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非常熱鬨的話題很快就被一個不和諧的畫麵打破了。
在一家茶館內。
湧入四五名身穿捕快服的捕快,他們分出倆人按在先前討論韓珂詩作的那倆喝茶人肩膀上。
這倆喝茶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手按住,他們也是被嚇一跳。
還未開口詢問,捕快頭領便說道:“有人舉報說你們這裡在造謠,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否則我們將采取強硬手段。”
噗——
這喝茶人聽到這話直接就將嘴裡的茶給噴了出來:“造謠?這踏馬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竟然說我們造謠?”
啪——
話剛說完,就被身後的捕快扇了一耳光:“抗旨不尊,就地拿下,你的罪狀待會留著跟青天大老爺說吧。”
“帶走!”
話音剛落,這倆喝茶人就被捕快帶走了。
臨走時候,這捕快頭領還故意停留片刻,他用凜冽的眼神掃視了一下茶館內的所有人,放佛在警告:“若是再敢隨意議論,你們下場也跟這倆人一樣!”
茶館內的其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和意想不到的行動給嚇到了。
他們紛紛禁聲,不再討論韓珂寫古詩的事情。
以上捕快抓人的畫麵在各大店內都有發生,一時之間,這安邑坊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樣,紛紛禁聲,冇人再敢討論放榜牆文詩一事。
今天的安邑坊縣太爺是苦惱到了極點。
他昨夜睡的迷糊,聽到有人給他送錢,而且是黃金1000兩,頓時就揮手答應了下來。
但冇想到今天會抓到1000多個‘造謠’的人,縣衙的捕快不夠,隻能把這些犯人壓製到縣衙府的各個角落,現在縣衙是站滿了人。
這縣太爺看著縣衙內烏泱泱的人,他也是嘀咕道:“這李立的錢可真不好拿,能抓到這麼多的犯人,顯然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如果我處理不好,恐怕第二天我人就冇了。”
雖說苦惱歸苦惱,但一想到1000兩黃金,這縣太爺也是眉開眼笑出來。
他大手一揮,隨後底下的捕快便杵著威武棒喊:“肅靜!”
這一千多號人抬著頭看著台階上的縣太爺,準備聆聽他的講話,縣太爺也是乾脆,他說道:“本官一向是愛民如子的,但本官昨夜收到人舉報,說你們到處在造謠本次科舉之事,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任何人猜忌和胡說,否則到時候不是砍本官頭這麼簡單了。
你們的身家性命和家族中人也會受到牽連。”
縣太爺這一恐嚇,直接就嚇唬的眾人驚慌失措,他們畢竟隻是小老百姓一個,誰不想安穩過下此生啊。
縣太爺看到這番景象,他也是欣慰地點點頭,隨後接著又說:“也正如我剛纔所講,本官一直是愛民如子的,隻要諸位答應我,不再亂說本次科舉考試之事,你們即可安心離去。”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叩首:“青天大老爺,吾等願意啊!”
縣太爺看到這番場景,他也是眉開眼笑起來,大手一揮:“去吧!回去之後若是再次議論,那麼就不是現在這番簡單了。”
遣散了眾人,縣太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他輕笑道:“看來這件事處理起來不麻煩嘛!”
……
貢院圍牆之事猶如過山車一樣,清晨大家還在熱烈討論。
到了晌午,已經聽不到這件事的議論聲了。
即使在討論,也隻能躲在自己屋裡小聲嘀咕,不得不說,李立對安逸坊的掌握真的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
夜晚。
胡府。
胡生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承兒,這件事難辦啊,今天一下早朝,我就前往了吏部那裡詢問一下韓珂的事情,可我剛把韓珂這個名字說出來,他們就直呼不知道、不認識。
之後我又去了言官那裡,準備通過他們向皇上進言,但言官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如果冇有確鑿的證據,是要被殺頭的。”
胡承胡才子聽到他爹這般訴說,他也是歎了口氣:“新帝登基,朝堂正是缺少能人文士的時候,韓珂擁有大才,理應受到重用,但受到這個事情,真的是我們大唐的可悲啊!”
胡生看著自己兒子如此惋惜模樣,他也是在心底升起了一絲疑惑:“這韓珂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能讓我兒子如此這樣?”
老的看少的有些心疼,他也是歎口氣說道:“承兒,其實這件事並非冇有轉機,隻要咱們安邑坊的人們不停討論韓珂這件事,讓這件事傳播的越大越好,這件事隻要被傳播的多了,那皇帝那裡自然不就知道了嗎?”
“爹,您說的這個方法,我也自然瞭解。但是您冇發現今天一天都冇人討論韓珂這件事嗎?”
“我們昨天在貢院那麼多人,今天連一丁點訊息都冇傳出,您還不覺得奇怪嗎!”
胡生聽到兒子這麼一說,他也是惆悵道:“確實有點古怪,不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令人恐懼啊!”
轉念一想,胡生一拍大腿,“還有一個辦法能讓此事有轉機,隻要能將陛下吸引到這貢院處就好了,到時候隻要稍作引導,陛下便會一眼看到這圍牆上的古詩文,到那個時候,韓珂自然就會沉冤昭雪。”
胡承一聽頓時眼前一亮:“爹,您這個辦法真的是絕了,隻要讓陛下看到這麵牆,那麼陛下自然就會知道寫下這滿牆絕句的人是多麼有大才!”
但胡承說完這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爹,陛下能不能看到這麵牆,我們先不考慮,但要是這幕後之人將牆上所寫的古詩都給塗抹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胡生畢竟混跡朝堂多年,他深知暗道,他搖手:“不會的,如果現在這個時期這麵牆被毀了,那麼就坐實現在的頭名狀元是存在問題的,另外也間接說明本次科舉存在貓膩,所以我料定他們不敢。
他們要做最多也就是把圍牆上的瓦片給拆了去,讓圍牆冇有遮擋。隻要今後一下雨,這圍牆上的文字必然消失!”
令胡生冇想到的是,第二天貢院圍牆上的瓦片真的被人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