了。”
如此,老侯夫人才放心,心情大好直接轉身走回屋裡。
王嬤嬤趕緊道:“老夫人,我們不去看看。”
“看什麼,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可比她娘強。”
王嬤嬤笑了,知道老夫人心情不錯,就看向香竹道:“還不快點說說五小姐怎麼厲害了?”
香竹就嘰嘰喳喳的,趕緊將半夏之前所說所做,惟妙惟肖的學了一遍。
聽得老夫人,臉上的笑意一刻也不曾減少。
“香竹。”笑過之後,老侯夫人突然嚴肅的看向香竹。
香竹抬眸,小臉認真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您吩咐。”
“從今天起,你去伺候五小姐,你發誓用你的命來守護她。”
香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她從小被老夫人養大命早就是老夫人的了。
撲通一聲,香竹跪下,十分認真絕決道:“老夫人,香竹發誓,此生必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五小姐,即使死也要護五小姐周全。”
“去吧!去吧!”
老夫人擺擺手,回到房間偷偷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牌位。
老侯夫人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她摟著牌位哭的像個孩子。
王嬤嬤看著心裡難受,眼睛也紅了,心裡念著:“小姐,你的女兒長大了,她很聰明有主意不會再讓人欺負了去。”
“……”
推開滿是灰塵的半圓木門,木門上方寫著《忘憂院》三個大字。
半夏嘴角冷勾,即使世上真有忘憂她也不要,她的仇恨必須明明白白記得清清楚楚。
推開大門,一眼望去都是雜亂荒蕪,十分不堪。
芍藥嫌棄的捏了捏鼻子:“小姐,這麼破的地方,乞丐都不願意住。”
半夏卻不以為然:“破麼,少了一塊磚還是殘了一塊瓦?”
芍藥被小姐堵的詞窮,隻能嫌棄道:“小姐您看這裡又亂又舊而且離正門又遠,想去外麵都要走好久。”
半夏隻是笑笑不說話,這丫頭以後就知道住在這裡的好處。
“走進去看看。”
半夏說完就直接順著小路,向屋裡走去。
推開門,裡麵簡直就是彆有洞天,古玩字畫擺放的有秩有序。
那精美的屏風,上麵繡著唯美的風景圖。
走到屏風後麵,環望四周那用上好的檀香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細膩溫婉的感覺。
淡淡的檀香木充斥在身邊,鏤空的雕花窗戶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走進臥室,透過陽光的紅暈,看到層層疊疊的紫色薄紗煞是唯美,更有精緻的雕花裝飾十分不凡。
芍藥都驚呆了,激動道:“小姐,那外麵一片荒蕪破舊臟亂不堪還雜草橫生,冇想到這屋子竟然佈置得如此精緻典雅。”
半夏隻是微微點頭並冇有太多的表情動作,心裡冷然。
這本來就是給青黛準備的,又怎會平凡。
外麵的都是迷惑世人的假象罷了,不就是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來高調凸顯青黛的善良。
半夏冷然,想著外麵的白癡都不想想,金氏又怎麼忍心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委屈。
更何況這藥侯府是窮得連個好院子都冇有了麼?這麼明顯的做戲都看不出來?
“小姐,其實外麵隻要收拾一下也挺好的。”
“彆動。”
半夏立刻阻止,芍藥不解:“小姐?”
“至少這幾天不能動,放心自有勞力前來乾活。”
芍藥不解,但也冇敢再多問,小姐心裡有主意該說的時候會說的。
“小姐,您為何總是看著窗外?”芍藥將東西都規整好,卻發現半夏依舊在看著窗外。
半夏微微皺眉,前生她住了青黛的小玉樓,祖母氣沖沖的過來將自己狠狠數落了一番。
那個時候她傻,不懂,以為祖母不喜歡自己,討厭自己所以才阻止自己。
她因為那件事,跟祖母嘔氣甚至不願前去跟祖母請安。
今生懂了祖母的意思,祖母應該不會生氣了,可為何到現在祖母都冇過來。
半夏正想著,就聽見外麵王嬤嬤說話:“五小姐。”
半夏收回思緒,快步走出去,打開房門就看著王嬤嬤帶著一個年輕的婢女順著臟亂的雜草走了過來。
半夏,立刻露出微笑:“王嬤嬤。”
王嬤嬤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五小姐剛剛歸來,不知這府裡的規矩,老夫人特意賜下香竹來伺候五小姐,五小姐有事可以直接吩咐。”
香竹上前,直接跪在地上認真道:“還望五小姐收下香竹,奴婢自當儘心儘力的伺候小姐。”
香竹?
半夏看到她的片刻,眼眸中閃出些許淚光。
當初因為跟祖母不親,又被金氏挑唆,所以她一直認為香竹是祖母安插在她身邊的小人,十分不待見她。
直到大哥哥出事,自己前去營救,不但冇有救出大哥哥,香竹為了救自己被幾個男人玷汙,還送了性命。
“五小姐,你怎麼了?”
王嬤嬤看著半夏的表情不太對,就問了一句。
半夏立馬回神,平複自己些許激動的心情,趕緊將香竹扶了起來。
“以後留在我身邊就是,但不許動不動就下跪,我這裡可冇有這個規矩。”
香竹之前聽彆人說,五小姐特彆刁鑽難伺候,而且有些傻,隻是冇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好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