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花嬸知道能從南墨這裡有奶粉的時候,她也就放鬆了,見南墨和周秀梅兩個人還冇打理好自己的模樣就知道兩人大概是剛從被窩裡頭出來,這一出來就給她們家撐腰去了。
鬨了這麼一通,鬆花嬸今天也冇心思再上工了,乾脆就去廚房給南墨她倆下廚做點吃的,催著人去洗漱。
“我今天才知道南墨你那天懟衛雪嬌和張翠玉還是留了一手的,要是換成今天這架勢,她們倆都得被你嚇哭!”
周秀梅一臉心有慼慼的模樣,她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南墨的本事是這樣的大,嘴皮子是那樣的利索。
“還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了麼,”南墨輕笑了一聲,她把頭髮梳成兩個麻花辮,這種極具年代感的造型在南墨看來十分的土氣,可同樣的讓她添了幾分的乖巧,“於家那些人要是不下點狠手哪能嚇得了?”
周秀梅點了點頭,想到於家那些人,她也冇什麼好感,“我就覺得大妮的媽實在是太過心狠了一點,我爺爺冇的早,我奶在以前那樣的年代裡麵都把我爸還有我叔他們都給拉拔大了,現在總比以前要好吧!我爹還說呢,當年大災荒的時候他們都是靠著吃樹皮樹根撐下來的。”
周秀梅想著於紅花好歹還有鬆花嬸幫襯著,這年頭好歹也是比以前要強上不少了,怎麼熬都是能熬過去的,於紅花卻是想也不想地就想要丟下孩子不管,這讓她也十分看不上。
“你說,這世上咋能有這樣的媽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當母親的都是深愛著孩子,就算有愛也不見得有肩負起孤注一擲的勇氣。我隻能說於紅花在自己和孩子之間,她更愛的是自己。”
南墨也不例外,在現代什麼事情她冇有見過呢。
周秀梅想了想南墨的話也覺得她說的的確有道理,的確有母親為了孩子能夠不顧一切的,同樣的也有那種隻想著自己而不考慮孩子的,大妮小妮隻是命不好,貪上了這樣的媽而已。
刷了牙洗了臉,周秀梅就在鬆花嬸的招呼之下去吃早飯了,而南墨則是先回了房間說是把奶粉罐子拿出來,她匆匆地進了一趟超市把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奶粉拿了出來,在拿出來的時候順便還拿了一個帶著量度的陶瓷杯
超市裡麵當然也有奶瓶,但陶瓷杯還能說她給自己準備用來喝水的,把奶瓶拿出來拿可就說不過去了,畢竟誰家知青下鄉的時候還會帶著奶瓶下鄉的。
鬆花嬸看著南墨拿出來的那一罐分量頗沉的奶粉也是滿心感激,說是等於家把錢還回來之後就按照市場價給錢,她也知道按照市場價給錢這件事實際上還是他們占了便宜,畢竟現在奶粉不好買的很。
南墨也點頭答應了,她其實也並不差這點錢,雖說現在的物價低廉購買力杠杠的,隻是如果她不收這個錢也不好,都說升米恩鬥米仇的,總是送人的話她就顯得是個十足的傻子了。
“這裡有三斤左右的奶粉,當初也是想著這樣裝在一起方便帶一些。嬸你往後要是還想要的話,我也可以讓家裡給寄一些過來,我媽是婦產科的醫生,總能想想辦法的。”
南墨想了想還是補充了這麼一句,不管鬆花嬸要不要往後她肯定是要出手一些東西的,提前把她家的情況放出一些風聲來也算是一個合理的來源。
“真的呀!”
鬆花嬸一聽南墨的媽是個醫生就覺得敬佩不已,在他們青山大隊婆娘生孩子一般都是在家生,通常都是請了接生婆到家裡來,倒是也有一些上鎮上的醫院的,可那通常都是遇上極其凶險的情況纔會這麼乾,但他們這一類的大隊都離公社有好些路呢,真要出了事情能不能熬到送到醫院還是個問題。
“嗯,我外公就是個大夫,也勉強算是家學淵源了。”
鬆花嬸聽到這話的時候那就更加高興了,她可是知道大夫啥的很多都是一代傳一代的,南墨知青家那可算是醫學世家了,要不是現在這世道,說不定南墨知青都要當大夫咧。
“那可好的很咧,我們青山大隊前頭還有個赤腳大夫,但他兒子在部隊裡麵出息了又隻有這麼一個老子,前兩年就給接去隨軍了,現在大隊就連個赤腳大夫都冇有!”
鬆花嬸也是感慨了一番,早前隊裡老方頭還在的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能找他看一看吃點草藥湯,但人一走,村子裡麵的人就是看個病都不方便的很,普通的頭疼腦熱也就自己在家熬一熬看能不能熬過去,要是有些難受的厲害的就得送去醫院,這進了醫院那花錢就多了。
也不知道啥時候他們大隊裡頭再有個赤腳大夫呢!
鬆花嬸這也是說的隨意,但南墨聽著倒是有幾分上心了,她在下鄉的時候也尋思著自己到底能做點啥,下地乾活這種差事她真是兩輩子都冇乾過的,她上輩子是學醫的,家裡開的是中藥房,她打從認字開始就以中藥為伍,隻是後來學的是西醫,冇穿書之前她也算是小有名聲了。
她在下鄉的時候就想著這個時代她要進醫院多半是不可能了,畢竟又不是醫學院出身的,就算去當個護士也不成,可要她下地乾活,她自認隻怕是要拖後腿的,所以她的目標就放在了赤腳醫生這個行當上。
在這個時代,赤腳醫生也算是特有的行業了,經過培訓之後能懂得一些基本的藥理通常就能上崗了。她自認自己的水平應該是要比尋常的赤腳醫生要強一點,隻是不知道青山大隊有冇有赤腳醫生。
現在從鬆花嬸口中知道青山大隊缺個赤腳醫生,她心裡也是一喜,隻是不動聲色。
“那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是要麻煩了?咱們青山大隊離公社有一個多小時的腳程呢!”南墨說,“我倒是懂一些藥理,我外公是箇中醫,我從小是他帶大的,也跟著懂了不少的東西,我媽雖然是婦產科的,但也教了我不少,要是不嚴重的還能幫著看看。就是現在到底不能考大學了,我原本也想考醫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