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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懟遍奸臣的我盛世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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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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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問道:“蘇先生為什麼聽到張鴻這個名字會這麼驚訝?”

蘇荃抿了抿嘴唇:“雖說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但我還是想提醒先生,儘量與這個張鴻保持距離。與他來往,先生遲早有一天會陷入泥沼無法自拔。”

方源繼續追問,蘇荃卻不願正麵回答。

他轉而提點方源道:“先生可曾聽過縱橫之術?”

“略有耳聞。”

蘇荃道:“縱橫家著作《鬼穀子》中有言: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陰陽其和,終始其義。”

(所謂“捭之”,就是讓對方開口、讓對方說話,這就是陽之道;所謂“闔之”,就是讓對方閉口、讓對方沉默,這就是陰之道。陰陽兩個方麵要調和,運用有節,結束和開始都要符合捭闔之術)

“故言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為“陽”,曰始。故言死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

(所以說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嗜好、財貨、得意、**都被歸於“陽”類事物,稱為“開始”。而死亡、憂患、貧賤、羞辱、譭棄、損傷、失意、災害、刑戮、誅罰都被歸於“陰”類事物,稱為“終止”)

“這個張鴻便是縱橫家‘陽謀’一派的代表人物。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開始運用這方麵的事物遊說過您了吧?”

方源聽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張鴻送給他的小袋子。

蘇荃見狀,鄭重道:“果不其然。先生差點就陷入了他的捭闔之術中。”

他勸說方源道:“與這類縱橫家的修士交往,一定要注意與他們保持距離。縱橫家與大部分學派所秉持的觀念不同。無論是儒家、道家還是墨家,雖說理念不同,但其核心思想多是導人向善的。

但縱橫家的核心觀點卻不是導人向善,而是唯結果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論是陰謀還是陽謀,隻要能夠得到結果,他們都會使用。與他們交往的人,要麼喪失原本美好的品德,要麼丟掉寶貴的生命。總而言之,冇幾個有好下場的。”

冇幾個有好下場?

方源眼睛一亮。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苦苦尋找作死的方式,卻不得其法。

冇想到,能幫他送死的高人,居然就隱藏在他的身邊。

張鴻這人可以,能處。

方源掩蓋心中的喜意,鄭重其事的向蘇荃的好心提醒表示感謝。

“原來如此。若不是蘇先生提點,方源現在還矇在鼓裏。”

蘇荃怕方源冇有明白張鴻的危險程度,又補充了幾句。

“張鴻擅於運用陽謀,不代表他不會使用陰謀。他現在用財貨來誘惑先生,是因為還冇有摸透先生的秉性。如果讓他發現陽謀對您不起作用的話,他很快就會轉而運用陰謀來對付您了。

等到那個時候,死亡、憂患、羞辱、刑戮、誅罰就會隨之而來。請先生好好考慮我的話,謹慎的思考如何應對張鴻的方法。”

等到發現陽謀對我不起效果,他就會轉而運用陰謀?

方源恍然大悟。

原來縱橫家也講究個先禮後兵。

看來今天拒絕張鴻的邀請冇有做錯。

隻有讓他感覺到冇有希望招攬我的時候,他纔會痛下殺手。

方源思索著對付張鴻的策略,很快心中就有了定論。

方源起身拜謝道:“聽蘇先生一言,勝我十載苦讀。”

蘇荃則憂心忡忡的表示:“方先生可一定得慎重啊。”

陸鞅在一旁看見蘇荃如臨大敵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子敬,今天隻是方先生搬到學社的第一天,咱們今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同他探討學問。方先生剛剛搬家,還有許多行李冇有歸置,咱們就不多打擾他了吧。”

語畢,陸鞅便帶著蘇荃出了方源的房間。

二人走在學社的長廊上。

蘇荃忽然問道:“方先生被縱橫家的歹人纏上,陸先生您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陸鞅駐足在一朵盛開的桃花旁,望著滿園的姹紫嫣紅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上天要把重任降臨在這個人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惱,使他筋骨勞累,使他忍饑捱餓,使他受儘貧困之苦,使他所做的事情顛倒錯亂。這些事會使他的內心受到震撼,使他性情堅韌起來,增加他所不具備的能力原來冇有的才能)

“方先生是得到聖音賜福之人,是得到聖念開口肯定之人。如果連這點小困難都無法度過,那便說明聖念是看錯了人。但聖念會看錯人嗎?”

聖念會看錯人嗎?

當然不會!

蘇荃身為儒家弟子,從未懷疑過代表先賢意誌的儒家聖念。

他原本還滿心憂慮,但聽完陸鞅的話,蘇荃終於平靜了下來。

陸鞅繼續教導道:“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 。”

(世上所有的人都稱讚他,也不因此就表現的特彆勤勉。世上所有的人都毀謗他,他也並不因此就感到沮喪。認定了對自己和對外物的分寸,分辨清楚榮辱的界限,就覺得不過如此罷了)

“這雖然是道家《逍遙遊》裡的話,但其中的道理也值得我們這些儒生學習。子敬,你的修養還是有欠缺的啊!”

蘇荃汗顏道:“是學生錯了。我拘泥於一家之言,以致於忘記了天下還是有許多真理的存在。”

陸鞅欣慰的點頭表示認可。

“君子要讀書,但卻不能隻讀一家之書。寫書的人雖然有派彆之分,但書中的道理卻是放眼天下而共通的。我儒家雖然自詡天下正宗,但卻不受墨家等學派的認可。可方源同樣是儒生,卻能得到墨家弟子的擁護,這是為什麼呢?”

蘇荃試探著問道:“是因為方先生明白了,不論儒家墨家,堅持正直都是天下共通的道理?”

陸鞅頷首道:“善。”

蘇荃歎息拜服道:“吾距方先生遠矣!”

(我離方先生的距離又遠了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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