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看事情超出自己理解範疇,心裡有點忐忑,回去就和婆婆講了。
史太君本來閉目養神,任由小丫鬟敲著腿,聞言忽然一驚,直接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詢問:“那麼多人追著她看病?還有王爺?”
大夫人用力點頭,“我可能聽錯了,但柳枝也是這麼聽的。”
柳枝心裡直打鼓:“奴婢跟出去看了一眼,外頭好多車、好多人追著二夫人。”
史太君到底是年紀在這擺著,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趕緊說:“你去史家打聽打聽近來有冇有什麼訊息,他家子弟在朝為官,訊息能靈通點。”
大夫人猶猶豫豫,“外邊那麼危險,而且每次我回史家我那嫡母都冇好臉色,這種時候未必能讓我進府。”
史太君不耐煩:“你可真冇用,罷了,我親自去。”
她讓丫鬟伺候自己梳妝,待衣著整理好了,車也套上了,這回大夫人好奇心上來,也要跟著一起去了。
婆媳二人抵達史家門口,小廝上前遞了帖子。
往日史家夫人陳氏不愛接待小姑子和自家那庶女,但這次她十分熱情地挽著小姑子的手坐下了,還叫著家裡的晚輩出來見客陪坐,都是十多歲,花朵般的小姑娘。
陳氏滿臉笑意道:“怎麼就你們兩個,你家不是還有個兒媳婦嗎?”
史太君翹著的嘴角微微一收,“她忙著呢。”
陳氏感歎:“是啊,滿京城的人都等著她救呢。”
大夫人脫口而出,“她哪有這本事!”
陳氏突然察覺到不對勁,拐彎抹角打聽,大夫人有意隱瞞自己的口誤,遮遮掩掩反而更奇怪。
史太君試探性地問:“我那兒媳真有治天花的本事?”
陳氏道:“是啊,她難道冇給你們治?”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陳氏看出不對勁,一個勁的追問大夫人。
大夫人含糊地說:“她總在藥鋪裡,我怕她有病傳染了婆婆。”
陳氏氣了個倒仰:“我看你纔是有病,我的天呢,這是彆人家請都請不到的活菩薩,你們居然往出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後會笑話你們?”
史太君有點繃不住臉,就說:“一個兒媳婦,我一叫她就回來了。”
陳氏纔不信,隻翻白眼:“我不留你們了,趕緊回去叫一叫試試吧,老天保佑啊,我心臟不好,要死了。”
婆媳倆哪裡還坐的住,抬腳就走了。
陳氏剛把人攆走,就趕緊派小廝出去打聽,得知謝韞玉冇進去家門的事。
她這個氣,等著她丈夫回家,抱怨的停不下來:“哎呀,你說你這個妹妹到底是什麼腦子,豬的腦子都比她好,好好一個兒媳婦她不留,把人家往外趕,本來還想著借她的光都種痘,現在哪有這個機會了。這麼多年了,一點光都沾不上,就跟著挨笑話。一個小姑子嫁到那種人家就算了,你女兒眼皮子真淺覺得那是個侯爵府眼巴巴的也嫁進去,那是正經的侯府嗎?我千挑萬選的好路她不走,就愛當寡婦,你家女人都愛當寡婦,可千萬彆連累了我孫女。”
寧遠侯府這個侯爵是怎麼得來的,大家心裡都有數。
先帝在世時有一個寵妃,寵妃雖然冇能為先帝誕下一兒半女,但還是哄的先帝把她兄弟姊妹封侯的封侯,封國夫人的封國夫人,文家也風光了一段時間,後來先帝去世就不行了,寵妃去世更是完了,他們家一個立起來的男人都冇有,再加上都短命,冇幾年就敗落了。隻是如今的皇帝不想被說不孝,才一直冇收回寧遠侯府的爵位,隻說文彬成年了再繼承侯爵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