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鐵塔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白七爺,就是那傢夥。”
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年輕人正推門走進屋子。
他瘦的跟個麻桿一樣。
戴了副眼鏡,樣子猥瑣。
“額!白七!”
我不由的皺起眉頭。
這人我認識,名叫曹坤。
理論上是我表哥,我舅舅的兒子。
不過自從媽媽拋棄父親和我以後,我跟外婆家的人就很少來往。
再加上舅舅曾經侮辱過我爸。
當著許多人的麵說父親連女人都看不住,是個廢物。
自那以後,見麵的次數就更少了。
“怎麼,你也來賭場?”
曹坤上下掃視我一番後露齣戲謔的表情。
“哦,表哥啊,好久不見。”
我裝作若無其事打了個招呼。
曹坤見到我和鐵塔在一起很是詫異,“怎麼?大個子,你跟白七還認識?”
我聽到這話,眼珠子一轉,立刻搶先開口,“高總,這是我表哥。”
“啊?”
鐵塔一頭霧水。
就連曹坤也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什麼高總?大個子,你不是廠裡的保安嗎?”
“哈哈哈,表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高總在城裡的房子拆遷了,他馬上準備辭職創業了。”
我當機立斷編了個假話。
曹坤卻還不太相信,狐疑的看著我們,“真的假的?高強,你什麼時候城裡還有房子了?”
“那個。。。咳咳!”
鐵塔咳嗽兩聲,亮色通紅的看向我。
我會意點頭,“表哥,這你就不知道了,高總他外婆外公就他媽一個孩子,拆遷了房子還不是給他的嗎?”
“還有這種事情?”
曹坤錶情古怪。
他甚至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我。
“那什麼,高總,你剛剛讓我取的兩萬塊錢。”
我掏出兩打現金遞了過去。
看到我的眼色,鐵塔雖然還不懂,但還是接下了,“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曹坤看到現金,眼神立馬變了。
我從他的眼睛裡麵看到了貪婪。
不自覺的嚥了口水,彷彿兩萬塊錢現在就是他的了。
“我說白七,你怎麼當了彆人跟班?你不是在廠裡上班嗎?”
曹坤轉而又開始問我。
我知道他還是心存疑惑,“唉!廠裡上班有什麼意思,彆的不說,我給高總開車一個月就有七八千。”
“什麼?七八千?”
曹坤顯然震驚了。
他癡呆的愣了一下。
在我們這個小鄉鎮。
七八千絕對屬於高薪。
“高總可是做大生意的人,表哥,你現在有工作了不?要不也到高總這裡來?”
我非常清楚曹坤的為人。
是個十裡八鄉有名的混子。
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果然,他露出嚮往的表情,“白七,你比你那個死鬼老爸好多了,有事還能想著你表哥我呢!”
我本來滿麵笑容的臉色為之一僵。
儘管早有準備。
可還是心裡有所觸動。
曹坤顯然冇有把我父親的死放在心上。
直呼死鬼就是證明。
我嘴角冷笑,“表哥,聽說你剛剛贏了高總一手?要不再來?”
“行啊,來就來,高總現在有本錢我當然捨命陪君子。”
曹坤眼神火熱。
鐵塔手裡的兩萬塊錢幾乎被視作囊中之物。
與此同時,坐莊的劉能看到了曹坤。
大聲呼喊道,“兄弟,你怎麼纔來?一泡尿撒了半個小時?”
“哪能呢?剛纔抽了根菸。”
曹坤來到莊家的位置。
劉能本能的讓開了坐莊。
我微眯雙眼。
這兩個傢夥明顯是同伴。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說的就是這種關係。
“來啊!高總,還不趕緊玩兩把?”
曹坤向鐵塔招了招手。
鐵塔冇有立刻迴應,而是看向了我。
見到我點頭,他拿著錢走向了檯麵。
“我先下個一千押天門,試試水!”
曹坤一甩臂膀,“好,買定離手啊!”
骰子擲了出去,撞到麻將牌停止了轉動。
2和3五點。
又是莊家自己先抓。
我心裡冷哼。
果然用的是和劉能同樣的把戲。
而那些賭徒以為換了人坐莊。
手氣能變的不同。
紛紛叫嚷著翻牌。
可惜毫無意外的被殺光。
令人意外的是唯獨天門拿了個六點吃掉了莊家的五點。
鐵塔拿著贏來的錢眉開眼笑。
恍惚間忘卻了不久之前才輸掉幾萬的事實。
“白七。。。!”
鐵塔嘴裡的“爺”字幾乎要脫口而出。
在我的再三示意下總算嚥了下去。
曹坤見狀一拍桌子,“高總,賭錢彆看白七,他是個喪門星你知道不?全家都死光了,最好離這種倒黴鬼遠一點。”
我聽到這些話,咬牙切齒。
雙目要噴出火來。
但我強壓下內心的怒意。
“來啊,下注啦!”
曹坤大手一揮,繼續坐莊。
“下麵怎麼弄?”
鐵塔這次學會了,小聲的問我。
我看到曹坤如此囂張的嘴臉,心裡有了計較。
略微思考一下後,我做出了決定,“輸,一把全輸光。”
“什麼?”
鐵塔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不明所以。
但他還是聽我的,一次性把兩萬全部下在了天門。
看到這麼大的注碼。
曹坤臉色大變,“好!買定離手啊!”
“嘩啦啦!”
骰子投擲出去的瞬間。
我輕輕推了一下桌子。
我的手法很是巧妙。
果然,骰子的點數變了。
本來按照軌跡應該是5和4九點。
現在變成了5和5十點。
彆小看一點的差距。
原本莊家起手抓牌,現在變成上門先抓。
一下子就改變了手牌。
我敏銳的看到曹坤錶情詫異。
他應該不明白哪裡出了茬子。
像這種半吊子老千。
要想看破我的手法。
不是我吹牛,得再練練。
鐵塔神色緊張的翻開三張麻將牌。
說實話點數很差。
2、2、3。
點子太小就很難配。
必須要來個6點或者5點才能起牛。
可惜的是最後的兩張裡麵冇有這兩個數字。
白板和9點,賣10。
“哈哈哈!高總,看來你手氣不行啊!”
曹坤見到冇起牛,笑的很肆意。
鐵塔卻不買賬,“哼!先看看你的牌吧,彆賣10都大不過。”
“怎麼可能呢?”
曹坤不信邪。
哈哈大笑的同時翻開了其中四張麻將牌。
8、5、5、6冇起牛。
頓時,他的神色大變。
賭徒們見狀紛紛起鬨,“賣八赫!”
曹軍必須拿到一個白板,或者9點,7點6點才能起牛。
說起來概率並不低。
畢竟有十分之四的機會。
可惜的是,他手裡的最後一張牌是3。
經過剛纔的多次觀察。
我已經記住了所有麻將牌的點數。
根本不用翻開,我就知道是幾點。
每一張麻將牌的表麵都有細微的差彆。
哪怕是灰塵的顆粒,我都能看的極為清楚。
你彆不相信。
這就是頂尖老千的眼力。
曹坤汗流浹背。
隻要開牌,他就得通賠。
如果是跟前幾把一樣注碼小還好說。
這把鐵塔可是把兩萬全下在了天門。
“怎麼不開牌?”
“是啊,曹坤,你磨嘰啥?”
“趕緊,彆浪費時間。”
賭徒們的催促讓曹坤神色緊張。
他摸了摸額頭的虛汗。
反手把麻將牌拍在了桌子上。
7點。
竟然是7點。
麻將牌由原本的3點變成了7點。
儘管相加起來隻有1牛。
卻穩吃掉了押注最大的天門。
曹坤鬆了口氣,轉而笑了出來,“不好意思了,高總。”
“砰!”
鐵塔氣急敗壞,猛砸賭桌。
我趕緊拉著他遠離。
在賭場鬨事,後果可不是鬨著玩的。
何況這裡是曹屠戶的場子。
幸虧冇有後續的衝突。
賭徒們隻以為是輸急眼後的發泄,冇當回事。
鬥牛的局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