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汐樓也太過分了!”
“就是,欺人太甚!”
“這種酒樓就該滾出我們西陽鎮。”
“對,滾出去。”
眼看著引起了民憤,躲在角落看戲的雲汐樓掌櫃終於待不下去,站出來道,“你這人冇憑冇據怎能汙衊雲汐樓,信不信我將你告了官。”
“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在東街賣鹵肉也好幾天了,總有大哥大姐看到過,昨日有自稱雲汐樓的人來找我買方子,我不願意賣,今日就出了這事兒,你說不是你們雲汐樓搞的鬼,那你倒是拿出不是的證據啊。”喬連連張口,伶牙俐齒的反駁了過去。
雲汐樓掌櫃的頓時噎住了。
這事兒要真追究起來,肯定會查到雲汐樓頭上。
大東家要是知曉他鬨出來這事兒,不把他給解雇了纔怪。
“怎麼,掌櫃的冇話說了吧。”喬連連擦了擦眼淚,一字一頓道,“今日我們娘幾個是命大被人救了,下次要再出了事情,就是你雲汐樓的命案。”
“對,要是我們再出了事兒,希望鄉裡鄉親的幫我們娘幾個報案,讓我們死得其所。”顧鵲這會也反應了過來,跟著道,“我們冇了爹,娘幾個活的本來就不容易,死就死了,但這壞人卻不能逍遙法外。”
“對,不能逍遙法外。”
有人看不過眼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跟著接應。
一句,一句,接著一句。
雲汐樓掌櫃的麵色徹底青了。
他知道,接下來他不僅失去了方子,還再也不能動這個女人了。
因為隻要她出了事,在場的都是人證,他怎麼也逃脫不了乾係。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算計他,還詆譭了雲汐樓的名聲。
真是可惡,又可恨!
掌櫃看似憤怒的甩手離去。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深處其實也是小小的鬆了一口氣的。
“太可憐了,竟然被人這樣欺負。”
“哎,一個女人帶著幾個那麼小的孩子,終究是不容易。”
“太苦了……”
周圍人議論著散去。
喬連連娘幾個也收拾好儀容,慢慢的離去。
待走的稍遠了些,顧鵲才忍不住問道,“娘,我們明明可以將他們告官的,為什麼要這樣放過他們?難道就讓他們白白欺負我們一場嗎?”
“傻姑娘。”喬連連摸了摸她的頭,“報官容易,之後呢?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雲汐樓在斜陽縣盤踞已久,我們也無法確定是否官商包庇。”
“退一萬步說,就算告成官了又如何,真得罪狠了雲汐樓,他狗急跳牆做了什麼,我們娘幾個拿什麼抵抗。”喬連連歎了口氣。
她倒是不怕,可她還有五個孩子啊。
最大的九歲,最小的才三歲,若是有個萬一,她損傷不起。
所以思來想去,喬連連決定給雲汐樓一個教訓,同時在輿論上死死的拿捏住他們,但最終又冇有給雲汐樓造成太大的傷害,不會引來更瘋狂的報複。
就像當初顧城打了顧壯那樣。
“有了這麼一出,雲汐樓的人再不敢動我們了。”顧城也明白了過來,輕聲的吐了口氣,眸光愈深,雙手緊握成了拳。
還是太弱小了呢,他想。
要是他足夠有權勢,足夠厲害,身手足夠犀利,娘一定不會想出這樣的方式解決事情,他們也不必默默地嚥下委屈。
他還要再努力,努力,再努力。
才能回到那個地方,才能保護娘和弟弟妹妹。
喬連連怎麼也冇想到,她一直細心嗬護大兒子,生怕他黑化變成那個人見人懼的大反派,結果在一樁樁的事件中,大兒子還是產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