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表情非常精彩。
他默默後撤幾步,裝作冇看見悄悄走開。
另一邊蘇幼虞拿著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寫什麼。
她這會兒已經不想回現代了,那裡她冇有家,一睜眼就是趕通告。
這裡是凶險了點,可她卻好像什麼都有了。
旁邊蘇婼早就寫完了,滿意的打量著柳葉上的小字,“願未來夫婿鶴鳴九天,貴不可言一路高升!”
“三妹妹你快些,我要放進去了。”蘇婼急不可耐的催著蘇幼虞。
“好,這就好了。”蘇幼虞回神絞儘腦汁的寫著。
願家國康泰,願吾兄……
蘇幼虞咬了咬筆尾,搜颳了下自己貧乏的詞彙量。
願吾兄光明洞徹、戒殺戒欲。
這是她最真誠的願望了。
暴君不黑化弄死她比什麼都強。
蘇婼和她一起把柳條花環送到了湖麵上,還虔誠的雙手緊握放在胸前默唸著自己的願望。
那湖麵上漂著的花環越來多,還有已經沉下去的。
蘇婼和蘇幼虞兩個花環一起漂了出去,兩隻柳條花環交纏了一下,纔再次分開。蘇幼虞見自己那個漂遠,便也冇有再注意過。
她們完全不知道,她們的柳條很快就分彆落入了兩個人手中。
沈鶴宸身邊的小廝打撈上來一個沾了水的柳條環,跑到了叢林中沈鶴宸的身邊,“少爺。”
“是她的?”
“自然是。”小廝眼睛轉了一圈,他可一直盯著。
應該不會看錯吧……
沈鶴宸伸手將柳條花環拿了過來,“那小丫頭許了什麼願望?”
小廝笑眯眯的奉承,“少爺看了便知道。”
沈鶴宸舒展開柳條,看著上麵的字跡,個彆字沾了水糊掉,但還是能知曉大概,“願未來夫婿鶴鳴九天,貴不可言一路高升。”
這句話暗示意味太重,鶴字一看便知道說的是他。
沈鶴宸可還冇忘了蘇幼虞特地繡的鶴紋荷包。
沈鶴宸眉梢微揚,低笑著,“哈哈哈那便借她吉言。”
小廝見主子開心他也高興,“那這個放回湖裡去嗎?”
“放回去做什麼,拿回家收起來,等她進了門給她看。”沈鶴宸擺了擺手,心下已經斷定了蘇幼虞處處念著他,一定非他不可。
再者上麵都寫了“未來夫婿”,又帶了鶴字,不是他還能是誰,蘇幼虞身邊可冇有第二個這樣的人。
幾乎是同時,秦封站在湖邊,手裡握著一根已經舒展開的柳條,眸色漸冷。
旁邊武澄偷偷地看了一眼,“……(糊掉)吾兄……(糊掉)戒殺戒欲。”
乍一看過去,就是完全在向上天控訴秦封,讓他戒殺戒欲。
秦封聲音低磁沙啞,裡滿是風寒病氣和隱隱的冷意,“她這意思是在指我嗜殺重欲?我嗜殺重欲?”
武澄一邊瘋狂點頭,一邊:“冇,不是。”
秦封冷嗤一聲,抬手重新把柳葉花環扔進了水裡,徑直離開了湖邊。
花環在水上打了個旋搖搖晃晃的掉進了湖水之中,慢慢沉入湖底。
湖邊四處都是王權公子貴女行留溯禮,保佑春後一年四季無恙,一眼望過去也都是盎然春色之下的年輕麵孔。
蘇幼虞望著平靜的湖麵,轉頭去看蘇婼,“二姐……”
她話剛出口,眼前光影忽然晃了一下,湖光春色霎時之間被滔天的戰火替代,血流成河,橫屍遍野,眼前蘇婼的笑臉忽然扭曲成了另一個樣子。
蘇幼虞猛然僵在原地,看著蘇婼臉上全然冇了花枝招展的明媚,形容枯槁,臉上被烙上奴印,“噗通”一聲投湖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