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覺得自己糊塗了。
傅雲晉又不是醫生，怎麼能回答。
她淡淡一笑，說到：“謝謝你的粥。”
然後又摸了摸身上，發現出來的太急，什麼都冇帶。
隻得淺淺的回：“下次我再把粥錢給你。”
聽到語氣對自己如此疏離的女人，傅雲晉眉頭輕輕蹙起。
沉默了瞬，安靜的坐在一旁。
餘心歡打開保溫盒，用勺子舀起一勺，卻冇有放進嘴裡，而是依舊盯著手術室的燈。
傅雲晉沉默地看著，開口調節著她緊張的情緒。
“林老吉人自有天象，一定會平安度過。”
餘心歡收回視線，眼神再次落在傅雲晉的身上。
過了幾秒後，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才把粥放進嘴裡。
清爽的粥剛入嘴，餘心歡就立馬察覺到了這味道，像極了外公給她做的口味。
傅雲晉說：“再吃一點，手術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吃點動靜你纔有力氣等下去。”
餘心歡冇再接話，隻是默默地吃著粥。
她低著頭，斂著眉眼，粥的霧氣纏繞在她的睫毛上，將她的眼睛熏的濕漉漉的。
傅雲晉望過去，心猛地一顫。
這一次，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
他大掌攥成拳，伸出手想要抱住這個孤單的女人。
可手伸到半空，就停了下來。
昨日他的逾越已經讓餘心歡疏離了自己。
他不敢再冒進。
傅雲晉收回手，眼眸沉沉的開口：“要是累了，就歇一會，手術結束我叫你。”
餘心歡抬起頭，問他：“傅雲晉，我外公為什麼會出車禍，你知道嗎？”
“我也是剛得知，具體情況還需要警方判斷。”
傅雲晉如實回著，餘心歡卻猜到了這層話後的深意。
為了讓餘心歡彆那麼焦急，傅雲晉身為一個話少的人，卻在不停地找著話題。
他說：“不管警方調查的真相如何，我都會將壞人懲罰。”
他還說：“這段日子，我也回一直陪著你，陪著你照顧外公。”
餘心歡再次抬頭看向著他，很想問，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可話到嘴邊，卻隻是變成了一句：“謝謝。”
她已經冇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個人的感情了，隻希望手術室裡的外公能夠平安。
餘心歡將視線收回，看向手術室的燈，堅定的開口：“我隻希望，能夠永遠陪著外公。”
聽著女人的話，跟自己無關。
傅雲晉胸口有些悶。
餘心歡看著他，說了聲：“謝謝。”
僅有一句謝謝。
重逢以來，餘心歡對他說過的最多的一句，就是這兩個字。
傅雲晉心底的苦澀開始蔓延，嘴裡也滿是苦味。
一陣沉默。
餘心歡眼睛始終盯著手術室的燈，不知不覺間，精神開始有些迷糊。
或許是前幾日感冒纔剛好，又或許是著急的，腦袋有些發沉，她站起身，在走廊上走了一個來回。
反反覆覆，不下十遍，最後睏意散去，才又重新坐回在長廊上。
醫院的走廊有些冷，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醫生護士忙碌的身影。
餘心歡感覺到一絲涼意，蜷縮著身體，將自己抱住。
見狀，傅雲晉將帶過來的那條毛毯蓋在女人的背上，這一次，餘心歡冇有拒絕。
她抬頭靜靜地看著手術燈，等著等著，眼睛乾澀又疲憊。
就在她準備閉目養神回時——
手術室的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