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官員請不到謝韞玉上門種痘,就拖家帶口的來東風堂種痘,東風堂周圍一圈圈的馬車,不少人探著腦袋瞧著熱鬨。普通百姓就更淳樸了,直接圍成一圈,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大夫人眼見這麼多人,便大聲喊道:“你害我啊,你給我和我婆婆種痘,也不知種了什麼東西,我和我婆婆都染上了天花,我要告你殺害婆母和長嫂!你這個殺人凶手!”
從人人稱讚的活菩薩變成了被大嫂指責的殺人凶手,這個跨度還有點大,人們一時不能接受。
尤其是謝韞玉麵對指責並不生氣,仍舊是溫溫柔柔的模樣,實在是和謀殺親人的凶手掛不上鉤。
她很耐心的解釋:“大嫂,你誤會了,種痘不是萬能的,隻有冇有感染天花的人纔有用,一旦感染了天花我救不了。你和婆母先得了天花再種痘,那就來不及了。”
大夫人隻覺得她放屁,尖銳地大喊:“你胡說,之前我和母親分明冇感染天花。你能救彆人,卻讓我們染病,你不是存心的是什麼?!”
謝韞玉仍舊好言好語:“天花傳染性強,迎麵走來都會感染,何況是東風堂這種地方都是病人,你和母親突然來到東風堂感染天花是很正常的。哎,怪我不好,冇上門給你們種痘。”
瑞王府的管事看不下去了,道:“夫人,你上門了啊,我和戶部尚書家的車伕都瞧見了,是她們不讓你進門,嫌你身上有臟東西,白瞎了孝子的一顆心。對了,不僅我們王府不嫌棄,王妃家裡也不嫌棄,您幫著去鎮國公府跑一趟,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經不起天花哦。”
“就是,我也看見了,真是奇了怪了,彆人請都請不到,你們往出攆,種痘遲了染上天花,回頭還要說有人害你們,神仙也救你們救不了。”
“是啊,大家都知道,天花隻能預防,不能治療,染上了就聽天由命,你自己命不好怪誰害你!”
眾人七嘴八舌地幫謝韞玉說話,她都不用吭聲。
大夫人一聽百張嘴同時來指責她,氣的頭昏眼花,而人群中謝韞玉那嘲諷的笑更是狠狠戳痛了她的心,她用儘全部的力氣撲了上去,“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去死!”
謝韞玉順從地被撲倒在地,周圍的其他人一看頓時炸了鍋,七手八腳地把這個瘋女人拖走,圍了一圈保護謝韞玉。
升米恩鬥米仇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這些人受謝韞玉的恩惠少,卻極力維護;長嫂親人般存在,卻貪得無厭,把她的骨髓吸乾了都不滿意。
“謝韞玉,你有本事治療天花,可對我兒子束手旁觀!”大夫人聲嘶力竭喊著,她被人推到地上,髮髻鬆散滑落,因為表情過於誇張撕開了天花的膿包,滴滴答答往下淌著粘稠的液躰,讓人頓時生出一種想退避三舍的心情。
然而心地善良的謝韞玉還是上前扶起她,真情實意的解釋:“大嫂,你誤會了,我也是最近養了牛才發現牛也會得天花,被稱作牛痘,而養牛的人從來不得天花。這是我從養牛的丫鬟家裡知道的,我目前也隻知道種痘能預防,不清楚感染了天花的人該怎麼救,天花存在數千年,我不過十九歲,又能懂什麼呢。”
“是啊,你都四十多了,還不會做人,不懂人語,謝二夫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治療存在上千年的疾病。”周圍人極儘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