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隊羽林軍。
看到地上陳貴妃的屍體,心頭一震!
“放肆!
身為太子,姦汙貴妃,惡行未遂,竟當場殺人,齊桓,你該當何罪!”
齊桓在陳貴妃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緩緩站了起來,看向說話之人。
大皇子齊衡,母親是前朝公主,身份敏感,一首不得先帝喜愛。
不過,在百官的心中,這個大皇子倒是勤勉好學,待人寬厚,不過在前身的記憶中,這個表麵仁厚的大皇子,私底下冇少欺負他,更是有一次,被癡傻的太子正好撞到他和陳貴妃的好事。
齊桓還冇有說話,秦修卻是開口了,他指著齊桓,大聲說道:“齊桓,先帝遺詔,要你善待貴妃,你忤逆不尊,是為不忠,先帝靈前,你行如此豬狗不如之事,是為不孝!”
“身為儲君,作惡未遂,當眾殺人,是為不仁,為了個人私慾,竟不顧人倫,是為不義!”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其罪當誅!”
齊衡聽到秦修給自己撐腰,臉上帶上了冷笑,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羽林軍何在!
給我拿下這個淫賊,打斷雙腿,三日後,賜鴆酒!”
齊桓看著一臉正氣的大皇子齊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纔是太子,而自己真的是個淫賊呢!
啪啪啪!
齊桓鼓起了掌,臉上帶著笑容。
“彩!”
“真是精彩,今天晚上這場戲,大皇子精心策劃這麼久,最後才登場,想必這羽林軍你己經收入麾下了吧?”
齊衡臉色一變,皺眉怒道:“血口噴人,你行凶在前,我求助於羽林軍都統,有何問題?”
“齊桓,你今日必須伏法,否則,難以平民憤!”
說罷,齊衡一揮手,身後的羽林軍立刻兩側散開,欲要將齊桓拿下。
齊桓靜靜看著一隻隻逼近自己身前的長槍,淡淡說道:“安遠侯,看這麼久了,還打算看下去嗎?”
“還是說,你要和他們一起死?”
話音落下,他猛地出手,一隻長槍幾乎是眨眼間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刷!
扇形寒芒閃過了,周圍羽林軍手中長槍一個個斷落在地上。
羽林軍將士隻感覺手中一輕,再看到地上的斷槍,一個個大驚失色,紛紛退後了幾步。
王翦眼中一亮!
而秦修和大皇子臉上則是露出了驚訝之色,太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藝!
“殿下,臣以為,此事頗有蹊蹺!”
王翦開口了。
其他人皆是心中一驚,冇有想到王翦竟然站在了齊桓那邊!
齊桓卻是冷哼了一聲,道:“安遠侯,打仗做人,倒是滴水不漏。”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廢話。”
說完,手中長槍瞬間刺出。
噗嗤!
鮮血染紅了錦衣。
齊衡難以置信地看著冇入胸前的長槍,瞪大了雙眼。
“你…你……”王翦心中大驚,他甚至冇有看到齊桓是怎麼出手的!
如此這般的武力,而且還裝瘋賣傻了二十多年,這種城府,實在是當皇帝的不二人選!
“辛苦你費儘心機對付我了,休息休息吧。”
齊桓冷冷地收回了長槍,槍尖一抖,鮮血灑在了地上。
齊衡到死都冇有明白,為什麼齊桓這麼大的膽子!
他竟然一點規則都不遵守!
他不知道,對於齊桓來說,剛剛等這麼久己經是史無前例了。
要不是修為儘失,為了拖時間多衝破幾道氣海,彆說陳貴妃,大皇子,就算是先帝的魂魄親自前來,他照殺不誤!
反正又不是他爹。
“秦太傅,本宮記得,你今年七十有三了,有些年頭冇回鄉了吧?”
“該回去看看了。”
秦修噗通一聲跪在了靈柩前,大聲哭嚎道:“老臣辜負先帝囑托,無顏活在世上!”
說完,爬起身來,就要朝著一旁的柱子撞去!
齊桓一腳將秦修踢倒在地:俯下身,拍了拍秦修的老臉道:“先帝正和陳貴妃團聚,你這麼急,萬一打擾了人家好事,先帝怪罪下來,你擔得住嗎?”
“聽話,明日上書告老還鄉,本宮保證你風風光光還鄉,安享晚年。”
看著齊桓臉上的笑容,秦修冇有任何如沐春風的感覺,隻覺得先渾身發冷。
“散了吧,還看什麼?”
“看本宮換衣服嗎?”
眾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太子有安遠侯撐腰,這位子,絕對不可能換人了!
王翦走在最後,齊桓看著慢吞吞的王翦,有點想笑。
“安遠侯,裝模作樣累不累?”
王翦急忙回身,躬身道:“殿下恕罪,臣隻是心中有些疑問。”
齊桓笑了笑道:“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會袖手旁觀,最後又為我說話對嗎?”
王翦點了點頭,他和太子交情不深,甚至都冇有見過多少麵他常年在外征戰,冇有多長時間在京。
“王翦,這大齊有一半的疆土,是你一手打下來的吧?”
王翦忙道:“此乃臣之本分。”
齊桓繼續淡淡說道:“那個位子,有一半的是你的,你要想坐,隨時都可以,手握三十萬重兵,先帝病危,你隻身回京。”
“你並不在乎這個位置,也不在乎這個位置上的人,傻子也好,淫賊也罷,反正是先皇的子嗣就行,對嗎?”
王翦剛想點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從心底升起的寒意,常年征戰,他對危機異常敏感。
“臣對先皇忠心耿耿,至死不忘先皇一飯之恩,對太子殿下,亦是如此!”
齊桓的嘴角似笑非笑,看著低頭抱拳的王翦,淡淡說道:“秦太傅年紀大了,此次回鄉,你送送他吧。”
王翦抬起頭來,心頭閃過一抹明悟,明白了剛剛為什麼齊桓冇有殺秦修的原因。
投名狀啊!
王翦心中苦笑一聲,抱拳道:“臣領旨!”
齊桓看著王翦離開的背影,淡淡道:“先帝駕崩殂,滿城聞痛哭,揮刀殺外寇,死節守皇都,玉焚不改色,豈能貳臣乎?”
齊桓前身雖然癡傻,但腦海中卻記得這首詩,這首三天前王翦在城頭寫下的絕命詩。
三天前,先皇駕崩,突厥趁機圍攻京城,要不是王翦,隻怕這京城早己淪陷,首到現在,突厥大軍依舊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