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臉緊繃著,眼神無奈,還有冰冷的殺意。
他堂堂大唐皇帝,自己的女兒開鹽鋪還要擔心彆人為難,這是何等的憋屈。
五姓七望!
李世民暗暗咬牙,他是恨透了五姓七望。
這些傢夥占據最肥沃的良田,全國大部分的商業也被他們把持住。
正是因為他們,國庫纔會空虛。
甚至還左右朝堂局勢,大部分官職都是五姓七望的門庭子弟擔任。
“哼!若是朕的女兒在長安城被欺負了,我這個皇帝還有何顏麵當下去,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
李世民冷哼一聲,對王祥說道:“去把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秦瓊、程咬金給朕叫來。”
王祥離開後,李世民把蔘湯喝完,跟長孫皇後溫存了一會,讓長孫皇後回去歇息。
他則是繼續批閱奏摺,等待程咬金他們的到來。
“咦、你們幾個傢夥怎麼也來了?”酒氣熏天的程咬金,看著剛下馬車的幾人問道。
房玄齡他們同樣麵帶疑惑,都這麼晚了,李世民叫他們來乾嘛?
“是不是因為突厥的事情?最近突厥在河西活動平凡,大小戰役無數。”房玄齡開口說道。
“應該錯不了,聽說突厥已經在開始集結大軍了,恐怕隻要等入冬之時,就會大舉進攻河西,一路南下……”杜如晦附和道。
“哼!居然敢攻打我大唐,等會我跟陛下請願,帶著大軍去滅了東突厥。”程咬金殺氣騰騰的說道,還不時的打著酒嗝。
房玄齡看著暴躁的程咬金,無奈的搖搖頭:“盧國公、如果能打的話,陛下早就打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空虛,拿什麼發軍餉給將士們啊?”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國庫裡恐怕也冇那麼多糧草支援一支大軍長期作戰。”
程咬金:“……”
他瞪大了眼睛,尷尬的撓著後腦勺,冇有軍餉還好說,冇有糧草打個屁啊。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禦書房。
“秦瓊拜見陛下……”
“陳咬金拜見陛下……”
“杜如晦拜見陛下……”
“房玄齡拜見陛下……”
“長孫無忌拜見陛下……”
幾人稽首行禮。
李世民這才放下奏摺,揉了揉腫脹的雙眼:“你們都來了,高陽公主的事情想必都有聽說過吧?”
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以為大晚上的,李世民叫他們來是為了突厥之事呢。
幾人點點頭,長孫無忌眼珠轉動之間,已經明白李世民找他們來的原因了。
於是開口說道:“陛下、你今夜叫我們前來,是因為崔家鹽鋪距離公主鹽鋪近,擔心崔家發難嗎?”
“崔家?哼……”程咬金冷哼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公主開的商鋪,他崔家也敢發難?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若是他們敢欺負公主,我就去滅了他丫的。”
房玄齡和杜如晦以及長孫無忌,無奈的看著程咬金,心中一陣腹誹,莽夫啊。
若是那麼好滅,陛下早就滅了他們了。
李世民都懶得搭理程咬金,他瞭解程咬金,就是個不動大腦隻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
“你們有什麼看法?”李世民問道。
杜如晦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陛下、依臣對崔家的瞭解,他們萬萬不會在長安城內對高陽公主用強。”
“肯定會用各種陰招,破壞高陽公主的開業大典,要不到時候,臣等人去為高陽公主站台?”
房玄齡捋著長鬚,不時的點點頭:“萊國國公所言甚是,臣附議,臣等人去為高陽公主站台,晾他崔家也不敢有小動作。”
李世民看了看眾人,卻搖搖頭說道:“三日之後,你們陪朕喬裝打扮,朕要出宮去看看崔家到底會使用什麼手段。”
“若是你們光明正大的去站台了,暫時能讓崔家收斂,可以後崔家一樣會去找麻煩。”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縷殺氣。
杜如晦他們點點頭,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陪李世民微服私訪了。
次日一早,蘇沐從後院廂房中走了出來,抬頭看著明媚的陽光,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他還不知道開家超市已經驚動了李世民。
蘇沐走到王富貴準備好的臉盆前,拿起一根拇指粗細的柳條就咬了起來。
昨夜留宿冇有回宮的高陽公主,和碧月也走了出來,兩人走到另一邊,同樣拿起柳條就開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吃樹呢。
“你妹的、牙口不好的刷個牙都會把牙崩掉。”蘇沐抑鬱的嘀咕起來。
接著他把咬好的柳枝沾了點鹽放在嘴裡,剛捅了幾下。
“呸!”
牙齦出血了,而且因為嘴裡有鹽巴,他嘴裡火辣辣的疼,苦不堪言,臉頰直抽搐。
“遭罪啊!這尼瑪的鐵齒銅牙才能玩得動,咱這牙口不行呐!”
蘇沐把柳條一扔,含了一口清水漱口。
“富貴!”
蘇沐大喊道。
在監督煮鹽的王富貴,小跑著走了過來。
“少爺、你是不是餓了?小的已經讓人煮麪條,稍等片刻就好。”王富貴小跑過來,躬著身子迴應道。
蘇沐搖搖頭,最近他都不怎麼敢刷牙,擔心牙齒刷冇了,現在都有口臭了,哪有心思吃早點。
“你去弄點馬鬃來,碧月昨天好像牽了一匹馬來。”
弄馬鬃?
王富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蘇沐,問也不敢多問,轉身走向馬棚。
蘇沐也冇閒著,找來一把匕首和木條,唰唰的削了起來。
他已經開始修煉太虛歸元經,雖然還冇有煉出內力來,但手上的力道很大,削木頭跟玩一樣。
冇過多久,酷似牙刷的東西就成型了,接著他把鐵針燒紅,在上麵鑽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公主、你看小沐子是不是太閒了,來這裡有人伺候,一大早也不來給公主請安,跟大老爺似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還真把自己當成大老爺了。”
“要不讓他煮鹽去,不然他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不遠處的碧月,一臉不悅的說道。
高陽公主努嘴佯裝責怪道:“都告訴你多少次了,出了宮不能叫我公主,叫我小姐就行,彆讓大家知道我的身份。”
接著她話音一轉:“小沐子現在是大唐超市的東家,他來伺候我也不合適,在宮外就隨他吧。”
高陽公主現在是越看蘇沐越順眼,她一想到優質的細鹽,就想到一串串錢幣。
等蘇沐鑽好孔,王富貴抱著兩捆雪白的馬鬃走了回來。
“我嘞個大草!”
蘇沐嘴角直抽搐,王富貴這是把白馬的馬鬃毛都薅光了吧?
你丫的!忒狠了。
蘇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碧月,生怕碧月暴打他一頓。
“少爺、這些馬鬃毛夠嗎?我把馬尾毛也剪下來了,不夠的話,小的去買幾匹馬回來。”王富貴注意到蘇沐的表情,還獻媚的笑著獻殷勤。
“你……”蘇沐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無奈的苦笑起來:“夠用了,你繼續去監工吧……”
把王富貴打發走後,蘇沐挑了一撮馬鬃毛泡在臉盆裡,還往裡麵抓了幾把粗鹽,然後雙手不停的揉搓臉盆裡的馬鬃毛。
蘇沐揉搓了一會,臉盆裡的水麵隻有少量油脂,看得出來,碧月很愛乾淨,把白馬洗得乾乾淨淨的。
用清水清洗幾次之後,蘇沐開始把洗好的馬鬃毛穿進密密麻麻的小孔裡麵。
等都穿好後,用匕首割斷隻留下一公分左右,整整齊齊的。
“嘿!我果然是個大聰明。”蘇沐樂嗬嗬的說道,用剛做好的牙刷沾了一些細鹽,美滋滋的刷了起來。
“蘇沐……”
就在這時,蘇沐身後傳來冰冷的殺氣,他感覺脊背涼嗖嗖的。
他回頭一瞧,好傢夥,碧月臉色鐵青的怒視著他,紅彤彤的雙眼都快噴火了。
心虛的蘇沐連忙陪笑道:“碧月美女,一大早的生氣可不好,容易長皺紋。”
“哼!你居然敢薅公主的愛馬,我、我今天非教訓你不可。”碧月凶神惡煞的嗬斥道。
她剛纔去馬棚餵馬,一去就看到白馬光禿禿的,飄逸的馬鬃毛冇了,就連馬尾巴都禿了。
氣得碧月差點吐血。
高陽公主這時走了過來,伸手攔住了碧月,若是她不攔的話,蘇沐絕逼要被揍成豬頭。
“你嘴裡的東西,是用馬鬃毛做的?”高陽公主看著牙刷,滿臉好奇的問道。
蘇沐腹誹,你丫的不是明知故問嗎,不是馬鬃毛難道還是你的毛啊。
蘇沐可不敢把心裡想的說出來,連忙點頭賠禮道歉:“那啥、我原本隻想要一小撮馬鬃毛的,一不小心就……”
他話音一轉、麵露委屈的指了自己自己的嘴巴:“柳條刷牙太費牙齒了,我牙齦都刷出血了,所以、所以就用馬鬃毛弄了一把牙刷。”
高陽公主眼前一亮,忍不住問道:“舒服嗎?軟不軟?牙齒能刷乾淨嗎?”
蘇沐見高陽公主的反應,一陣竊喜,篤定的點點頭:“當然舒服了,非常柔軟一點都不傷牙齒,而且比柳枝刷牙乾淨多了。”
高陽公主眼睛古靈精怪的轉動起來,故作生氣的說道:“你是舒服了,本公主的馬卻禿了,原本俊郎的駿馬,現在就是個禿子,你說該如何賠償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