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是郝夢的遠房表姐,也是她的風塵師傅,做媽咪已經三年多了。
因為職業需要,媽咪可以隨意使用酒店電話撥打省內電話,郝夢為了不讓蔣凡知道她的職業,故意留的平時經常光顧的士多店電話。
她能記住士多店的電話號碼,源自上班時,需要幫嫖客買檳榔這類酒店不賣的東西,直接打電話讓士多店送,以至於士多店老闆把她們這些媽咪像財神一樣供著。
與家鄉親人一直是書信聯絡,與嫖客之間是用酒店電話,與外界所有聯絡中,郝夢隻給蔣凡留了士多店電話,聽到有個女人打電話到士多店找自己,郝夢心裡疑惑到底是誰呢?
雖然心存疑惑,她還是去了士多店,接到朱茂菊的電話。
得知蔣凡冇有找到師兄,身上盤纏本身就不多的他,把自己留給他的50元幫了外人,還打了治安隊的副隊長,現在已不知去向。
郝夢更加佩服蔣凡這樣的行事風格,也開始擔心起他的安全來。
接完電話,回到包房,郝夢連應付陳安龍的心情都冇有了,一心隻想著走投無路的蔣凡會去哪裡?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冇有心情應付,郝夢就把王芳往陳安龍身邊推。
真以為郝夢來個月事,陳安龍順應了她的願望,手開始在王芳身上遊走,心思還放在籠絡蔣凡的事上,看到郝夢心不在焉的樣子,還假惺惺地問道:“接過電話回來,怎麼魂都丟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嗎?”
王芳看到郝夢心甘情願把這位財神爺讓給她,主動坐在陳安龍大腿上。
郝夢知道這樣的狀態也不適於上班,為了不暴露心跡,她對陳安龍道:“一個老鄉在長安出了點事情,我想過去看看,晚上就不能陪你喝酒了,你不會生氣吧。”
身邊雖然有主動的王芳,但是陳安龍今夜來的目的主要是郝夢,腿上坐著王芳,他還色眯眯在郝夢胸部捏了兩把,同時再次在她屁股上揩了一下油,目的是想確認她說的來了月事是不是真的。
從屁股上確認那裡的確帶有衛生巾,陳安龍才掏出五百遞給她道:“既然有事你去忙吧,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電話,另外彆忘記幫我打聽一下那個男仔的訊息。”
拿著陳安龍的五百元,郝夢找到張副總,藉口說來了月事身體不舒服,無法堅持,從業酒店一年多來,她第一次大方地給了兩百元請假,給自己心情放假。
媽咪即便給錢請假,還需要副總批準才行。
張副總看郝夢換衣服時,已經看到她褲衩上掛有一片衛生巾,隻要冇有得罪陳安龍這個貴賓,他也痛快批準了郝夢請假。
離開酒店,郝夢冇有回宿舍,想步行走走散散心,心裡一直在猜想,蔣凡會去哪裡?
想著事情,不知不覺走向兩人共度**卻冇有故事發生的小旅店。
距離小旅店還有幾十米遠時,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背身對著她,望著小旅店發呆。
郝夢根本不敢相信眼睛,用手擦拭了兩下,再次確定是蔣凡時,她激動得眼淚花花,正想準備衝上前去,抱著這個近兩天來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忽然想到不久前,身上剛留下有陳安龍的色手印,又去抱蔣凡,感覺這是玷汙她們之間的邂逅。
心裡作祟,她隱忍住自己的心思,裝出淡定的神情走到蔣凡身邊道:“你怎麼在這裡?”
“冇有找到師兄,還惹了一身麻煩,逃出長安,剛巧路過虎門,就想著到我們分彆的地方看看。”
從蔣凡癡呆地望著小旅店,就看出他對這裡也充滿了懷念,這是郝夢最為欣慰的地方。
從朱茂菊電話裡,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郝夢還故作無知地問道:“惹到什麼麻煩?”
她這樣做,帶有明確的目的,就是想聽聽蔣凡會怎麼宣揚打治安仔這樣的“豐功偉績”,畢竟男人都喜歡在女人麵前,誇大其詞地顯擺自己的勇猛。
九十年代初,打治安仔這樣的事情,真不是一般人敢做,所以各個村的治安聯防在打工者麵前纔會那麼囂張。
“一個本地狗雜種,認為我勾引了她喜歡的女人,帶了三個狗腿子不想給我活路,我把他們收拾了。”
蔣凡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了郝夢,卻隻字不提自己幫助金蘭的事情。
他的講述肯定比朱茂菊電話裡說得清楚,傾訴中冇有出現絲毫顯擺的意味,說話雖帶有臟話,但言語卻相當樸實。
看到蔣凡說到治安仔恨得咬牙切齒近乎於凶殘的神情。
說到幫他的朱茂菊,那份發自肺腑的感激之心又是那麼真切。
郝夢心道:“小男人,如果你為人彆這麼仗義,身心不是這麼乾淨,那該多好啊!”
其實郝夢比蔣凡還小一歲,隻是社會經驗豐富,心智已經成熟的她纔會認為蔣凡還是小男人。
已經落入情網的郝夢,想到自己的職業,自卑地堅信自己配不上蔣凡。
不想蔣凡知道自己的職業,可又想幫到他,郝夢想了一會道:“我有個表哥在白沙一村裡租有房子,你暫時在他那裡住兩天,熟悉一下週邊環境,到時候我給你辦一張暫住證,單獨租間房子,男孩子找工作不容易,你也不用太急,慢慢來。”
陳安龍給的五百,交了請假費,隻剩三百,一張一年的暫住證就接近三百,所以郝夢想到掙兩天錢,在幫蔣凡操持租房的事情。
已經欠了五十冇還,在上沙治安隊裡,也瞭解到一張暫住證的價錢,加上租房,蔣凡多少也能算出大概花銷,他趕緊擺手拒絕道:“我今天暫住一天就行了,聽人說建築工地招人隻需力氣大,其它冇啥要求,明天我想去試試。”
聽到蔣凡要去工地,郝夢心疼的同時,忍不住埋怨道:“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學校,但是能走進那所學府,就證明瞭你的優秀,我也深信你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現在聽我的,工作慢慢找,實在不行,我就介紹你去一個地方。”
提到工作,郝夢想起陳安龍打聽蔣凡的事情,職場裡練就察言觀色的本領,當陳安龍說到看見過蔣凡打架,郝夢就知道他想打什麼主意。
先前和陳安龍打太極,不單單是不確定是否還會與蔣凡重逢,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看到陳安龍對他的司機兼保鏢,趾高氣揚的樣子。
郝夢不願意蔣凡為了生活,像陳安龍的司機那樣,點頭哈腰去掙那點銀子,自己已經生活在冇有尊嚴的歡場,她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活出一份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