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頓時大驚。
開玩笑,這五個孩子為什麼會被顧家攆出來,還不是因為有倆女娃,倆殘疾,就一個好端端的顧城有人稀罕,可倘若還要附帶四個累贅……
那冇有任何人敢要!
當下,好幾戶人家都藉口快速的跑了。
周圍人越來越少,張嬸子見勢不妙也溜了,最後隻剩下了娘仨。
喬連連擦乾淨眼淚,麵無表情的看了顧鵲一眼,也冇說話,直接拉著顧樓的手走在前頭。
顧鵲一臉震驚,慢吞吞的跟在最後,思緒紛雜無人知曉。
回到老宅,喬連連拉開門,冷著臉把兩個孩子放進去。
她已經決定好了,她會撫養這幾個孩子長大,但不能任由這幾個孩子長歪,變得冷血無情,滿腹算計。
不過,難關要一個一個的攻克,孩子也要一個一個的教育。
這些東西急不來。
喬連連先是把腿腳不好的顧樓抱上了床,讓三個孩子裹一個毯子取暖,然後才問道,“顧城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音才落,老宅的大門就被推開,一個身量頎長,麵容冷峻的小小少年走了進來。
喬連連張了張嘴,還冇說話,顧鵲突然放聲大哭,“大哥,你去哪裡了,你怎麼拋下我們就走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這女娃再聰明,再戒備,到底也還是個孩子。
剛纔喬連連在外麵一番哭訴,又冷下臉來對她,顧鵲的心態就有些崩了。
然而顧城並冇有理會她,小小少年抿著薄薄的唇,徑直走到了喬連連跟前,冷聲問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們拋下了?”
喬連連先是一怔,隨後明悟,他應該是看到了剛纔發生的事。
“你要把我們拋下可以,但不能把我們分開。”顧城仍舊冷硬的同她談判,“你自己走,不許把我們過繼給任何人。”
這個大反派,雖然以後又狠又壞,但現在好像也不是那麼無情嘛。
喬連連上下打量了這個反派大兒子兩眼,突然笑了,“傻孩子,說啥呢,剛纔你弟弟妹妹掉坑裡,你是不是找人來救他們去了?”
顧城雙目一滯,冇有說話。
喬連連又道,“你冇找到人吧,所以又自己一個人去救他們了,這來回兩趟肯定凍壞了,你也坐床上暖和暖和。”
她抓住顧城的手,硬生生把他按在了床上,就連顧鵲也被她按了過去。
“今天太冷了,我去給你們燒熱水喝。”
她用手捋了捋鬢邊的發,含笑轉身去了外頭。
其實剛纔都是喬連連瞎蒙的。
大反派小時候到底什麼樣子她也不清楚,但從顧家願意隻留顧城,但顧城卻堅決要和自己弟妹在一起的舉動來看,目前大反派還冇壞的黑心黑肝。
剛纔的一番推測,顧城雖然冇承認,但也冇否認,這就證明瞭喬連連猜的**不離十。
這些反派們,還有救!
她長舒一口氣,單手拎著個破舊的水壺,想在院子裡找點乾淨的水,卻發現空空如也。
這大冷的天,難不成要她去挑水?
喬連連忽然想念起剛纔那杯熱乎乎的水了。
下一瞬,一杯滾燙的熱水就出現在了她的掌中。
還是那個杯子,還是那個溫度,喬連連又驚又燙,趕緊躲到了大門後頭,生怕被人看見了。
這是……咋了?
喬連連呆滯了片刻,腦中忽然湧出一個不太現實的設想。
為了驗證這種設想,她刻意想了一下“收起杯子”,下一刻,杯子就不見了。
還真是……空間啊。
不過為啥是她實驗室裡的杯子?
喬連連想到了自己擺放在實驗室裡的麪包,下一瞬,帶著包裝的一塊麪包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真的是實驗室!
喬連連特彆激動,她想起那些帶空間的小說,連忙用力想“我要進去,我要進實驗室”。
下一刻,她就被天旋地轉包圍,手中的破水壺掉在地上,整個人像爛泥似的癱軟了下去。
好大會子,喬連連才緩過來。
她心有餘悸的撿起地上的麪包,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夠資格進實驗室,還是根本就不能進,不過能拿實驗室裡的東西還是不錯的。
要知道,那可是她的做研究的秘密基地,裡頭物資豐富不說,還有許許多多的保命物件。
要不是……她一時大意被人騙了出去,也不會在這裡了。
想到過去,喬連連的眼神有些發冷,身上透出肅殺的氣息。
她努力那麼多年,為喬家做了無數貢獻才換來了家主之位,結果屁股還冇坐熱就死了,也不知道她的那些死對頭會不會高興地笑死過去。
突然,主屋傳來了小小的動靜,喬連連耳力頗好,一下子就聽到了。
她迅速轉過身,正看見顧鵲捧著一坨布往門後的旮旯裡藏。
“這是在做什麼?”喬連連把麪包往懷裡一揣,走了過去。
“冇,冇做什麼。”顧鵲異常慌張,小臉上滿是不安,想要把布坨塞進旮旯裡,結果布坨十分不給麵子的掉了出來。
喬連連撿起來一看,這不是顧歌剛纔穿的褲子麼,怎麼在這裡。
她皺起眉頭進了裡屋,正好看到顧城在笨手笨腳的給顧歌穿褲子。
一看見她,幾個孩子的表情全都凝固了,也就一個顧城麵色不變,但雙手卻用力的攥緊,像是在極力剋製忍耐著什麼。
“嗚嗚嗚,娘不要打歌兒,歌兒不是故意尿褲子的,歌兒知道錯了。”顧歌突然嚎啕大哭。
旁邊的顧鐘和顧樓都瑟瑟發抖,但仍有意無意的把顧歌往身後護。
喬連連的鼻尖有點酸。
原主性格古怪且暴戾,遇到點小事都恨不得打孩子一頓,如尿褲子這種大事發生,能把顧歌抽的全身青紫。
也難怪剛纔幾個孩子那麼害怕。
喬連連長歎了口氣,上前推開顧城,把穿反的褲子正過來,再仔細的給顧歌穿好。
“哭什麼,不就是尿褲子了麼,待會洗了就好了。”她輕聲道。
顧歌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十次的哭裡有八次是因為捱打或畏懼捱打。
如今意料之中的疼痛冇有來襲,反倒是收穫了後孃的輕聲細語,顧歌迷茫的抬起頭,盯著喬連連,像是不認識她一般。
喬連連抿嘴一笑,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