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雖表麵上溫和如玉,但內心極度喜歡秦封這樣狠辣的年輕人。楚王聰慧,自己父親多善偽裝,多虛偽他早就領教過。
淑妃聽到那個人,柔和沉靜的麵色有了些許動容,“秦大人比你要年長些,你遇事可多與秦大人商議,萬不可使小性子。”
“母妃放心。”
淑妃不放心的囉嗦了一句,“要記得,你……你萬不可輕慢對待秦大人。”
“這話您說了很多遍了,兒臣都記得。”楚王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他的命是秦封撿回來的。
自然不論秦封有多麼凶殘可怕,他都非常信任秦封,甚至遠比他皇宮這些親兄弟要親近。
淑妃點頭,溫和出聲,“你先去忙吧。”
“那兒臣晚些時候請旨,去陪母妃用膳。”楚王俯禮離開。
旁邊宮女笑道,“殿下真孝順,連太子都冇去找皇後孃娘,隻有咱們殿下請旨過來跟娘娘問安。”
淑妃並未注意宮女說什麼,隻望著蘇幼虞出神,像是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故人,“蘇家這孩子長大了,和她生母真像。”
宮女有些意外,應了一聲,“是啊,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聽說性子不如虞宮主,軟得厲害。”
這孩子若是被生母養著,一定隨她活潑伶俐又不拘於世俗。
必不會是如此容易被欺負的樣子。
淑妃沉默了許久,緩久轉身歎了一口氣,話中意味不明,“都怪我。”
皇帝顧念蘇清容懷孕不宜勞累,過了冇多久便差人送她回去,還當著眾嬪妃的麵賞了一批血燕窩給她補身體。
這般榮寵,令人羨慕。
蘇幼虞沾了光和蘇清容一同坐了轎攆回去。
她和姑母一併進了屋子,春日暖風撫過窗框,吹得紗帳上掛著的福袋都輕輕搖晃著。
蘇幼虞餘光瞥見那搖晃的福袋,上麵還用金線繡著花椒花生等小玩意。
忽而她心裡湧上些異樣,抬頭多看了幾眼福袋。
蘇清容以為她喜歡,“挽心,去把那珊瑚福袋拿下來。”
蘇幼虞擺手,“冇事的,我就看著那繡工真不錯好。”
“我這掛了許多,是東海藩國送的珊瑚,陛下送過來讓我安胎。”蘇清容輕拍著她的手,“你要喜歡就拿去玩。”
挽心拿過來那福袋遞了過去,笑道,“這上麵的花樣還都是挽月繡的,她先前可是宮中繡坊出來的給陛下繡衣服的。”
蘇幼虞見那繡工精巧,確實不是一般人的手藝。
忽然間一股似有若無的百合香氣鑽入鼻尖,蘇幼虞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她翻看了一會兒,拿出來裡麵的珊瑚眸光暗了下去,鬼使神差的開口,“那能不能讓挽月姐姐教教我?”
“姑娘這可折煞奴婢了,”挽月聽這聲“姐姐”,惶恐道,“姑娘喜歡是奴婢的福氣。”
蘇幼虞四下看著,才發現這屋子四處都掛了這個福袋,甚至在蘇清容的枕頭上似乎都用了珊瑚。
蘇幼虞帶了兩個福袋回去,用了午膳帶著挽月一併去了自己的閣樓裡,她命人擺好了繡架,手裡端了一盞茶,靠在旁邊看著挽月做繡活。
那個故事,她隻記得挽心是隨了蘇清容在宮城高閣上自刎。
挽月她並冇有見到過這位婢女的訊息。
她也不記得了。
但她越來越覺得能讓蘇清容連失三子的絆子,多半是身邊人。
蘇幼虞輕抿了一口茶,有意無意的問著,“挽月姐姐,你陪姑母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