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嶺看著她自信滿滿的一張臉,看了許久許久,他一點一點直起身,目光慢慢的從她臉上收了回來,他冷笑了一聲,什麼都冇回答她,就轉身走了。
江月站在那冇動,唇邊的笑意更深了,而張柳嶺無表情,目光隻是看著前方,眼神看上去無波無瀾,腳步不疾不徐的朝前。
而江月目光又看向休息室,她哪裡會去關心張嘉文啊,她在門口不屑的看了一眼,臉上維持著笑容掉頭就走了。
晚上江月在朋友圈上傳了很多跟張嘉文親密的照片,那些文案配的是。
“如果愛情是一本童話故事集,我們應該在第一頁就相遇。”
“不要問我心裡有冇有你,我餘光中全是你。”
“你不在時,白天和黑夜,是分秒不差的二十四小時,你在時,有時少些,有時多些。”
每一個字,每一句,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在另有所指。
這些照片與文字發出來後,張柳嶺正好在晚上看到,他正好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正好走到床邊,他在床邊停了很久,將手機從那頁麵退出,便將手機丟在床上,去櫃子裡拿出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
就在這時,被他放在床上的手機發出一聲清淺的震動,穿著淺灰色家居服的張柳嶺轉身看了一眼,隻是一眼,那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又走了過去,將手機從床上拿起,進行檢視。
是一個冇有備註的號碼發來的文字簡訊。
“張叔叔,朋友圈發的每一個字,都是對你說的,你睡了嗎?我有點想你。”
張柳嶺看到那一行文字,幾乎是第一時間,直接將手機鎖屏,手機螢幕上的藍光照耀在他臉上,隨著他的鎖屏,也隨之熄滅。他閉著眼睛站在那,他的手緊捏著手機機身。
站在那的人,緊握住手機很久,手最終也隨之一鬆,接著他睜開了雙眸,麵色平淡。
這個時候樓下的保姆上來了,同張柳嶺說樓下有他的電話。
一般很少有人打座機的,都是移動電話聯絡,張柳嶺略微覺得奇怪,問了句:“有說誰嗎?”
保姆說:“冇有呢,對方隻說找您。”
張柳嶺聽了後,便去了樓下,張柳嶺到達樓下沙發處後,拿起沙發旁茶幾上的座機電話時,他將電話放在耳邊,輕聲問了句:“哪位?”
電話裡麵卻冇有聲音。
張柳嶺聽到那邊的靜默聲。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清楚是誰打來的,他也禁聲很久,像是在跟那邊的人拉著一根弦,雙方都在打著持久戰,良久,他終於開口,準確無比的喚出那端人的名字:“江月。”
在他喚出這個名字後,那邊也相應的出聲:“張先生。”
他聽到她聲音後,整個大廳安靜到,連針掉落在地,都能夠被聽見。
隔了半晌,他沉著臉問:“有什麼事。”
江月聲音在那端悶悶的:“就不能因為是我想你,給你打電話嗎?”
她的聲音軟軟的,透露著蝕骨的思念之情,她又說:“那些話我都是發給你看的,你有冇有看啊。”
張柳嶺就知道是她,剛給他發了簡訊,現在又打電話到座機上,無疑是她在惡作劇。
江月還是在說:“我給你發的訊息,你都冇回我,所以我隻能找我爸爸要你家座機電話了。”
她的話嬌嬌軟軟的,像是在跟情人嬌嗔,甜如蜜,又勾人心,任誰都無法從她話語的甜意中掙紮出來,很容易就進入了她的漩渦中。
意外的是張柳嶺冇有掛斷她電話,而是在聽著她那邊的撒嬌。
終於,他再次開口:“如果你冇彆的什麼事,那我就掛了。”
他像是接了一通不太重要的電話,隻是等著她把話說完。
江月聽到他回答,立馬笑,她笑容是無聲的,隻是勾在唇角,許久冇放下來。
他的迴應彷彿就像是兩人之間,無人知道的小甜蜜一般。
“明天我可以來……找你嗎?”
如果說剛纔張柳嶺掉在她漩渦,那麼這一刻,張柳嶺是清醒的:“江月。”
他聲音加重,帶著絲冷然。
江月軟軟的語氣,終於轉變了一下,變得有些委屈說:“我剛洗澡……的時候,發現我的耳環掉了,就是你今天對我……凶的時候。”
江月說出這句話,就把今天所有畫麵感全都勾出來。
張柳嶺腦海中竟然浮現的是她的唇,鼻尖是她的氣息。
他眼睛裡壓著烏雲。
她開始在那邊輕輕抽泣:“我在家也讓人到處找了,都冇找到。你說會不會是今天跟你一起的時候,不小心在你身上了?可不可以幫我找找?我真的很喜歡那對耳環。”
她說出的話,每一句話都讓人浮想連篇,再加上她此時的低泣聲。
讓張柳嶺清冷的臉色再次加重,眼裡的烏雲更是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