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文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小肥羊……哦不,是尊貴的客人。
“客官又來了,今天要吃點什麼?”程修文一臉友好的笑容問道。
程處默木然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花雕酒。”
“一斤?”程修文大喜。
程處默臉色更是難看:“五兩。”
“哦,五兩啊。”
程修文一聽,臉上的親切就淡了下來:“承惠,二十五兩金子。”
程處默非常捨不得的從懷裡取出一個錢袋,數了數又墊了墊,才扭扭捏捏的遞給程修文。
程修文懶得伸手去接。
直接從櫃檯裡取出一小壺酒,
程處默眼睛猛地發光,手裡牢牢拽住的錢袋,“叮噹”一下,砸在了櫃檯上。
程修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錢袋搶走了。
同時溝通係統回收。
“擦擦擦”的,隻有程修文能聽到的數鈔票聲音一閃而過。
又是二十五萬軟妹子到賬。
聽到這個音效聲,程修文的臉上,才冰雪解凍幾分。
“有酒無菜,太過乏味。不如客官來點下酒菜?”程修文笑眯眯道。
程處默下意識嚥了一下口水,但是摸了摸自己乾癟的口袋,訕笑:“不了,多謝掌櫃。”
程修文臉上平淡,心裡則嘖嘖了一聲。
“這隻小肥羊的毛差不多薅完了。”
遙想一個月前,自己剛開店那會兒,
這個客官來光顧,
那是何等的豪情!
五兩金子一兩酒,一來就是一罈酒!
二十兩金子一小碟辣條,上來就是一大碟!
自己身上穿著的防彈衣,還是多虧這位客官的慷慨解囊,才湊錢買的呢。
可是現在……
看看這位原本豪氣客官,開始變得越來越扣扣索索,喝酒隻要五兩,下酒菜一個全無。
“這貨被我坑窮了啊。”
程修文看著程處默直搖頭。
“是時候,培養新的肥羊了……”
“不過,客房裡的那位新肥羊,酒量差了點。”
“想從她身上薅羊毛,有些辛苦。”
“不過沒關係,”
“她總是有兄弟叔伯的……”
大唐的男人,尤其是大唐的有錢男人,就冇有不喜歡喝酒的。
大唐的這些低度酒,又怎麼比得上自己來自於後世的高度純酒?
隻要肥羊的叔伯兄弟喝了,
還怕他們不乖乖下套?
“隻是這位老肥羊,怎麼就不知道介紹他的兄弟叔伯過來一起喝酒?”
這般想著,
程修文看著程處默的眼神,也有些不滿了。
程處默無端打了一個冷顫。
“怎麼會突然覺得被惡意籠罩?”
“不會是親爹在唸叨我吧?”
“爹老糊塗了,非要我來找什麼庶出的兄弟……可不能被爹知道我每次出來都儘喝酒了。”
“而且這一次,我出來是奉陛下的命令,來找長樂公主的,”
“路上餓了,吃點東西。”
“也冇人說什麼,”
“親爹也管不到我的頭上……”
想到這裡,程處默豪情萬丈,一口乾了酒。
然後,
冇有然後了。
在這個同樣的位置,他和女扮男裝的李黎一樣,“碰”的一聲,徹底栽倒。
“都喝酒喝了這麼多次,還不長教訓,這麼烈的酒,一口悶……活該喝醉。”
程修文撇了撇嘴。
走到程處默麵前,熟練的拉上他一隻胳膊,然後把他一路拖到馬路上,
拍了拍手,瀟灑的往回走。
於是,
皇宮裡的李世民,等啊等,
等啊等,
宮門口都落鎖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李麗質冇回來,自己派出去找到李麗質,暗中保護的程處默,也冇有回來。
“給朕派人去盧國公府上問問,他們家公子程處默回去了冇有?”李世民咬牙切齒道。
“陛下,宮門口落鎖了……”太監戰戰兢兢道。
自從李世民玄武門事變以來,
他對宮門的防衛一直很上心,誰敢壞了宮門規矩,一律嚴懲!
現在宮門下鎖,太監也不敢輕易出宮。
聽到太監這麼說,
對宮變心有餘悸的李世民,也不由有些遲疑。
正在這個時候,
左右道:“皇後孃娘到——!”
李世民忙臉色一變:“長樂公主的事,都給朕守口如瓶,誰敢透露給皇後,朕要了他的腦袋!”
然後擠出一張笑臉:“觀音婢……”
長孫無垢走進來,看到李世民的這個表情,不由問道:“二哥,是有什麼心事嗎?”
李世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跟長孫無垢說,
“哎呀妹子,真的不好意思,朕一時疏忽大意,把咱們的女兒丟在皇城外麵,還冇找回來……”
他能說嗎?
當然不能……
“還不是那個魏征……”李世民眼睛一轉,咬牙切齒。
……
第二天,
天才矇矇亮,
李世民已經穿戴整齊,
“李君羨!”李世民麵色冷峻,大喝一聲。
“臣在。”李君羨許久冇有看到李世民這麼生氣,忙出列恭敬以待。
“朕命你封鎖整個長安城,”
李世民臉上寒光一閃:“給朕……挖地三尺,找出長樂公主!”
李君羨暗自倒吸一口涼氣:“長樂公主……不見了?”
“長樂公主徹夜不歸,”
“陛下也不知道長樂公主的蹤跡……”
“莫非,”
“長樂公主的清白……可能不保?”
李君羨正心裡驚駭莫名,
隻聽李世民突然壓低聲音對他說道:“長樂的事情,朕交給你辦。”
“這事情,走漏一點風聲,朕唯你是問!”
李君羨心中一凜,忙道:“臣定不負陛下重托!”
“還有……”
李世民的聲音幽幽傳來,彷彿來自於九天之上:“昨天宮門口守衛、將領、太監、守夜人……”
“全都處理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李君羨額頭霎時間佈滿細汗。
“臣,遵旨。”
直到離開大殿,被太陽籠罩,李君羨才恍如隔世。
“把長樂公主拐跑的傢夥,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