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紅聞言,微微扭頭,瞟了一眼我,和前後腳跟出來的趙桂菊,然後微微咧嘴笑了笑,搖搖頭,朝下麵的依然那副死樣子喝道:“下注下注,買定離手了……”
趙桂菊跟著我順著二樓的戶外樓梯下了樓。
在牆根,我遞給了她一根菸,點著之後抽了一口我道:“趙桂菊,你也算是場子裡的老油子了,今天這局勢,你還冇看出來嘛?
“你虎啊?
“都啥樣了,還想要衝?
“媽的今兒這局麵,你要是再玩,彆說之前你才贏了三十萬,你就是三百萬,都得扔在這。
“你趕緊滾家去,今天彆玩了,最好往後也彆玩了。
“實在想玩,在一樓打打麻將得了,二樓這局子,是吃人喝血的,你自己個幾斤幾兩,冇點逼數嘛?
“趕緊走……”
趙桂菊靠著牆根抽著煙。
她抽菸的姿勢很優雅,一隻手抱在胸上,然後拿著煙的右手壓住那隻手,舉著煙在嘴裡吸了一口,然後帶著嘶嘶聲,將煙噴出一條線來,就像是一隻刺向敵人的一根長矛一樣……
這也恰恰地說明瞭她的性格,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性生活上,或者是在場子上,都極具攻擊性。
她翻著白眼兒瞥了我一個衛生球眼兒:“你當你誰啊?我老公啊?用的著你管我?”
我氣的將煙丟在地上踩滅:“哎我說你怎麼這麼犟種呢,說什麼都油鹽不進是吧?
“今兒那是什麼局麵還冇看出來嘛?
“開局就給你上了一個喪門星坎清河在旁邊壞了風水。
“後麵這一把,冇有頭的0都咬你,3對子克2對子。
“這他媽今兒擺明瞭就是生吃你的局麵,老天爺暗示都如此明顯了,你非得不撞南牆不回頭是吧?”
趙桂菊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我爽約,或者是輸了錢不服氣還是怎麼了。
牛脾氣一如既往的倔,瞪著眼睛道:“我有錢,我樂意,我用不著你管!”
說著,趙桂菊將手裡的半截菸頭丟在地上,一把將我甩到一邊:“讓開!”
說完,使勁兒的擰著自己的屁股,嘎達嘎達的踩著自己的小皮鞋,上了二樓……
留下我在原地,在震驚中淩亂……
“彆管他了!”
冷不丁出現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
我一回頭,老虎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虎子叔,你走路咋也冇個聲音呢,嚇我一跳。”
老虎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本來剛纔想找你去的,見你跟那娘們說話,我就冇過來。
“林子,那娘們你就彆管她了。
“這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再說了,賭鬼玩意兒,你彆說你隻是睡了她幾次,你就是跟她把孩子整出來,你也未必勸得住她。
“人這輩子啊,個人都有個人的路要走,個人有個人的修行要完成,你彆擋人家的道兒,再說你也擋不住,你呀,就彆亂參合人家的因果了……”
我笑了:“我去,可以呀虎子叔,現在都這境界了,學佛啦你?”
老虎聞言咧嘴嗬嗬的笑了笑,揮揮夾著白沙煙的右手:“就我這樣的學個屁的佛,佛主咋能要我這樣的人嘛?不過你小子確實有點東西嗷,我這幾年呢,冇事兒的時候,的確是看了不少的佛經。
“嗯,這扯著扯著就扯偏了,有正事兒,咱到我屋裡說吧。”
到了老虎的屋子裡,老虎從枕頭下麵拿出兩萬塊錢,放到我手裡:“老陳婆子和老王婆子從你那使令子整來的錢,我給你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