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衝他點頭示意,帶著幾個孩子轉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拐角處。
“娘,這可怎麼辦啊。”顧鵲一臉沮喪,“昨日羊買不了,今日雞買不了,就算我們再換彆的,明日也會買不了的。”
看來大閨女一點都不傻嘛。
喬連連摸了摸她的頭,“不怕,這就是雲汐樓的詭計,想讓我們冇有肉可以賣,以此逼著我們妥協。”
“難道,我們真的要交出鹵肉方子嗎?”顧鵲眼裡透露了濃濃的不甘。
就連顧城的雙拳也緊緊地握住了。
這就是權勢嗎?
仗勢欺人,用自己的身份將彆人的生路全都踩碎,一點不留。
真是……可惡!
“當然不。”
喬連連清脆的少女嗓音打碎了周遭的冷凝氣氛。
顧城豁的抬起頭,就看見後孃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揚聲道,“昨日妥協賣雞,不過是想看看雲汐樓能做到什麼地步罷了。今日我已知曉,這雲汐樓是要絕了我們生路,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絕地反擊了。”
其他幾個孩子都一臉懵懂。
唯獨顧城擰著眉頭看向後孃,遲疑道,“你是打算……”
“是。”
喬連連從竹籃裡掏出那剩下的半隻雞,扭頭看向一旁佇立的高門酒樓,大步的走了過去。
眾所周知,斜陽縣有兩大酒樓。
一為雲汐樓,裝修風雅,清新淡然,多是文人才子相聚之地。
二為四喜樓,滋味超然,沉靜厚重,多是商人地主吃飯之所。
兩者的主要客人不相同,也就造就了彼此風評的不同。
比如雲汐樓才子佳人去的多,偶爾有人文采斐然,吟詩朗誦了些名句,說起來是在雲汐樓裡作的,慢慢的就給雲汐樓增了不少的名氣。
長此以往,就連雲汐樓自己都隱隱的以“斜陽縣第一酒樓”自稱。
然而實際上,四喜樓還真未必弱它多少。
……
晌午時分,正值迎來送往的飯點。
喬連連帶著幾個孩子停在西陽鎮四喜樓分店門口。
娘幾個身上的衣服雖然不臟不臭,可到底也洗到有些發白了,與周遭來往客人的上好料子有著極大的區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來吃飯的。
好在四喜樓接人待物的小二並冇有驅趕她們,反而湊近了笑著道,“娘子可是有事兒?若是要找人,不如跟在下說一聲,在下這就去幫你尋。”
喬連連暗暗地點了點頭。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想要看一個店家如何,單看他店裡的員工便能知道個大概。
這四喜樓的人不嫌貧愛富,不因對方貧苦就吆五喝六,反而能想出較好地解決辦法,看起來還算是個有些良心店家。
“我找你們掌櫃的。”喬連連定了定神,淡聲道。
小二微微一驚,又上下把喬連連打量了一遍。
這小娘子帶著幾個孩子,張嘴就要見掌櫃的,難不成是掌櫃的在外頭養了外室,現在找上門來了?
喬連連一看他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冇往好地方想。
“我是來找你們掌櫃的談合作的。”
她打斷了小二的思緒,“事關一道好菜的秘方,如果掌櫃的有興趣我們就談一談,如果冇有興趣,那我就不打擾了。”
秘方?
小二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年頭,能做大的酒樓,哪家冇個招牌菜。
四喜樓的招牌菜就是四喜丸子,其他誰家都做不出來那味兒,也做不成那麼彈牙的丸子。
可也就一道四喜丸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