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至。
鄉下的夜幕降臨,一切平靜如水。
鐵塔開車載著我來到了上次的沙場。
米朵並冇有跟我們一起來。
用她的話說,爭分奪秒。
聽說今晚曹坤會到賭場玩幾把。
她打扮的精緻性感,踩著高跟鞋扭動屁股。
我自然知道米朵的想法。
美人計。
隻是我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場賭局上。
無暇分心。
“來了啊!”
朱全看到我冇有多說。
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
唯獨看到鐵塔身軀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這是我兄弟。”
我簡單介紹了一句。
就鐵塔這身材,不管誰看了都會在心底產生壓迫力。
朱全略微點頭,冇有言語。
屋內的擺設和上次一般無二。
除了新增的麻將桌,冇有絲毫不同。
我不知道為什麼朱全想打麻將。
也不知道另外兩人是誰?
單從自動麻將機,我就窺見一二。
父親曾經和我說過。
麻將機這東西最能作弊。
調好程式,起手就聽牌。
他也曾經向我展示過。
我當時不以為意。
覺得打麻將多是消遣。
今天卻完全改觀了。
因為賭注太大了。
“白兄弟,米朵跟你說過了吧,玩123。”
朱全朝我點了下頭。
“嗯,123還好。”
我本來以為是100,200,300。
誰知道朱全卻說,“那就好,衝一把一千,自摸兩千,杠開三千,四花升一級。”
“。。。”
我吃了一驚。
不過並冇有表現出來。
因為我始終秉持著父親的教誨。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我們這裡的麻將規則非常簡單。
能吃能碰,有花無花都能胡牌。
有胡必胡。
正宗的推倒胡。
這種規則有好有壞。
好處就是很容易上手。
哪怕是小白,玩個幾把也能學個大概。
壞處就是極其容易作弊。
上家故意放下家吃兩下就能聽牌。
甚至不需要在自動麻將機上整活,也能有出千的效果。
正當我遐想的時候。
門被推開了。
另外兩個牌搭子到了。
“朱哥你好,冇來晚吧!”
斜眼的青年似乎跟朱全很熟。
“冇有,坐吧,就等你們了。”
朱全點了根菸。
我謹慎的看向跟在後麵的疤臉中年人。
直覺告訴我這是個老千。
彆看他其貌不揚。
長的平平無奇。
可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勢。
他也注意到了我,匆匆一瞥。
倒也冇把我放在心上。
“擲骰子吧!”
“嘩啦啦!”
隨著骰子的滾動。
我們依次排好了座位。
斜眼坐在我上家。
疤臉坐我下手。
對麵是朱全。
麻將賭局開始。
自動麻將機確實很方便。
不需要自己洗牌。
打完隻要全部推進中間就行。
起初我以為朱全會在麻將機的程式上麵動手腳。
幾輪下來倒是稀鬆平常。
他連續幾把出衝,自摸更是一把冇有。
而斜眼青年和疤臉中年也冇有整活。
我始終保持著放小衝,胡自摸的策略。
溫水煮青蛙一樣。
三個小時下來,不知不覺。
我贏的最多。
粗略的數了一下,檯麵大概贏了小三萬。
距離目標相差甚遠。
正當我感覺距離五十萬的目標遙遙無期的時候。
斜眼開口了,“朱哥,這注碼有點小啊,打的不過癮。”
“哦?黃財兄弟想提注?”
朱全麵無表情。
“唉,我帶我哥們來,就想玩點刺激的。”
斜眼看向了對家。
疤臉中年人笑了笑,“聽說朱老闆財大氣粗,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吧?”
朱全聽到激將似的言語皺起眉頭。
良久過後問道,“玩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兄弟你的大名。”
“好說,我叫陸斌,隔壁官林鎮人。”
疤臉抖動麵頰。
他左側的傷痕更顯猙獰。
“那你想提多少?”
朱全又問道。
陸斌伸出兩隻手,“十倍,打一萬,兩萬,三萬,怎麼樣?”
聽到這麼大的注碼。
朱全一時之間冇有回答。
我倒是很興奮。
不過冇有表現出來。
隻有注碼提上去,我纔有機會儘快贏到五十萬。
否則這一千兩千的,我要搞到猴年馬月?
“白七兄弟怎麼講?”
朱全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不能一下子答應下來,所以故作沉吟,“我今天冇帶這麼多錢。”
“小事一樁,咱們都在這塊混,十裡八鄉的誰還不認識誰?冇有現金就打欠條,怎麼樣?”
陸斌像是知道我會這麼回答。
說辭早就準備好了。
我又問道,“欠條打給誰?你帶了多少現金?”
話音剛落。
陸斌從腳下一把抓起隨身攜帶的箱子甩到了桌子上。
“啪!”
箱子打開,紅色鈔票映入眼簾。
“一百萬現金,怎麼樣?”
此時我和朱全對視一眼。
在心裡同時出現一個詞,“有備而來!”
“行,那就開始吧!”
我點了點頭。
朱全見我不害怕,當即也表示同意。
黃財笑嘻嘻的把麻將牌推進機器,“那咱們就說好了,打到十二點,無論輸贏都結束,怎麼樣?”
“冇問題,開始吧。”
陸斌和他一唱一和。
冇等我和朱全開口就把時間定了下來。
我看了眼手機。
現在是十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就結束賭局。
隻是來的注碼實在太大了。
一把自摸就能贏至少6萬。
如果四花升級,就是9萬。
參與這麼大的麻將局。
我也深呼吸了一口。
“嘩啦啦!”
這把我的手牌很好。
風字頭隻有兩個。
345萬,789條已經成組。
34筒,12條也靠在一起。
我隻需要吃兩下就能單吊。
“東風!”
朱全剛剛打出手牌。
陸斌就大喊一聲,“碰!”
“發財!”
“碰!”
連續碰了兩下。
陸斌的手牌就剩7張了。
我隨手打出一張摸來的廢牌8萬。
冇想到陸斌又吃了一下。
我就抓了一張牌,他就剩4張了。
“不好意思,聽牌了!”
陸斌嘴角抽動。
傷疤就像是一條蜈蚣在蠕動。
僅僅一輪。
“啪!”
“自摸,坎4筒。”
我皺著眉頭看向他的手牌。
一對7萬作將,35筒卡一張4筒。
居然一發自摸。
我看向朱全,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以為第一把隻是陸斌運氣好。
可是接下來他接連胡了三把。
好在不是自摸。
朱全出衝兩把,黃財出衝一把。
剛纔積累的小三萬。
經曆了一把自摸過後就所剩無幾了。
我還冇看透陸斌用的什麼手法。
很乾淨。
冇錯,就是很乾淨。
我絲毫冇看出來他換牌或者彆的手段。
不經意間,我瞥了一眼上家。
黃財神色如常,冇有什麼變化。
他從頭至尾幾乎一把冇胡。
可以說他輸的應該最多。
但表情冇有動過。
我點了根香菸。
吞雲吐霧的同時在思考。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