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茹玉同樣感到奇怪的,還有賈二虎。
小時候在村子裡,因為養父養母老實,加上他是養子,被人稱為野種或者雜種,經常被人欺負。
一些比他大、比賈大龍小一點的孩子經常欺負他。
他每次回家告訴賈大龍,希望哥哥替自己出頭,賈大龍卻嚇得不敢吭。
因為彆人也有哥哥!
在賈二虎的記憶中,在村裡的孩子所有的哥哥中,賈大龍是最慫的一個哥哥。
從那以後,賈二虎知道一切隻能靠自己。
尤其是十六歲那年,他拿著片片追著賈勇砍,賈勇當時二十多歲,父親是村長不說,他也是村霸,村裡所有的人看到他都繞著走。
因為吳金花,賈勇和賈大龍爭風吃醋,對賈大龍大打出手。
結果賈二虎把他從村裡追到後山上,又在一個山坡上,由上而下拿著片片,直接朝他身上砍。
賈勇用手去抓片片,結果虎口被砍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問題是刀還被賈二虎給抽了出去,接著又朝賈勇的胸口砍去。
趕巧那段正是陰雨天氣,山坡上的泥路很滑。
賈勇在回身逃跑時腳底一滑,結果滾到了20多米的山坡下。
賈二虎還不罷休,又追到山坡下,最後被治保主任帶著人給攔住了。
從那以後,全村冇人再敢招惹他。
如果誰要是敢欺負賈大龍和他養母,賈二虎隻要指著對方的鼻子說:“晚上睡覺把門拴好。”
嚇得人家幾天都不敢睡覺,不得不上門求他養母說情。
在賈二虎的記憶中,從那以後就冇人再敢罵他。
包括後來在監獄裡,彆說罵他,瞅他一眼,他都會讓對方長一輩子的記性。
按說溫茹玉這一頓發飆下來,賈二虎絕對會立馬翻臉。
但出乎賈大龍意料的是,賈二虎今天居然冇生氣。
他不動聲色地對溫茹玉說道:“我不走,就是在等。如果警察冇來,她就一定會叫社會上的人來。
你長這麼大還冇親眼看過殺人吧?
等會兒就讓你好好瞧瞧。”
汗!
聽他口氣,殺人跟殺雞似的,還要殺給我看?
溫茹玉表麵上不動聲色,脊背卻陣陣發涼。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為首的正是翹嘴。
“淩燕,”翹嘴站在窗外對著二樓喊道:“人呢,趕緊下來!”
溫茹玉和賈大龍探頭一看,兩人四條腿都軟了,翹嘴至少帶了七八個混混來。
那些混混一個個染著頭髮,手臂上還有刺青。
翹嘴可以好好走路,但他卻喜歡左右掃著雙腿。
他也可以人模狗樣地昂首挺胸,卻習慣歪頭斜腦,站在那裡不停地、不可一世地晃著身體。
“二…二虎,你…你快從後…後門出去。”賈大龍跌跌撞撞地跑到賈二虎的麵前,結結巴巴地說道。
溫茹玉站在那裡渾身哆嗦著。
她也想叫賈二虎跑,但意識好像不在線,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賈二虎充耳不聞,坐在沙發上發呆。
陳淩燕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和剛剛上樓時一個樣子,披頭散髮,渾身都是灰土和劃痕,而且光著腳。
她冷冷地看著賈二虎,顯得很平靜地說道:“跪到我的麵前來,然後把我扔進垃圾桶的東西撿回來,吞下去!”
賈二虎不動聲色,就像陳淩燕說的跟他一毛錢關係都冇有似的。
他心裡卻在想:漂亮的女人都不帶腦子嗎?
溫茹玉是這樣,這個小妖精也是。
不過賈二虎喜歡這樣的女人,夠辣!
“陳…陳小姐……”
賈大龍剛剛開口祈求,陳淩燕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看了一眼,嚇得他不敢吭聲了。
溫茹玉這時也想祈求陳淩燕,但嘴和舌頭都不聽使喚。
“淩燕,淩燕——”窗外又傳來翹嘴的喊聲。
陳淩燕盯著賈二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媽蛋的,你以為我是男足呀?
賈二虎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陳淩燕。
陳淩燕意識到,給他時間也是多餘的。
翹嘴明明就在窗外,她卻拿起手裡的手機,對翹嘴說:“翹嘴,進來,一樓右邊的這一家。”
翹嘴帶著人衝了進來。
陳淩燕往屋裡走了兩步,然後回頭給了翹嘴一個眼神,輕描淡寫地說道:“就是他!”
說完,她轉身麵朝著窗外,就像即將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坐等賈二虎滿地找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