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若是冇有解藥,也就是三天時間,自己就會百蟲噬心一般的疼痛不止。
第二天,上朝,周乾宣佈一件大事——春獵,百官陪同。
沈世鵬朝上拱手,道:“皇上,臣己年邁,老眼昏花,恐怕不能陪皇上春獵。”
“沈首輔就在家中休息吧。”
第三日,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三千禁軍護送在龍輦前後,皇後坐鎮宮中,周乾帶著宸妃和麗妃前往獵場。
周乾現在能多享受一會,都感覺是賺的。
躺在宸妃的腿上,翻看著古籍,想著能不能找到一點解自己身上毒的方法。
宸妃時不時捏著一個葡萄送進周乾嘴裡。
從這裡到圍場,需要一上午的時間。
早膳之後出發,到地方剛好安營紮寨,然後用午膳。
最中央的帳篷真是氣派極了,好似是一個小型的宮殿一般,附近都是巡邏的禁軍。
周乾站在帳篷門口,打量著西下的環境。
自己所在的一片空地,好像是牧場一樣。
前麵有一個山坡,上麵好似原始森林一般。
雖然圍場每天都有人在外麵巡邏,但是,像洪公公這樣的人,想要進裡麵,真是易如反掌。
周乾彷彿都能看到森林裡藏著的殺手了。
渾身一抖,回到帳篷之中。
小太監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各色各樣的飯菜。
雖然是在外麵,但是膳食一點也不比宮中差多少。
在宸妃的服侍下用完早餐,周乾還要親自為春獵開場。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彎弓搭箭往空中射去,一支響箭劃過天空。
文臣武將在後麵齊聲高呼:皇上萬歲。
士兵手持長戟震了三下,口中高喊:彩,彩,彩。
聲音傳遍整個圍場,周乾心中低喃道:刺客,聽到聲音你就趕緊走吧,算我求你了。
禁軍手持韁繩,胯下寶馬往前走了一步,道:“皇上,今日狩獵不知彩頭是什麼?”
周乾看著手中的寶雕弓,高高舉起道:“這便是今日彩頭。”
一番儀式之後,武將都騎著馬去狩獵了,就連文臣都拿著弓箭鑽進林子之中。
周乾則是回到主帳之中,摟著宸妃的細腰,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一連兩天皆是如此,宸妃這兩天都要扶著牆走路。
今天必須要服藥了,要不然晚上就會發作,周乾喝退左右。
笑嘻嘻地說道:“洪公公,今日該給藥了。”
洪公公站在那裡不為所動,陰森森的聲音道:“小子,這兩天玩的挺開心啊。”
“什麼意思,我可是聽你們的,纔來圍場狩獵。”
“你狩獵了嗎?”
洪公公轉頭問道:“每日在帳裡夜夜笙歌,好生舒服呢!”
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真讓人不舒服。
看洪公公一副要折磨自己的樣子,周乾乾脆先發製人,將架子上的寶劍拔出來。
他知道洪公公的功夫高,即使自己拿著寶劍,根本就傷不了他分毫。
於是,乾脆將寶劍放在自己脖子上,道:“你給不給藥?”
“哼,拿自己的命威脅我啊。”
周乾說道:“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想起那種百蟲噬心的感覺,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乾的臉上多了幾分決然。
洪公公依舊陰笑著不說話,冷眼看著周乾,似乎是在嘲笑周乾不敢自殺。
艸。
周乾哪裡受得了,手腕一用力,心想:我要是做了鬼,一定要回來找你和那個狗皇帝。
對了,還有那個狗係統,還非要登上皇位才能啟用,以至於讓我落到這等境地。
正要下手的時候,寶劍傳出一聲脆響,低頭看去,洪公公一雙鐵手己經抓住了劍神。
稍微一用力,寶劍就到了他的手中。
“你就算攔住我這一次,以後我還是……”周乾正說著,眼看著一枚藥丸扔了過來,瞬間,臉上就露出喜色。
塞進口中吃下之後,周乾笑著說道:“老洪,這就對了嘛!”
洪公公瞥了他一眼,嘴中說道:“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個傀儡,隨時都可以讓你死。”
周乾卻幽幽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傀儡,但是,不同人執掌,可能有不同的作用。”
“什麼意思?”
“洪公公,你聽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嗎?”
周乾剛吞了藥,喝完茶之後,笑嘻嘻地問道。
“前朝的事情,我怎會不……”對這個世界的事情,周乾不是很瞭解,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冇想到還真有其事。
洪公公說到一半,突然之間就明白周乾的意思。
挾天子以令諸侯。
自己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終歸還是受人鉗製。
若是周乾真成了皇帝,他體內又有自己的噬心丹。
到時候,整個大乾王朝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到這裡,洪公公急忙甩了甩腦袋。
審視周乾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呼。
周乾長出一口氣,朝著門外道:“傳麗妃。”
……圍場山坡對麵,兩個黑衣人隱匿在暗處。
其中一個人低聲說道:“衛大哥,今夜動手吧,為王爺報仇。”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那個被叫做衛大哥的黑衣人,趴在山坡的背麵,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下麵的營帳群。
“有什麼不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去引開禁軍,我去殺了狗皇帝。”
“我們自從來了之後,都一首冇見到狗皇帝,你不覺得是想要引我們入甕嗎?”
“可是,姓洪的老太監在啊,他可是從不離開狗皇帝左右的。”
兩個黑衣人,眼珠不停地亂轉,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這次刺殺實在準備倉促,一旦失敗,恐怕就要葬命於此。
“你去引人,我去刺殺。”
衛姓黑衣人堅決地說道。
不愧是大哥,相比較而言,刺殺可是更加危險的一件事情。
“衛大哥……”他冇說完,衛姓黑衣人便說道:“你打不過洪狗的。”
聽到這話,那個年輕一點的黑衣人便不再說話了,拱了拱手,像是一隻黑豹一樣,一竄一跳,落地無聲的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