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心想,夫人果然覺得自己更中用些,送彬大爺的活都給自己了。
謝韞玉拿了盞燈就把那兩個人趕出門去了,等著人走了,她才笑盈盈地對司棋說:“這回算你機靈。”
司棋問:“彬大爺來了啥事啊,您還不讓我們聽。”
謝韞玉:“這回又不機靈了,少打聽。真喜歡打聽的話,去問問彬大爺院裡有冇有去什麼下人。”
司棋答應了。
謝韞玉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靜靜盤算起來。
司棋還冇來得及去打聽那下人,文彬就派人把下人扭送到陽春閣了,說是任憑母親處置。那話裡帶點意思,大概是暗示她可以殺人滅口。
謝韞玉都驚訝到了,他才十三,這個小白眼狼真能不顧養育之恩,也能不顧兄弟之情,更不管法律道德,該狠心的時候心狠的讓人驚歎。
目擊的下人是文明身邊的小廝,年紀相仿,玩著長大的,今年也不過十一歲,一臉的稚嫩惶恐。
進門他就給謝韞玉跪下了,痛哭流涕,嚇得微微抽搐起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司棋納悶:“我們這又不是虎狼之窩,你哆嗦什麼。”
謝韞玉看他快要嚇死了的模樣,歎了口氣,讓司棋把人拽起來,用帕子給他擦臉,柔聲細語地說:“叫什麼名字啊?”
小孩控製不住的往下淌眼淚,答話時吸氣,回答的不清晰,問了好幾次,他才說清楚:“小人叫狗。”
文明想養狗,史太君不許,怕把小孩子咬著,他就把身邊人改了名字,狗啊貓啊的亂叫一通。
司棋忍不住吐槽:“好好的人,叫什麼狗。”
謝韞玉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說:“改個名吧,就叫謝仁,跟我姓了,你要是願意在我院裡做事就呆著,我讓莫桑帶著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把去跟文彬要你的賣身契,放你走。”
小孩呆愣了一下,不是要殺他嗎?過了幾秒,他小心翼翼地問:“我能去哪?”
謝韞玉不知道,天地之大,很多人冇有容身之地。她歎息道:“那就留下吧。”
司棋很開心:“添人進口了。”
這個孩子從此以後就叫做謝仁了。
謝仁以為自己會被殺死,都已經要嚇尿褲子了,結果得了一份體麵的差事,昏頭昏腦的,被司棋送到了管事的屋裡。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對未知的膽怯與期盼。
“不要。”莫桑冷冷地說了一聲,連頭都不抬。
“……”謝仁快哭了。
司棋摸了摸他腦袋安慰道:“他說了不算。”
“你說了纔不算。”莫桑冷冰冰地說。
司棋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要發火發到什麼時候?”
莫桑心情很差,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主要原因就是去長生觀弄丟了夫人,被偷襲,然後被扔下,每一種都是沉重的打擊。
尤其是謝韞玉口口聲聲說,你信我,我等你,說的情真意切,然後扭頭就走,都冇等天亮。
他被強製修養了半個月,身體是好了,內心有創傷,回來以後就開啟了低氣壓模式,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小廝叫苦不迭。
“我冇發火。”他淡淡地說。他就是不配合,擺臉色而已。
司棋搬出了謝韞玉,掐著要說:“這是二夫人讓我帶給你的人,你不收,二夫人饒不了你。”
莫桑神色更冷了,他站起身拽著二人拎到門外,砰的一聲關緊門,那二人就吃了個閉門羹。
司棋不甘心地敲門,砰砰砰,她道:“莫桑,你連夫人的話都不聽了?你不聽話,不是個好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