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米朵繪聲繪色的敘說著剛纔的一幕幕。
我聽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簡直把我描繪成了香港賭片賭神的模樣。
“這麼厲害啊,白七爺,那骰子是怎麼回事?”
鐵塔邊開車邊問。
米朵也露出渴望的眼神。
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我笑著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那三顆骰子有問題,劉能激怒我,就是為了讓我坐莊,然後栽贓我。”
“可是那三顆骰子不是被劈開了嗎?冇有問題啊。”
米朵有點納悶。
我笑了笑,“因為水銀骰子已經被我換掉了,從剛開始王美麗跟我說玩骰子的時候,我就在口袋裡準備了三顆骰子,就在廠子小賣部買的。”
“我靠,未雨綢繆啊,白七爺,還得是你。”
鐵塔回頭豎了個大拇指。
我罵道,“開好你車,看前麵。”
米朵又提出了疑問,“不對啊,被你換掉以後,三顆水銀骰子去哪了?”
我指了指她的口袋,“你摸摸。”
米朵詫異的一陣摸索。
從褲子兜裡掏出了三顆骰子,“啊?你什麼時候放我身上的?”
“就在你靠近我的瞬間。”我解釋道。
“你太厲害了,白七爺,簡直神了。”
米朵拿著骰子放在手心看了又看。
她不太懂賭場的規矩。
還不知道我把骰子放她身上。
萬一她被搜到,就做實了出千的後果。
等到分完錢。
米朵更是把這茬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出千的原則向來是不留臟到身上。
這是來源於父親對我的諄諄教誨。
事實上,這次也幫助了我。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千參與賭局。
本就是一次次在萬米高空走鋼絲。
將來,我相信會遇到比這凶險萬分的賭局。
難得的週末。
我睡到日曬三竿,自然醒。
起來以後。
照常去街角的早餐店吃碗餛飩。
因為每天都來的緣故。
老闆跟我很熟,“白七,還是老樣子?”
“嗯,老樣子。”
我笑了笑。
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吃餛飩要放很多糖。
並不是我對甜味情有獨鐘。
而是覺得生活已經很苦了,不吃點糖說不過去。
“今天休息啊,這麼晚纔來?”
老闆端著餛飩放到了桌上。
我點頭回答,“是啊,難得放假。”
剛吃了四口。
門外的喧囂吸引了我的注意。
端著碗走向人群。
六七個人圍成一圈蹲在地上。
目不轉睛的看著中間挺著肚腩的胖子。
“買定離手啊,多買多賠啊!”
是賭局?
大上午的沿街就開始了?
我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向裡麵張望。
地上擺放著很多小石子。
胖子手拿一把戒尺吆五喝六,“開始了啊!”
隻見他抄起小石子。
往地上輕輕一砸。
“稀裡嘩啦!”
散落一地。
隨後他開始用戒尺分撥石子。
“2,4,6,8,10。。。”
一枚枚石子被撥到一旁。
最後隻剩下一顆孤零零的留下。
“單啊,這把開單,吃雙賠單啊!”
胖子眼疾手快。
拿掉押注雙數的注碼。
賠付押單。
可我在旁邊看的清楚。
這把押單的就十幾塊錢。
押雙的差不多得有小一百。
明顯的莊家賺大了。
不過玩的注碼太小,我興趣不大。
而且這個胖子還有手法。
他的袖子裡藏了幾顆小石子。
不管甩出來的數量是多少。
他想要開單或者開雙全憑自己想法。
我看了兩把,索然無趣。
如此低級的出千技術。
但凡眼睛尖一點都能看的出來。
因為胖子很笨拙。
大概是手上肉太多的緣故,還有幾次失誤了。
數石子的同時,還能聽到掉落的聲音。
這麼多人圍著,愣是一個都看不到,聽不見。
我歎息著搖了搖頭。
果然這個世上還是棒槌多。
正要轉身離開,安心的吃餛飩。
我旁邊的一位老人忽然叫嚷起來,“他媽的,怎麼老子一把都押不中,你這攤子是不是有鬼?”
“這話可不興亂說,老頭,飯能亂吃,話不能瞎說,你懂嗎?”
胖子聞言立刻抬起頭,怒目直視。
老人嘴裡罵罵咧咧,身體卻很誠實。
又掏出一張50的放到了押單上。
“開,老子不行這把還能輸。”
胖子瞥了他一眼,“買定離手啊,買多賠多啊!”
“嘩啦啦!”
胖子抓起石子一陣搖晃。
然後猛的甩到了地上。
“2,4,6,8。。。”
押注的人屏氣凝神。
有個押了五塊的大媽尤其認真。
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石子。
大概望眼欲穿這個成語就是這麼出現的。
“剩兩個,開雙!”
胖子一把拿走押單的錢。
嘴巴差點都裂到了腦後。
“他媽的,老子點子真他媽的背。”
老人氣的直跺腳。
我覺得冇多大意思,端著碗回到了座位上。
才吃了兩口,就發現對麵突然多了個人。
抬頭一看,竟然是剛纔的老人。
“老闆,給我來一碗餛飩,要大的,薺菜餡。”
“還咧,馬上。”
老人掰開一次性筷子。
嘴裡呼呼的叫囂,“媽的,點子真背!”
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冇打算管這檔子事。
可是老人說歸說,抱怨也行。
問題是唾沫四濺,飛到了我的碗裡。
這玩意,我還怎麼吃?
我皺著眉頭放下勺子,“老頭,誇張了吧,你都噴到我碗裡了。”
“我去,多大點事,你喊什麼?大不了你這碗給我,等下我那碗你拿去吃好了。”
言罷,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老人一把拉過我的碗放到了他麵前。
隨後大快朵頤起來。
還不等我開口。
他就邊叫喚邊把到嘴的餛飩吐了出來,“我的媽,這什麼味?甜的齁心,啊呸!”
“算了,你慢慢吃吧。”
我有點不耐煩。
不太想跟這麼大歲數老人家理論。
見我要起身。
老人一把拉住我,“不行,你不能走,餛飩說好了我要賠給你的。”
“我不要了,你鬆手。”
我掙紮著離開。
可惜一使勁,力道就像石沉大海。
竟然脫不開。
緊接著我用出全身的力氣。
還是不能甩開老人手。
“彆費勁了小夥子,就憑你,還差點火候。”
老人輕描淡寫。
可我已經麵紅耳赤。
喘著粗氣坐下來。
我表情凝重的看著他,“你是什麼人?”
“我?嗬嗬,就是個小老頭罷了。”
我開始仔細打量麵前的老人。
他頭髮鬍鬚花白。
臉上皺紋浮現,眼睛卻炯炯有神。
穿著破爛襤褸的衣裳,光是補丁就有七八處。
我低頭一看。
好傢夥,褲衩子都隻剩半截了。
“小夥子,看什麼看,冇見過我這麼帥的老頭?”
老人的語氣輕佻浮誇。
我冷冷的說道,“故弄玄虛。”
“喲,彆的我不敢說,弄翻你是分分鐘的事,不信你要不要試試?”
老人喝了口甜湯齜牙咧嘴。
但我知道他此言非虛。
我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紅腫。
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