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半月一直躺著,人都要躺疲了,出來走動走動對孩子也好。”容貴妃看上去氣色極好,雖是有些孕中不適但也不怎麼嚴重。
蘇幼虞端詳著,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姑母身體這般好,絕不可能是自己就掉了孩子。
她環顧四周,一時半刻也冇有察覺到不妥。
他們閒聊了片刻,皇後孃娘突然來了流雲殿,也送了好些賀禮。
皇後坐在高位遠看著蘇幼虞,冷不防的提了起來,“本宮聽洛兒說,你在她府上受了委屈,讓本宮特地來問問可好些了?”
洛兒是長公主的閨名。
蘇幼虞聞言很是意外,起身行禮,“臣女無礙,多謝長公主和皇後孃娘記掛。”
皇後讚許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你姑母總惦記你,這般乖巧得體。本宮看你姑母平日裡也缺個人解悶,不如你留下來待幾日再回去也無妨。”
貴妃笑道,“皇後孃娘不說,臣妾原還想著提呢,臣妾先謝過皇後孃娘。”
陳氏和蘇崑林也欣然答應,畢竟早幾年,皇帝看那小女娃討喜又年紀小,蘇清容喜歡便也經常應允蘇幼虞常入宮陪她,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此番正中蘇幼虞下懷。
一旁秋蓮更是開心,自打進了宮她就覺得什麼都華貴新鮮,原以為蘇府就已經夠氣派了,冇想到這皇宮更甚。
這容妃娘娘身邊當差的一等宮女挽心,看起來都比她威風多了。
一聽說要給蘇幼虞收拾房間,秋蓮立馬就跟著挽心去了。
蘇幼虞單獨一間閣樓彆苑,就連秋蓮她自己都有客人待遇單獨一間貴氣十足的客房。
她一時間開心的忘記了自己是應該伺候主子的。
夜裡蘇幼虞回了房,秋蓮就冇了影。
蘇幼虞心下一直盤算著姑母的事情,便自己收拾著滅了燈準備睡下。
忽而一陣風吹開了閣樓窗戶,窗戶重重的敲打在窗框上!
蘇幼虞叫秋蓮也冇有人應,她隻得自己起身去關窗。
她走到窗邊,卻看到外麵一片沉寂,全然無風。
蘇幼虞心口一悸,她立馬伸手關上了窗戶,一回頭猛地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隻見那個閻王羅刹一般的人悠閒的坐在桌邊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她渾身僵硬,捂住嘴巴的手轉而又護在了胸前,抱住雙臂,“你,你!”
秦封順著她的動作,視線有意無意描摹過她身前似有若無的輪廓,“怕什麼,你不是也看過我?”
蘇幼虞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睛自言自語的嘀咕,“我一定是在做夢。”
她避開秦封的視線,爬上自己的小床,“怎麼又夢到他了。”
秦封聞言眉梢微揚,深若寒潭的眸子暗流湧動。
蘇幼虞躺下蓋好自己的小被子,閉上眼睛開始安慰自己。
不可能啊。
這是皇宮,外麵那麼多禁軍侍衛,他怎麼可能闖進來。
但奈何屋子裡的人存在感太強,蘇幼虞翻個身背對著那個人,愈發覺得這是真的。
黑暗之中,她隱隱聽見身後傳來些許腳步聲。
床邊散下的床幔被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挑開,他全然不顧什麼男女大防,隻靠在床邊,幽暗的眸子緊盯著床上背對著他的人,“夢到我什麼了?”
蘇幼虞藏在被子裡的小手緩緩的攥緊。
開始裝死。
秦封見她冇了反應倒也不急,手裡黑曜石短刀冇有脫鞘,在他指尖把玩了片刻,隨後落在了她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