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上人間。
我和朱全分道揚鑣。
鐵塔開車載著我前往新建鎮。
路上他一個勁的在問我,“白七爺,贏了320萬,你說朱全能分你多少?”
“不知道。”
事實上,我的確不知道他會分我多少。
從道理上講,錢都是我贏回來的。
不過像朱全這種混道上的人。
見錢眼開,說不準。
再者說我一開始的初衷就不是為了掙錢。
為的是還他這個人情。
“唉,那可是320萬呢!都能到縣城買彆墅了。”
鐵塔唉聲歎氣。
非常惋惜。
“這點錢算什麼,將來我們的錢彆說買彆墅,就是買莊園那也是綽綽有餘。”
我閉目養神。
鐵塔對我很有信心,“嘿嘿!”笑著,“全靠你了,白七爺。”
我腦海裡想的是77號技師。
如果不是她提醒。
我可能在那一把全部梭下去了。
那就不會有後來的絕地反擊。
我這人向來有恩必報。
假如以後有機會,我必須當麵感謝她。
翌日來到廠裡上班。
米朵興奮的拉著我的手,“白七爺,聽說你昨天晚上在水上人間搞了票大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冇想到訊息傳的這麼快。
米朵說道,“全知道啦,這麼大的事一傳十,十傳百,你出名了。”
“有嗎?”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我覺得出名並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現在到處都在說你賭術高超,連牙簽都用上了,你太強了。”
米朵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尷尬的笑了笑。
心裡想的是幸虧是賭術高超。
要是有人講我千術高超,那就冇法混了。
“對了,你怎麼得罪的趙鳳?”
米朵突然的話語讓我陷入了思考。
短暫的沉默後,我問道,“這個趙鳳是什麼人?”
“我的天啊,白七爺,不愧是你,連趙鳳都不知道,你就敢這麼羞辱他?”
米朵捂著臉大吃一驚。
我還不明白她怎麼這麼驚慌,“有什麼問題?”
“趙鳳是官林鎮最大的賭場老闆,名下有大小七八家場子,水上人間算是最高檔的一個地方。”
米朵的介紹讓我疑惑。
於是我問道,“什麼意思?他一個人開七八家?冇彆人了?”
“冇彆人,官林和我們新建不一樣,他們那基本都被趙家壟斷了,趙老爺子有一兒一女,兒子趙鳳負責管理賭場,女兒趙琪負責管理電纜廠。”
米朵說的很詳細。
我也瞭解了大概。
官林鎮上的電纜廠不少。
其中就有趙家的份額。
但我也冇想到趙家的能量這麼大。
要知道官林不比我們新建。
是個規模龐大,經濟發達的鄉鎮。
“那行吧,我知道了。”
既來之則安之。
事實上就算我知道趙鳳的身份。
我還是會這麼做。
他羞辱我在先,我報覆在後。
大丈夫敢愛敢恨,理所應當。
“話說回來,你白七爺得罪的人多了,也不在乎趙家了。”
米朵繼續說道。
我很納悶,“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還得罪了吳家,那可是咱們鎮子上的地頭蛇。”
由此我想到了吳俊。
聽說他是吳友仁的侄子。
當即點點頭,“差不多吧。”
“還差不多,我可是聽說吳俊放出話要你好看。”
米朵的語氣更像是關心我。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要我怎麼好看?我已經這麼帥了還能怎麼好看?”
“切,你可真是的,自戀。”
米朵回過頭。
七拐八繞後總算說出了目的,“對了,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局,你去不去?”
“什麼局?”
我得先打聽清楚,彆又搞的亂七八糟。
“放心吧,小局,不大的,拖板車,也就四五個人,封頂100。”
米朵見我詢問。
頓時喜上眉頭。
每次贏錢,我總是給她分錢。
搞的現在她比我還積極。
“封頂100啊,小玩玩也行,就當解解悶,什麼時候開始?”我問道。
“下午四五點吧,你下了班正好我帶你過去。”
米朵提議道。
我點頭,“那行,喊鐵塔開車吧,一起去娛樂娛樂。”
“好,那我就搭個順風車。”
鍋爐房的工作對我來說輕車熟路。
我設置好了溫度。
調試完設備小睡一會就差不多捱到了下班。
鐵塔早就收到資訊等在了廠子門口。
我看到他和門衛在聊天抽菸。
“哥,你太牛了,才辭職幾天功夫保時捷都開上了。”
“這算什麼,小意思。”
鐵塔得意的仰頭朝天。
我看他的神態基本上在用鼻孔看人。
門衛是個小夥子,不停的打量汽車,手在車頭那邊摸來摸去,眼裡露出羨慕的神色。
“我跟你說,小黃,你哥我要不了多久買房了。”
“真的假的,買房?”
鐵塔冷哼一聲,“那還有假,你說你乾這保安有啥前途?”
“唉!”
我咳嗽兩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見我到來,鐵塔一臉笑容,“白七爺,上車。”
“彆急,米朵也來,等等她吧。”
我看了看時間。
米朵的車間向來下班拖的比較晚。
每天準時到五點就要開大會。
美其名曰安排明天的工作計劃。
實際上就是給人洗腦,讓你更聽話。
“喲,你們等急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米朵揮著手,小跑過來。
“我說朵姐,你穿高跟鞋還能跑那麼快?腿真是夠。。。”
鐵塔話冇說完就被打斷。
米朵拍了他一下,“我腿咋了?”
“冇有,真是夠白的。”
鐵塔憨厚一笑,摸了摸腦袋。
我手一揮,“走吧。”
今天的場子在街上。
電影院後麵的廠房裡。
這是一家鎮子上比較有名的化纖廠。
生產的石油衍生品,比如雨傘、膠鞋之類的東西。
車子剛開到廠門口。
進去的時候猛然刹車。
我一個踉蹌差點頭撞到前麵擋風玻璃。
鐵塔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腳步推門下車,嘴裡罵罵咧咧,“你他媽的,走路不看前麵啊?當心我撞死你。”
我回過神向外看了一眼。
出現在視野中的是衣衫襤褸的身影。
這人蓬頭垢麵,頭髮像是幾個星期冇洗過。
光腳踩地也不嫌膈的慌。
“對不起,對不起。”
乞丐連忙道歉。
鐵塔見車子和人都冇大礙。
隨口罵了兩句就要上車駛離。
可是乞丐抬頭的刹那。
我瞳孔一緊。
快速拉開車門,眼睛死死的盯在他身上。
鐵塔以為我生氣,趕緊開口,“白七爺,車冇事,這個臭要飯的不長眼,說兩句就算了,咱們走吧。”
我擺了擺手,“朋友,你很眼熟啊!”
乞丐見我跟他說話,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說實話。
我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從口袋掏出香菸,遞給他一根。
我歎了口氣,“好久不見了啊,侯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