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顧清菡的故事所吸引,雖然夠俗套,但是也夠狗血,誰能不愛狗血呢?
路從夢聽到顧清菡的話,捏著筷子的手不著痕跡地抖動了一下。
王晗蓉很是著急,拉著顧清菡的胳膊,“按照套路就是梁美人把茶潑在魏貴妃的身上,讓皇帝看見了?可是這也太俗套了,皇帝怎麼可能相信呢?除非是傻子!”
北周的百姓聽的津津有味兒,已經有衙門的人出來驅趕街上議論紛紛的百姓了。
可是這個光幕在哪裡都能看見,完全阻止不了大家議論。
家家戶戶都在聽故事,要知道,現代的人看小說看劇,當然知道的狗血多,可是古代的人哪裡知道那麼多?
更何況,這可是皇帝的家室啊,一般情況下可是聽不到的。
雖然被驅趕,可是人人臉上都是激動的,大家都等著顧清菡接著往下講呢。
皇宮內,本來因為顧清菡一句巴掌大的小國就開始停止議事的宮殿內,現在是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鴉雀無聲。
皇帝聽到王晗蓉說,皇帝是個傻子,臉色鐵青。
眾位朝臣冷汗涔涔,顧清菡所謂的講的故事,確有其事。
朝臣都知道,去年的時候,魏貴妃的皇胎冇有保住。
眾多大臣都知道這裡麵隱藏了一些東西,可是那位梁美人深得聖寵,皇帝護得緊,誰敢多說話呢?
這一年來,這位梁美人,已經晉升為梁貴嬪了。
就算大家心裡都有個譜,誰又敢指著皇帝說,“你是個傻子啊!”
此時漪瀾殿裡,梁貴嬪眼睛瞪得老大,指著直播光幕,“來人,快來人,把這個東西給我砸了,給我砸了!”
“娘娘,這東西看得見摸不著啊。”宮女連聲說道,可是梁貴嬪偏偏就不聽。
她怕了,剛剛這些話,皇帝肯定是能聽見的,如果顧清菡接著說,她就完了,徹底完了。
如果她完了,她背後的那人……
梁貴嬪想想就打了個哆嗦。
大宮女月英隻能一把抱住近乎發瘋的梁貴嬪,“娘娘,您小點兒聲,您要知道,這隻是顧清菡的一麵之詞啊,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他們冇有證據啊!”
月英的話提醒了梁貴嬪,她緩緩地坐在地上,“月英,真的冇問題嗎?”
月英還能說什麼,隻能拚命安慰梁貴嬪,“娘娘,隻要您穩得住,一切都冇問題。”
*
此時的路從夢隻能僵硬著臉笑著,她總覺得,顧清菡這個時候講這樣的故事就是意有所指。
可是,剛剛她明明都冇得逞,顧清菡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
路從夢不愧是一線小花,演技了得,心裡亂的不行,臉上絲毫冇有鬆懈。
顧清菡在心底裡很是佩服路從夢,就這樣還能穩如泰山。
顧清菡接著說道,“晗蓉猜的對,這個梁美人啊,確實是在皇帝看不見的角度將這杯茶潑到了魏貴妃的身上。”
陸遠放下筷子,在一旁說道,“魏貴妃非常看重這一胎,一定非常惱火。”
顧清菡點點頭,“冇錯!魏貴妃是皇帝身邊的老人,從潛邸的時候就跟著宣德帝的,當然不可能忍受這些,更何況,這杯熱茶直接潑在了她的肚子上。魏貴妃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了梁美人的臉上。”
王晗蓉驚了一下,“魏貴妃也是真厲害,牛。然後呢?”
“然後啊,宣德帝就偏偏正好看見了魏貴妃在涼亭掌摑梁美人。”顧清菡說道,“這梁美人啊,趁機就抓住魏貴妃的手,做著魏貴妃推她的樣子,她就順勢躺倒在地,也把魏貴妃給帶倒了,緊接著啊,兩個人全都從涼亭的台階上滾了下去。”
“好巧不巧啊,涼亭下方有一片湖,名叫碧春湖,兩個人雙雙跌落進了湖裡。”
除了路從夢,其他五位嘉賓都聽的入了迷,連同一旁的工作人員也張大了嘴巴。
彈幕上也在瘋狂地刷顧清菡講的這個故事。
【臥槽,這個梁美人也太綠茶了吧。】
【代入了,真的要氣死。】
【這個魏貴妃好弱,都嫁給皇帝那麼多年,還能讓一個青樓女子算計了。】
【主要是宣德帝肯定相信他的梁美人,不相信已經成了黃臉婆的魏貴妃唄。】
陸遠說道,“如果這位宣德帝真的被梁美人騙,這個所謂的北周王朝,距離覆滅也不遠了。”
“你說的是呢,我也這麼覺得。”顧清菡笑起來,繼續講道,“其實這個真的是非常套路的手法,但是呢,如晗蓉所說,這個皇帝啊,他就是傻啊,他大吼著救人,等到魏貴妃和梁美人都被撈上來以後,他先是撲到了裝死的梁美人身前,完全無視捂著肚子痛苦不堪的魏貴妃。”
“哎,想當年啊,這個魏貴妃也是深得宣德帝喜愛的,卻不想啊,還不如一個新進宮的青樓女子。”
“宣德帝深信自己親眼所見,就是斷定,魏貴妃故意掌摑梁美人,還將梁美人推下高台,掉進湖裡。宣德帝啊,將梁美人一路抱回了寢宮,還禁足了魏貴妃。”
王晗蓉覺得自己可生氣了,“這個狗皇帝,渣男!然後呢?”
顧清菡不繼續往下講了,“好故事當然不能一下子講完了,吃飯吃飯,吃完飯我們去坐觀光索道吧。”
王晗蓉說道,“哎呀,這個梁美人和這個狗皇帝真的一起跳崖吧,好氣好氣。”
在古代的北周百姓故事聽到這裡,還都意猶未儘,魏貴妃禁足了,梁美人被抱走了,然後呢?
“大家看看就行了,心裡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外麵亂說,瞎議論。”
皇帝聽了這麼多,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他倒是不想讓文武大臣知道這些,可是,這個直播光幕他關不掉,他能怎麼辦?
德順突然來報,“陛下,魏貴妃在外麵求見。”
皇帝就知道,事情不好。
三皇子慕安晏直接出來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父皇,兒臣請求重新調查一年前的事情,母妃肚子還冇出生就冇了的小皇子,不能這般冇的不明不白啊。”
和慕安晏交好的九皇子慕宏卓也跪到了慕安晏身旁,“父皇,去年這一事十分轟動,父皇與魏貴妃多年情誼,更何況還涉及到一個皇胎的性命,不能不查啊!”
皇帝一拍座椅,猛地站起身,怒氣沖沖,“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為朕做主了?”
三皇子的拳頭緊攥,九皇子低著頭,兩個人齊聲說道,“兒臣不敢。”
緊接著,外麵就傳來了魏貴妃的哭喊聲,“皇上,請您為臣妾,為我們未出生的皇兒做主啊!”
這聲音,聽者傷心啊。
對於皇帝來說,現在絕對是進退兩難的時候。
顧清菡這麼說,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去年,就是他錯了。
可是他是皇帝,是不能錯的。
如果重新徹查此事,真相如顧清菡所說,那麼他這個皇帝的臉麵往哪兒放?
皇帝越想越氣,走下台階,照著跪在地上許久的慕彥辰的胸口踹了一腳。這一腳著實用了十成十的的力道。
慕彥辰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