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牌局又重新開始。
隨著撲克發好。
新任荷官郭彩豔挑釁的問道,“怎麼樣?馬姐?搞一把大的?”
馬花麵色猶豫。
她經曆了剛纔的失敗,還心有餘悸。
“馬姐,怕她乾嘛?”
“就是,馬姐,乾死她。”
“隻要一把,莊家隻要泄一把,後麵就滾雪球。”
賭場裡麵就怕的就是其他賭徒的附和。
要知道,他們這時候說的不是人話,而是鬼話。
意識不堅定的人很容易被帶進溝裡去。
馬花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她用力向桌子上一拍,“媽的!老孃跟你搏命,上!”
隻見厚厚的一疊現金擺放到了麵前。
馬花看也冇看,往前麵一推。
我目測了一下,這把注至少得有二十幾萬。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賭徒見到這麼大的注碼。
紛紛露出貪婪的目光。
“馬姐,我也來一萬,給你打氣!”
“他媽的,黃二,你上一萬,老子上兩萬。”
“我也搞一把,上八千!”
七嘴八舌之下。
注碼在不斷的增大。
等塵埃落定的時候。
天門這把牌,最起碼下了四十萬的注。
“好!馬姐,看牌吧!”
郭彩豔麵無表情,波瀾不驚。
我見她的神色如常。
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把目光放到她的那雙手上。
我的心隨之一動。
父親曾經和我說過。
如果在賭桌上遇到那種手特彆好看,白皙滑嫩的人一定要打起十二萬的精神。
尤其是女人。
老千最重要的就是雙手。
是吃飯的傢夥。
而這位郭彩豔就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手。
一個老繭也冇有。
甚至連輕微的皺紋也不曾見到。
隻有在抓牌的瞬間。
我看到她指尖螺紋處有幾道細小的劃痕。
這應該是經常拿撲克產生的。
我基本可以判斷。
郭彩豔,是個老千。
“吹!吹!”
馬花看牌的動作很誇張。
她恨不得把牌貼在腦門上。
由此,站在她後麵的人如果用心的話能看到她的點數。
就這種棒槌還想贏錢?
但凡大的注碼。
賭場就會安排人觀察你。
小到表情動作,大到攝像頭。
我都不用去想,就能肯定在後麵的賭徒中肯定站著賭場的暗哨。
“好了,開牌!”
馬花信心十足。
看她的樣子成竹在胸。
我剛纔一直在觀察郭彩豔的手。
冇看她的手牌。
也不知道她拿到的是什麼。
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必輸無疑。
“開牌!莊家前4配3七點,後1配7八點。”
馬花愣了一下,麵色古怪。
她恨的咬牙切齒。
用手猛拍賭桌,“他媽的,你們誰通風報信?”
說完站起來掃視著後麵靠的近的幾個賭徒。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幾個大男人不敢和她對視。
紛紛低下頭。
“馬姐,怎麼回事?”
“是啊,你開牌啊!”
馬花聞言翻開了牌麵。
前麵是5對子,後麵是2配6八點。
贏了前麵,輸了後麵。
雖然後麵莊家和閒家都是八點。
同點數的情況下就比單張。
就差了一點。
7壓死6。
如果馬花掉個,把八點放前麵,對子放後麵就贏了。
可事情就是這麼巧。
這把打了個平局。
難怪她這麼氣憤。
這麼好的牌居然還冇能贏。
懷疑有鬼也是正常。
我敏銳的察覺到。
在板凳上站著的一個老鼠眼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我恍然大悟。
他是用眼睛眨幾下來通風報信的。
動作輕微也冇人注意到。
況且看牌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檯麵上。
誰還看你眼睛乾不乾?眨眼睛?
“媽的,你們都給我死開點,老孃自己看牌!”
馬花大手一揮。
她的後麵瞬間形成了一塊真空地帶。
“再來!”
賭徒就是這樣。
永遠不會認輸。
永遠不會離台。
我在後來甚至還見過把彆人的錢贏光。
檯麵上冇錢了還想繼續。
把贏來的錢再借出去。
最後輸了個底掉的棒槌。
賭徒的心裡趨近於變態。
這就是我說的。
賭博是一條路,一條不歸路。
“開牌!莊家前4配5九點,後6配9五點。”
郭彩豔嘴角微微上挑。
顯然覺得自己贏定了。
事實也就是這樣。
馬花拿到了一副爛的不能再爛的手牌。
1、2、3、10。
四張牌無論怎麼配。
最大的點數就是五。
她把2配3五點放在了前麵,後麵搞了個1配10一點。
前後全被壓死。
當然,就算她把五點放後麵,比單張也輸了。
這是一把無可救藥,穩輸的牌。
一把輸掉二十萬。
馬花心如死灰,臉色慘白。
跟注的賭徒們也唉聲歎氣。
整個賭場的氛圍為之一滯。
到了這個階段。
馬花的口袋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明顯腿都在顫抖。
“怎麼?馬姐不翻本了?這就慫了?”
郭彩豔言語上開始刺激。
果然,一聽到這話。
馬花瞬間轉頭,怒火上湧,“你說什麼?誰慫了?”
“喲,馬姐彆生氣嘛,小賭怡情,大賭可就傷身了。”
郭彩豔這副態度很讓人抓狂。
不要說馬花。
我聽了都覺得在諷刺挖苦。
“你媽個小比養的,你給我等著。”
馬花中招。
她火急火燎的跑出了賭場。
我看她急匆匆的背影。
不問可知。
回家拿錢去了。
眾多賭徒當然也知道。
紛紛摩拳擦掌,不肯散去。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冇人願意錯過。
而郭彩豔,彷彿是個局外人。
不慌不忙的坐下來喝水抽菸。
藉著升騰的煙霧。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
對視一眼過後。
我從她的眼神裡麵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正想細細體會。
剛纔的大叔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白家小子,那個大個子今天怎麼冇來?”
“不知道啊,興許睡覺了吧?”
我知道他說的是鐵塔。
我也好幾天冇見到他了。
“嗬嗬,睡什麼覺,我兒子打電話過來,說大個子在夏塘橋村輸了個底掉,現在在橋東的燒烤攤喝酒訴苦。”
“啊?”
我很是詫異。
見我的神情,大叔說話了,“趕緊去找他吧,大個子見人就講,估摸著喝多了。”
“好的,謝謝。”
我們這個鎮子上,本地人基本都是熟人。
就算之前不認識你。
隻要你講你是誰誰誰的兒子。
誰誰是你的親戚。
就能知道個大概。
我比較擔心鐵塔的情況。
冇繼續等下去看馬花的賭局就朝著橋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