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晚卻在想,到底是誰給曹公子套的麻袋呢?
但不管是誰,桑晚都感謝他替自己報了仇。
畢竟,自己被他害的差點丟了小命呢。
從那以後,桑晚發現公子變得有些奇怪。
公子變得越來越黏人。
而且,還喜歡跟自己搶東西吃。
明明從前,他不喜歡吃零嘴的。
那一日,他搶走了食盒裡最後一塊山楂糕。
這可把桑晚氣壞了。
她上去搶的時候,被公子製住了雙手。
本來她是可以掙開的,但她天生力氣大,怕把公子弄受傷。
不過,冇了手還有嘴呢。
桑晚看好山楂糕的位置,就躺在公子的手掌心。
她頭一歪,啊嗚一口叼住,吞進嘴裡,連殘渣也不放過,用小舌將公子的手掌心舔了個乾乾淨淨。
而她發現,公子有些不對勁。
臉上也紅紅的,脖子也紅紅的。
桑晚剛想問他是不是發燒了,公子就落荒而逃。
桑晚想,公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
這一年,國公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鎮國公要納新妾。
臨淵聽說後,跟父親大吵一架。
“父親,我不許!你納妾,讓孃親怎麼辦?”
鎮國公無奈:“我也不想,可是這位是皇上的人。咱們鎮國公府招了皇帝的猜疑,親自送我美妾,且不容拒絕,表麵是送妾,實際上是要監視我國公府。”
“往後,需得謹慎行事。”
臨淵還是不肯妥協:“父親,一定還有彆的辦法,母親病弱,她承受不住的。”
鎮國公:“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懂,你不懂啊,是父親無能,護不住你們啊......”
這一夜,鎮國公去了妻子的房間,兩個人談了一夜。
這一夜,定下了納妾的日子,便是在七日之後。
.....
七日後,一頂小轎被抬了進來。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終於成了謊言。
大婚那日,臨淵站在母親院子外整整一夜。
寧夫人房間裡的燭也亮了一夜。
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卻都不發一語。
他們靜默地相伴。
卻都無力阻止這一切。
而臨淵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傻子。
她頭靠在樹上,手臂抱著他的腿,睡的東倒西歪。
嘴邊還流出口水。
這一刻,臨淵忽然羨慕起她的癡傻來。
......
三個月後,鎮國公夫人跳湖自儘。
桑晚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混沌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憤怒。
這個女子,一生癡情。
耽於情愛。
死於情愛。
作為一個人,她忠於自己的內心。
可是作為一位母親,她是多麼自私無情啊。
桑晚曾經那樣罵過她,換了她幾年清醒。
可是最終,她還是再次陷入了情愛的痛苦。
桑晚想不通,人的世界,怎麼能那麼小呢?
怎麼能小到隻有男女之情。
怎麼能因為失去丈夫的愛,就連孩子,父母,生命都不要了。
她的公子,該多傷心啊。
桑晚整日守在臨淵身邊。
寸步不離。
雖然,公子冇哭也不鬨。
但他開始沉默,不說話。
不跟父親說話,不跟下人說話。
除了桑晚,他對誰都不再說一個字。
他的身邊,也隻要桑晚一個人陪。
桑晚看不出他傷不傷心,隻是覺得,他彷彿冇了靈魂。
她不由得懷念起從前的日子。
那時的公子,多麼鮮豔明亮,如同燦爛朝陽。
現在,卻變成了黑夜,深淵。
公子終日守在靈堂裡,上香,跪拜。
桑晚便也跟著守。
靈堂裡的香味兒熏的她眼睛疼。
她閉上了眼睛。
閉上了,就睜不開了。
好睏阿....
她軟軟地倒在一個肩膀上。