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莫名心煩意亂。
“行了,哭什麼?你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跟楚宴遇見過?”
鳳翎煩躁的問道。
卿月紅著一雙眼,她在短暫的發泄之後又逼迫自己平靜下來,聽到鳳翎的話,她沙啞著的聲音道,“我與他是什麼關係,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恨,王爺不必知道,王爺隻需知道我們是站在同一個立場就行了。”
冷冰冰的語氣,好像剛纔崩潰哭泣的不是她本人似的。
“嗬”……
鳳翎冷笑一聲,“秦晚,你什麼都不肯說,要本王如何信你?”
“我會證明我的誠意。”
卿月道。
“如何證明?”
鳳翎問。
卿月指了指肩胛骨上的傷,“這裡需要王爺配合。”
“嗬……你要本王如何配合?今天下午,本王一定會宣本王帶你進宮,你肩胛骨的傷根本瞞不住。”
“不過本王這裡倒是有一個方案。”
鳳翎又道。
“什麼?”
卿月問。
“進宮之際,本王安排一場刺殺,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你受傷,當然受傷的地方就是肩胛骨,這樣楚宴那裡便也無話可說,證據什麼的,便也是無稽之談。”
“這明顯的欲蓋彌彰,王爺以為大家看不出來嗎?”
卿月問。
“看出來又如何?隻要冇有確切的證據,本王的人誰敢動?”
這一刻的鳳翎張狂無比,戾氣橫生。
看著這番模樣的鳳翎,卿月想起了那一年,她在京都長街打馬而過,與當時還是六皇子的鳳翎錯身,她是楚宴的人,與他自是關係微妙,堪稱冷淡,她衝著鳳翎點頭,喊了一聲六殿下,他卻清俊回禮,隻道,“卿姑娘,四皇兄在明月樓等你。”
他喊四皇兄的時候,語氣真誠,是毫無芥蒂。
有人曾說他,一身姿態,天然舒朗,遺世萬種風雅。
他與楚宴不同,他似乎從未想過與楚宴敵對,但楚宴卻將他放在對手的位置之上。
夢過三年,不止她變了,他也不一樣了。
曾經霽月清風的男子,雙腿殘疾,一身劇毒,變成這樣暴躁、戾氣滿身的樣子。
“王爺如果願意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藥單,隻要王爺能在短時間內將上麵的藥材收集起來,然後想辦法拖延一日,隻需一日,這一次我們就不會輸。”
她說的是我們。
是將她和鳳翎放在了同一立場。
鳳翎眸光輕閃,“拖延一日,你身上的傷就好了?”
“是。”
卿月點頭,不卑不亢間竟是斬釘截鐵。
鳳翎一愣,自是不信,可看到秦晚那副樣子,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好,本王就信你一次。”
“藥材名稱。”
鳳翎問。
“龍鬚子,蓮花丹,青藤樹汁,仙鶴草……還有最重要一種 、腐骨凝花。”
“好。”
“王爺必須在今天下午就將藥材找齊,否則時間上來不及。”
“可。”
他隻說了一個字,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瞥了一眼她染血的衣衫,出口道,“本王讓王老過來,你休息會兒。”
“多謝王爺。”
客客氣氣,冷淡疏離。
目的說開了,懷疑依舊橫在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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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宮中來了訊息,讓鳳翎帶著其王妃秦晚進宮,來傳訊息的皇上身邊最為信任的劉公公。
卻被告知,煜王爺腿疾犯了。
誰人不知煜王爺的腿疾那是皇上心頭最大的遺憾,自從三年前煜王爺這雙腿斷了之後,宮中禦醫傾巢出動卻都束手無策,皇上懸賞天下名醫,卻也隻得了個終生殘疾的診斷,貴妃娘娘更是為自己的孩子哭瞎了雙眼。
鳳翎躺在床榻上,臉色雪白一片,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