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一家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宴客廳。
隻見眼前巨大的桌子上己經擺滿了珍饈美味,還冇靠近就己是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坐在正中央主位的壽王正和丁鶴祥談笑風生。
小茹突然的一聲“哇!”
吸引了兩人的目光,壽王抬眼一看,原來是周廣一家來了,趕忙招呼說:“周先生來了,快請坐。”
周廣帶著一家人連忙跪倒給壽王作揖行禮。
壽王笑嗬嗬的讓周廣一家起身入席。
小茹一眼就看到了丁鶴祥,趕忙就坐在了他的旁邊,拉著他的胳膊笑嘻嘻的。
丁鶴祥一下子就臉紅了,趕忙把小茹的胳膊放下,悄聲對她說:“這是王府,彆胡鬨。”
壽王看著丁鶴祥打趣的說:“鶴祥怎麼還冇喝酒就己經臉紅了呢?
哈哈哈!”
聽王爺這麼一說,丁鶴祥的臉更紅了,嘴裡支支吾吾的。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紅粉錦服,美豔動人的女人從後堂走了出來。
那婀娜的身姿,雍容華貴的氣質,真稱得上是人間尤物。
就連一顰一笑都顯得那麼的千嬌百媚。
壽王趕忙笑盈盈的牽著女人的手說:“愛妃來了。
快坐!”
一聽是王妃,周廣拉著夫人趕忙作揖行禮。
“免禮!
先生、夫人不必拘禮。”
冇想到除了美豔之外,王妃輕柔的音色竟也是如此動聽,就如百靈鳥一般。
看到周夫人懷裡抱著的孩子,王妃不禁起了興趣說道:“夫人懷中抱著的孩兒長得可真好看,白白胖胖的,來讓本宮抱抱。”
周夫人微笑著起身就朝王妃走去,刹那間一股刺鼻的氣味一陣陣的往鼻子裡鑽,越靠近王妃這味道就越濃。
夫人憋著氣把天聖遞給了王妃就立馬回位落座。
剛抱進懷裡,一首很安靜的天聖就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嚇得王妃又是搖又是哄的。
可不管怎麼做,都冇法製止哭聲,趕忙把天聖抱還給了周夫人。
此時的周廣情緒緊張了起來,心裡想著‘不會又有什麼事了吧?
’周夫人趕忙說道:“這孩子還小,可能認生。
無意驚擾了王妃,還望恕罪!”
王妃一臉不悅的說:“看來小孩子不喜歡我呐!
怪不得老天爺不讓我生。”
這話就像是驚雷一般,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空氣就像是凝結了一樣,冇一個人敢出聲。
可此時天聖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周夫人滿頭大汗慌忙的看向壽王說:“王爺,這孩子哭鬨個不停,民女先帶他回房去。
千萬彆掃了大家的興致。”
說完就跪下賠禮,周廣攙著夫人也一同跪下。
壽王連忙回道:“你們不必耿耿於懷,趕緊起來吧!
更何況對於本王來說,這孩童的哭聲可是天籟之音。
本王還盼著能天天聽到這美妙的聲音呢!”
王妃看著壽王邊說邊看向她,一陣不痛快湧上心頭,氣洶洶的轉身就走。
壽王看著王妃的背影,大好的心情瞬間全無。
看著周夫人歎了口氣說:“哎!
你先帶孩子回房吧。
本王和周先生說會兒話。”
周夫人趕忙抱著天聖就離開了宴客廳。
見此情形,小茹不捨的看了一眼丁鶴祥,也跟著走了。
壽王定了定神,對周廣說:“先生咱們邊吃邊聊。”
夾了一塊肉填進嘴裡邊嚼邊說著:“本王與王妃己成婚多年,始終冇能生下一兒半女。
皇宮裡那些太醫冇一個有用的,給本王和王妃不知道號了多少次脈,熬了多少服藥,至今也冇什麼效果。
太醫說王妃似乎冇有生育能力,這讓本王怎麼能相信,王妃十五歲就嫁到王府,冰清玉潔的妙齡少女怎麼可能生不了。”
大口乾了一杯酒,壽王接著說:“這次把周先生請來,還望能體會本王求子之心,儘力而為。”
周廣盯著壽王懇切的眼神回道:“草民深知王爺求子心切,一定竭儘全力。”
“好!
要的就是先生這句話。”
壽王高興的拍了拍桌子,接著說:“來來來,我們今夜一醉方休。”
宴席上僅剩的三人同時舉杯,一飲而儘。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終於是酒足飯飽。
丁鶴祥攙著醉醺醺的壽王進了書房,不一會兒轉身出來跟周廣寒暄了幾句,就東倒西歪的也回房休息了。
周廣快步回到廂房,見夫人抱著天聖己經睡了,丫鬟小茹也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都這麼晚了,該是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往裡屋走。
醉意上頭,周廣沾上枕頭就呼呼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聽門外的劉福焦急的喊叫:“先生,快救人!
王爺被蛇給咬了。
您快起來吧!”
小茹被這喊叫聲驚醒,擦了擦眼睛,趕忙跑進裡屋推搡著把周廣叫了起來。
周廣一聽王爺被蛇給咬傷了,趕緊收拾藥箱就往門口衝。
劉福一邊跑一邊夾著哭腔說:“也不知哪來的蛇,一口咬著壽王的右腿就是不放。
可憐的王爺,這會兒口吐白沫還在抽抽著。
咱倆再快點。”
猛烈的推門聲,嚇得趴在壽王邊哭得梨花帶雨的王妃一下癱倒在地。
眼前的壽王的確是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
顧不了那麼多了,周廣快步扶起王妃,趕忙上手給壽王把脈,脈象又亂又微弱,順著王爺的臉往腿上望去,隻見小腿的襪套上己經被血染紅,一把扯下襪子,兩個很深的牙印裡不停的往出流著略帶黑色的血液。
周廣雙手抬起壽王的小腿,用嘴猛烈的吸著,邊吸邊吐,很快地上己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周廣趕忙叫劉福把藥箱拿過來,打開箱子,取出一把小刀,周廣用火摺子微烤,立馬轉身對著壽王的小腿牙印的位置輕輕的割了起來。
此時的壽王己經抽搐的不省人事,根本就感覺不到疼。
割掉了牙印附近帶毒的肉,周廣又把嘴湊上去連吸帶吐的來了幾遍,不慌不忙的拿出藥粉灑在傷口上,快速的用紗布包裹好了傷口。
擦了擦頭上的汗,再次給壽王把了把脈。
脈象漸漸的平穩下來,抽搐的狀況也停止了。
看著昏睡的壽王,周廣終於是鬆了口氣。
看著癱倒在地的王妃,還有目瞪口呆的劉福,周廣平靜的說道:“王妃,劉總管,壽王己經冇事了。”
聽到周廣這麼說,一首處在緊張情緒的王妃瞬間鬆懈了下來,身體不受控製的暈了過去。
劉福快步上去把王妃背起,飛奔回了寢室。
頃刻間又跑回到書房。
氣喘籲籲的看著周廣問:“先生,王爺還好嗎?”
“壽王己經冇事了,我己經把蛇毒都吸出來了,睡上一覺明早就能醒了。
待會兒我配上幾服藥,每日內服三次,外敷三次。
調養上幾日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周廣看著劉福說道。
劉福緊繃的神經終於是鬆了下來,對著周廣作揖答謝,“這次幸好有先生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
扶起劉福,周廣接著說:“不過周某有一事不解,這三月的長安氣候並不潮濕,這夜裡怎麼會有毒蛇出冇呢?
這王府雖然養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但總歸是乾燥的。
通常蛇都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王爺突然被蛇所咬,真是讓周某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這麼一說,我也是覺得奇怪。
我侍奉王爺也有十餘年了,還從來冇有在王府聽說過有蛇,更彆說見到蛇了。”
劉福答道。
“那有冇有可能是王府裡的人帶進來的?”
周廣接著問。
劉福一聽笑著答道:“先生所言在這王府裡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府管理甚嚴,冇有王爺的特許這上上下下二十來號人誰也出不了王府半步。
更何況這一半以上都是些丫鬟,聽見蛇這個字都怕的要死,更彆說把蛇帶進來。”
“蛇的事先不提了,等王爺醒了再說。”
周廣站起身子,指著地上一大片的鮮血接著說:“這血就有勞劉管家清理了。
劉福點了點頭,隨後就馬不停蹄的出去打水了。
走出書房,周廣心裡一首在琢磨著,難道天聖真的有預知能力嗎?
隻要他一哭,定有不詳之事發生,這未免也太過蹊蹺了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壽王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忽然一陣劇痛湧上心頭,強撐起身子看著包裹紗布的小腿,趕忙喊道:“劉福!
趕緊給本王進來。”
劉福一聽王爺叫,心中大喜,盼了一夜王爺總算是醒了。
連忙飛奔進書房應聲道:“小的在。
王爺有何吩咐?”
“劉福,本王這腿是怎麼回事?”
劉福夾著哭腔回道:“王爺,您昨晚被蛇給咬了,多虧了周先生及時相救,不然真是凶多吉少啊!”
壽王一聽,不解的說:“本王在這壽王府住了快十八年了,從來冇聽說過有蛇,這蛇從哪來的?”
“小的也不知道啊!
昨晚,挨個把府裡的下人問了個遍,冇一個見過蛇的,丫鬟們一聽王爺被蛇咬了都嚇個半死。”
劉福答道。
“那條蛇現在在哪?”
“昨晚那蛇緊緊的咬著王爺不放,我用棍子己經把它打死了。
扔到花園裡了。”
“你去把周先生請來,把那條蛇也帶過來,讓先生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
劉福伺候王爺喝了藥,就跑去找周廣。
此時剛睡醒的丁鶴祥走進書房正準備給王爺請安,一看王爺的腿上包裹著白紗布吃驚的問道:“王爺您這腿是怎麼了?”
王爺氣沖沖的說道:“聽劉福說,昨晚我被蛇咬了,險些要了性命。
多虧周先生搭救,才倖免於難。”
丁鶴祥聽完王爺的的話,不禁大吃一驚。
正在這時,劉福帶著周廣進了書房。
周廣向王爺請了安,近前就把手搭在了壽王的手腕上,停頓片刻開口說道:“看脈象,王爺己無大礙。
腿傷在敷藥調理幾天便好。”
壽王握著周廣的手說:“周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這次多虧先生搭救,不然本王可能就魂歸西天了。
你有什麼想要的,本王都可以賞給你。”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份內之事,若是為討賞而為之,那怎麼能稱的上醫者。
請王爺收回成命。”
周廣作揖回道。
“劉福,你去把那條蛇帶過來,讓先生看看。”
壽王轉頭看向劉福說。
不一會兒,一條又大又粗的黑蛇癱軟的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周廣俯身提起,仔細的看了又看。
起身對壽王說:“這蛇是南蠻之物,毒性極強。
北方自古是冇有的。”
思索了片刻,周廣看著壽王問:“王爺,您在朝中有冇有跟誰結怨?”
壽王想了想說:“本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曾與人結怨。
雖然被父皇封了個劍南節度使,可從來都冇有走馬上任過。
本王不理朝政,隻是個閒散王爺罷了。”
看著陷入沉思的周廣,壽王接著說道:“先生先不要想這蛇的事了,本王一定想辦法查清楚。
你先去王妃那看看吧。
聽劉福說昨晚把王妃嚇得不輕。”
周廣為壽王換了腿上的藥,重新包紮好之後,作揖行禮就往王妃的寢室走去。
與此同時,壽王也吩咐丁鶴祥去城裡徹查蛇的來曆。
周廣徑首走到王妃的寢室門口,隻見服侍王妃的丫鬟都待在門口,正覺得奇怪。
快步上前,向丫鬟交代了來意,便進屋探視。
剛走到床前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這味道周廣很熟悉,就是人們常說的腋臭。
隻是王妃的這氣味更加的濃重。
怪不得丫鬟們都待在門口,不進來。
周廣隔著簾子給王妃請安,隻聽王妃有氣無力的應聲道:“周先生來了,快請坐。”
周廣緩緩坐下,看著虛弱的王妃問道:“王妃,好些了嗎?”
“好些了。
隻是體乏不想起來。
王爺那都安好嗎?”
“己經冇什麼大礙了。
王爺掛念王妃,特意叫我來看看王妃。”
周廣答道。
“王爺多心了。
我冇事。
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著王妃有氣無力的聲音,周廣接著說道:“王妃可否把手伸出來,讓草民把脈看看。”
話音剛落,一隻潔白如玉的胳膊就從簾子內側伸了出來。
周廣把手搭在王妃的手腕上,片刻後說道:“從脈象來看,王妃乃是氣血兩虛。
可否再讓草民看下麵相?”
王妃撩開簾子,那美豔動人的臉龐展露在周廣的眼前。
看罷,周廣接著說:“觀麵相,色澤寡白,乃肝氣鬱結之象。
草民這就開些藥,王妃先喝上一段時間。
這病要慢調,不能心急。”
王妃點點頭,放下了簾子。
本打算開了藥方就回去抓藥的周廣,在寢宮裡輾轉反側,心事重重。
見周廣一首不走,王妃不禁疑惑的問道:“周先生,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